學達書庫 > 憶文 > 飛刀醉月 | 上頁 下頁 |
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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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老夫動劍?」 「對,你的劍只要一動,你這個寶貝兒子就立刻當場橫屍。」黑衣人沉聲道:「至於你要斬我八塊,只怕還未必見得……」 這是實話,縱然天下神劍,也不敢誇下這這種海口。 蕭震一呆,僵住了。 他雖自命劍法絕倫,—向無往不利,但對面前這個神秘女人並不十分瞭解。 就算是劍出無虛,兒子一定完蛋。 可惜的是一切狠話都已出口,如今想轉過彎兒來也不容易。 一時間進退兩難,尷尬之極。 「哼,哼,蕭老頭,你還等什麼?」黑衣人詞鋒如刀,毫不饒他。 蕭震手握長劍,劍鋒直抖,嗡嗡作龍吟。 但他看了看被五花大綁在車廂裡的蕭臨風,一腔怒火頓時化為烏有。 他幾要癱瘓、要崩潰。 「蕭老頭,還是聽我的吧。」黑衣人自己轉彎:「這樣一個儀錶堂堂的兒子,作怎麼捨得?」 「聽你什麼?」蕭震已打算借機收篷。 「你若想聽,我就說。」 「哼,你說吧?」蕭震不肯一下子軟一來,仍然裝成一副氣虎虎的樣子。 他一向高高在上,在江南虎視鷹揚,如今突然是從雲裡掉了下來,當然很不習慣。 「你肯聽了?」黑衣人再釘問一句。 「老夫叫你說。」 「好,我說。」黑衣人道:「第一,這對翡翠玉馬、五百顆明珠、十萬兩白銀的事,從今後不許再提。」 「難道還有第地二?」蕭震對這第一件事沒有反對,看來是答應了。 他知道,不答應也是枉然。 「有第—當然就有第二。」黑衣人道:「這第二件事,是你必須弄來兩樣東西,換回你的兒子。」 「兩樣東西?」 「是的,兩顆人頭。」 她居然提出了這樣一個可怕的條件,要用兩顆人頭,也就是說要用兩條性命換回一條。 「哼,你把老夫當成了劊子手?」 「殺個把兩個人算什麼!」黑衣人道:「你又不是沒有殺過。」 「不錯,老夫是殺過人。」蕭震道:「但那是出自老夫的本意。」 「蕭震,我別是老糊塗了吧,此時此刻你還有什麼本意,你滿懷自信,想要得到一對翡翠玉馬、五百顆名珠、十萬兩白銀。」黑衣人森森冷笑:「這就是你的本意,你得到了嗎?」 蕭震一怔,像是被迎頭打了一棍。 「今夜你得聽我的,不過我也不勉強,」黑衣人厲聲道:「幹不幹悉尊便!」 「要是老夫不幹?」 「當然可以。」黑衣人忽然回頭叫道:「來呀,先給這小子來上兩刀。」 小子是誰,當然是蕭臨風。 一尺多長的牛耳尖刀,一下子來上兩刀,縱然不死,也將成為終身殘疾。 蕭臨風身軀一抖,駭然大叫。 「住手,住手。」蕭震惶急萬分,拼命的道:「好,好,兩顆人頭,就是兩顆人頭。」 「哼,總算人答應得快,再遲一下就完啦。」黑衣人得意地說。 「你說,要的是哪兩顆人頭?」 「第—顆人頭我縱然不說,你也猜想得到:而且你也會很樂意幹的。」 「是趙九尊?」 「不錯。就是他。」黑衣人道:「他此刻齊腰以上,一身血肉淋漓,縱有靈丹妙藥,也不是三五天工夫就可痊癒的。」 「你說的只是表皮之傷。」 「不,刀口很深。」黑衣人道:「縱然他內功還在,但肌膚裂口甚多,轉動失靈,估計他十成功力,她今已難發揮兩成。」 「還有—個是誰?」 「這個人雖甚溜滑,不過憑你的劍法,對付他應該不是難事。」 「你就先說他是誰吧。」 「丁開!」黑衣人忽然壓低了嗓音。 「是他?」蕭震沉吟了—下:「這就難了,據老夫所知,他不但溜滑,而且是個浪子……」 「浪子怎樣?有兩顆腦袋嗎?」 「老夫不是此意。」蕭震面有難色的道:「浪子無根,老夫到哪裡去找他?」 表面上這是難題,其實心裡有數,要取得丁開的腦袋並不是宗容易的事。 他顯然知道,這浪子並不好惹。 「你放心,也用不著去找。」 黑衣人把聲音壓得很低:「這小子有個毛病,喜歡賣弄,愛出風頭,縱然你不找他,他也會自己送上門來。」 「真的?」 「這難道不知,目前在我手裡的這些東西,他敢是垂涎三尺。」 「這個老夫知道。」蕭震遭:「不過自從老夫出面後,他難道還沒死心?」 雖然栽了跟鬥,高傲之氣依然沒改。 「蕭震,你真瞧得起自己。」黑衣人冷笑:「這也難怪,這些年你在江南稱孤道寡慣了。」 「你……」 「我告訴你,別小看了他。」黑衣人道:「你若是如此輕敵,只怕這顆人頭很難到手。」 「老……老夫……」蕭震怔了一怔。 他顯然業已明白,此刻他已不是頤指氣使的蕭震,更不是一呼百諾的蕭震,大名鼎鼎的蕭大俠,已從—個超級巨人變成了小侏儒。 他必須忍耐,必須低聲下氣」 「別等了。」黑衣人道:「我就開始行動吧!」 「是,是,老夫既然答應了你,好歹總要辦到。」蕭震道:「你何不先將他……」 「你兒子?」 「是啊,將他先交與老夫……」 「好主意!」黑衣人冷笑:「若是換了你蕭震,肯做這種傻事吧?」 「這……」 「別做你的白日夢,還是辦正經事要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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