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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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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湖險惡 「目標只有一個,追蹤白夫人卻有兩路,」丁開道:「在下想起了一句老話。」 「什麼話?」 「同行相忌。」 「哈哈,丁老弟真是快人快語,豪爽之極。」 蕭震仰面大笑,笑完之後又道:「不過這句話用在你我之間有點欠妥。」 「欠妥」丁開道:「不恰當嗎?」 「請恕老夫托大。」蕭震笑道:「除卻江湖經歷不提,論年歲老夫最少癡長了三十年……」 「哦,」丁開道:「尊駕之意是說長幼有序,咱們應該退讓?」 「不不,」蕭震道:「該讓的是老夫。」 「你讓?」婁大釗瞠目問道:「你居然肯讓,你這話可是當真?」 他顯然不敢相信,這位千里迢迢專程來的江南霸主,居然這樣容易說話,居然變成了個大好人。 莫非江湖上對他跋扈霸道的傳說是假的? 更奇怪的是他從頭至尾,壓根兒就沒提到這寶貝兒子蕭臨風遭受淩辱之事。 難道他不知道? 知道了還咽得下這口氣? 婁大釗也許不明白,世間唯有梟雄之流,和心機深沉的大奸巨惡,為了達到目的,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 蕭震就是這流人物。 他這樣做,第一是要叫趙九尊大失所望,蕭臨風原是在趙九尊的慫恿下遭了挫敗,受到了淩辱,這一點他似乎是看透了。 趙九尊曾在白夫人面前說過,要叫他哭。 這句話他雖然沒聽到,但梟雄所見略同,就像聽到了一樣,他偏不中這條計。 一對翡翠玉馬、五百顆明珠、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憑他蕭震的一柄劍,對這筆龐大而又令人唾涎的財物,雖不敢說垂手可得,至少有七成把握。 在他估計,唯一勁敵就是趙九尊。 至於面前這兩個人,一個江湖浪子,一個藉藉無名的莽漢,他委實沒放在眼裡。 不過,卻有利用的價值。 「老夫的話雖不是字字金石,擲地有聲,至少說過的話從無反悔。」 蕭震撚須微笑,一臉慈祥:「莫非兩位還信不過老夫?」 「我相信。」丁開立刻接口。 「難得,難得,」蕭震笑意轉濃:「丁老弟倒是深獲我心。」 「是的。」丁開道:「知之甚深。」 「哦?」 「即蒙承讓,尊賀是不是打算回轉江湖?」 「這倒不。」 「不?」丁開曬然一笑:「在下早就料到,尊駕必有下文。」 他雖然一下子摸不透對方心意,至少他明白,一隻貪婪的狼,決不會輕易放過自以為快要到口聽肥肉,甘言背後,必然另有文章。 「哈哈,丁老弟真是精明。」蕭震笑道:「老夫的意思是讓兩位先拔頭籌……」 「然後呢?」 「老夫準備在此駐馬七日,若是,七日之內兩位不能得手老夫……」 「尊駕就插手了?」 「丁老弟,難道這還不夠?」蕭震道;「老夫只願讓與二位卻不願拱手與別人。」 「別人?別人是誰?」 「這個麼?」蕭震頓了頓:「老夫不知。」 「不知?」 「江湖上亡命之徒甚多,一對翡翠玉馬,五百顆明珠,十萬兩白銀,豈會沒有眼紅的人。」 「光是眼紅不成,也得估估自己的分量。」 「丁弟,這很難說,」蕭震笑道;「有的人練了幾手莊稼把式,就打算考武狀元呢。」 「於是就眼紅起來了。」 「不,老夫只是比喻,」蕭震道:「說不定這回眼紅的人個個都有份量。」 「哦,在下明白了。」 「明白?」 「尊駕所謂先拔頭籌的意思,實際是讓在下兩人先去廝殺一陣……」 「這……」 「不過尊駕未免多此—舉。」 「丁老弟。」蕭震怔了怔:「老夫聽不明白,你在些什麼?」 「聽不明白?」 「是的,老夫聽不懂。」 「這容易懂。」丁開道:「縱然尊駕沒有承認之意,我等兩人並不會因此打住。」 「你是說……」 「怎麼?尊駕還是不懂?」 「這個……」 「好,在下再說清楚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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