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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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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得很。」丁開冷笑:「所以人鐵爪子很利,殺起人來……」 「殺人?」那女人道:「我殺了誰?」 「怎麼?你不是賽珍珠?」 「我姓路,叫路瑤紅。」那女人抬起頭來,臉如朝霞般越顯紅白:「熟諳的朋友都叫我小路。」 「江湖上叫你賽珍珠?」 「是的。」 她承認了,她就是賽珍珠,也是小路,路瑤紅,那高一虎說正是這個女人,婁大釗不敢見面的也是這個女人。 這女人到底有什麼厲害?就憑這支琵琶嗎? 丁開也看不出來,他盯著賽珍珠水中的琵琶,笑了笑說:「這裡面的玩意兒—定不少。」 「玩意兒?」賽珍珠道;「你指的是暗器?」 「正是。」 「不多,一共就是兩種。」賽珍珠道:「—種是淬過毒的,一種沒淬毒的,有毒的—十八枚,沒毒的分為七組,七七四十九枚。」 「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據實奉告。」 「怕什麼」賽珍珠眼波—驚:「在你小丁面前,我絕不會笨到用這種暗器的。」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這不管用。」 「你是很瞧得起我。」丁開笑道:「這是真話?」 「你若不信,我先繳械,」賽珍珠嫣然一笑,居然將手中的琵琶掉轉遞了過來。 繳械?這不就是投降嗎? 丁開當然沒有伸手去接,他盯頭那支琵琶,盯著那雙白嫩的小手,—時間弄不清楚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 「你繳了械還有什麼本領?」 「沒了啦。」 「沒有?」丁開道:「你最好放明白點,縱然繳了械我仍不會輕易饒你。」 「不饒我?」賽珍珠道:「我怎麼回事?」 「難道你不知道?」 「小丁,我真的不知道,賽珍珠道:「你快說,莫非有什麼誤會。」 「誤會?」丁開道;「你可認識高—虎。」 「高一虎怎麼啦?」賽珍珠眼珠一轉:「那只是一個小混混,帶著幾個小小混混……」 「不錯,」丁開道:「這個小混混和幾個小小混混全都被丁某人宰掉了。」 「那好啊!」 「好什麼?」 」因為這是群壞蛋,壞蛋當然該死。」賽珍珠道:「小丁,你真了不起,為江湖除害。」 「厲害?」 「小混混做不出什麼大壞事,當然只是小害。」丁開沉聲道:「支使這些小混混的才是大害。」 「說得對呀!」賽珍珠慫恿的道:「小丁,以後要就除大害。」 她淺笑輕盈,移動了—下身子,讓自己的姿態坐得更優美、更動人,同時伸出玉蔥般的手指.理了理鬃邊的秀髮。 「不是以後。」丁開道:「要除就是現在。 「現在?」 「是的,就是眼前。」丁開冷笑道:「你不知道支使這些小混混的是誰?」 「是江南蕭震嗎?」 「不是。」 「是五霸刀趙九尊?」 「也不是。」 「這可難猜了。」 賽珍珠眨動著長長的睫毛,明眸一閃:「小丁,不管他是誰,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相信你一定鬥得過他。」 「你這樣相信我?」 「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 「晤,對了,你一向獨來獨往,是不要人幫的。」賽珍珠媚眼一瞟:「我說的幫,就是—心向著你,關心你,大英雄的背後多半有個好女人……」 丁開忽然大笑。 「你儘管笑,反正我是跟定了你。」賽珍珠道:「你不是笑我不是個好女人?」 「你是人好戲子。」 「戲子?」 「演技精湛,出神人化。」丁開冷笑一聲:「可惜丁某人到過後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到過後臺?」 「是的,什麼都看穿了。」 「小丁,人生本來如戲,你又何必認真。」賽珍珠幽幽一聲嘆息道:「只要你肯要我,這一切不都變成了真的嗎?」 「真的?」 「最呀!從今以後,我會死心塌地,從一而終,我們的日子一定過得十分愉快。」 柔情似水,言詞動人,她若真在演戲,這戲演得委實在太好了。 她說除了她那支琵琶別無本領,這不就是本領嗎?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種無往不利利器,何必還要什麼神兵寶刃? 丁開盯著她,忽然口角—曬:「剛才那件事,好像還沒說完。」 「哪件事?」 「高一虎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我的確不知道。」賽珍珠道;「我要是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 「不用。」丁開冷冷的道:「他臨死之前早已經和盤托出。」 他說的是誰?」 「就是你,」丁開雙目一閃,神光逼射。 「我?」賽珍珠先是一怔,接著咯咯笑了起來:「這不是笑死人了嗎?」 她笑得很好看,笑得很迷人,香肩顫動,纖腰款擺,就像春風裡的弱柳,水塘中的白蓮。 「別笑。」丁開叫了一聲。 「怎麼啦?」賽珍珠抬起頭來。雙眸中水波蕩漾:「你難道真的信了?」 「我為什麼不信?」 「這可冤死人啦!」賽珍珠顯昨無限委屈:「一個江湖小混混的話你居然信了,我跟你無怨無仇,有的只是敬仰,只是愛慕……」 「真巧,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我等你。」 「等我?」丁開沉聲道:「不錯,你是在等我,佈置一個陷講等我入殼。」 「小丁,你怎麼這樣說。」 賽珍珠皺起眉頭道:「你既然聽信了高一虎的話,就該留下活口,如今死無對證,叫我去哪裡伸冤?」 死無對證?這話的確不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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