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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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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奈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說:「心裡想吃有屁用,仙人果已經有主了!」 話聲甫落,血袍老人倏然仰面一聲狂笑,道:「山野仙果,稀世珍品,吸日月之精華,聚天地之靈氣,既非人工栽種,又非人力培植,哪裡會來主人……」 崔大奈未待血袍老人說完,滾圓眼一瞪,怒聲說:「老火龍,你不要打歪主意,仙人果只有一個,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已贈給白老太醫治宿疾……」 血袍老人面色一變,震耳一聲大喝:「至寶珍品,有德者居之,豈能由你們亂作人情!」 崔大奈仰面哈哈一陣大笑,說:「老火龍,你真是老不知恥,自稱有德之人,你不要自恃赤陽掌無人是你敵手,須知我們幾個老不死的,聯手向你群毆,你老火龍要想全身而退,可也不是一件易事,更談不上要吃仙人果了。」 血袍老人頓時大怒,震耳一聲暴喝:「老夫令夜定要將仙果得到手中,看誰能阻止得了我?」 飛鏢賽三太冷冷一笑,慎重地問:「老堡主可衡量過今夜的情勢對你極端不利?我們幾人雖然不是老堡主敵手,須知還有近百豪傑作我們的後盾。」 說著,側身舉手,指了指立身場外的近百武林人物。 馬老英雄右手一指,順時暴起一陣示威性的沖霄呐喊,近百英豪,群情激動,俱都怒目揮拳喊聲震天。 血袍老人一見,不覺面色一變,頓時呆了,但瞬即一定神,隨之仰面縱聲一陣大笑。 人影一閃,白雲鵬飄身而前,一俟血袍老人笑畢,立即抱拳恭聲說:「晚輩白雲鵬,不揣冒昧,斗膽向老前輩請領幾招罕世絕學。」 說罷,抱拳而立,劍眉微軒,一雙朗朗星目,註定血袍老人的鐵青老臉。 這時,全場聞言,頓時一靜,不少人為之色變。 血袍老人手撫五綹銀須,環眼在白雲鵬俊面上注視良久,繼而嘿嘿一陣冷笑,不屑地沉聲說:娃兒,你好大的膽子……」 崔大奈冷冷一笑,沉聲插言:「膽子不大能說斗膽請教嘛!」 血袍老人環眼一瞪,倏然轉首,面向四個兇猛大漢,暴聲大喝:「哪個去會會他?」 喝聲甫落,綠衣大漢應聲撲出,大喝一聲,舉起如錘鐵拳,呼的一聲,直向白雲鵬當頭擊去。 坐在地上的白老太一見有人要打她的愛兒,不禁嚇得顫聲驚呼! 白雲鵬劍眉一軒,冷冷一笑,不閃不避,卓然靜立,看看大漢鐵拳擊到,大喝一聲,右臂橫架迎出。 嘭的一響,悶哼一聲,綠衣大漢齜牙咧嘴,皺眉苦臉,身形踉蹌後退數步。 血袍老人看得一愣,其餘三個大漢頓時一呆。 崔大奈輕蔑地哈哈一笑:「聞名甘北的四大勇士原來俱是大草包!」 血袍老人老臉一紅,一聲怒極冷笑,兩臂格格直響,環眼兇狠地註定白雲鵬的俊面上,緩緩逼去。 崔大奈一看苗頭不對,向著馬慕黃幾人一施眼神,望著血袍老人大聲說:「老火龍,我看你是愈老愈不要臉了,居然沒老沒小,厚顏和一個剛丟掉乳頭的孩子動手。」 說著,轉首對馬慕黃、老牌玉女幾人一揮手,理直氣壯地說:「既是人老不要臉,我們何必充胖子,拉傢伙上!」 如此一說,馬慕黃唰的一聲掣出金背刀,藍衣婆婆怒哼一聲,手橫亮銀杖,三個麻衣老人齊舉青竹杆,另外兩個老人俱都圈臂曲掌。 血袍老人一看,立即停止,頓時呆了,俗語說:雙拳難敵四手,猛虎被困羊群,好漢不吃眼前虧。 就在這時,正西矮峰上,驟然響起兩聲厲嘯。 緊接著,兩道寬大人影,疾瀉而下,繼而掠過松林上端,宛如兩道劃空流矢般,向著這面連袂飛來。 嘯聲雖停,但遠山近嶺間,仍蕩著厲嘯的回應。 血袍老人轉首一看,面色倏然一變,繼而一想,又不禁心中一喜。 馬慕黃和崔大奈幾人,一見飛來的兩人,全都驚得心頭一震,神情惶急中充滿了黯然之色。 風聲斂處,場中又多了兩個老人。 左面老人穿黑衫,長得三角眼,八字眉,白髯似雪,小耳尖嘴。 右面老人穿白衣,手持龍頭拐杖,面色紅潤,雙目如炬,顎下一蓬黃須。 兩個老人一到場,四目炯炯,俱盯著枯樹梢上的仙人果,這時,全穀一片死寂,令人幾有窒息之感。 血袍老人環眼望著兩個老人,哈哈一笑,朗聲問:「烏白二兄,遠居青海,今夜是什麼風將二兄吹到平涼山來……」 白衣老人未待血袍老人說完,立即冷冷地說:「你老火龍能來,我們烏白二叟就不能來?」 血袍老人被搶白得面色一變,心頭頓時火起,繼而一想,目前形勢不利,不如暫忍一時,於是冷冷一笑,沉聲說:「白兄何必如此大的火氣,當前形勢對你我都極不利,如不協力同心,要想吃仙人果可沒那麼容易!」 烏白二叟冷哼一聲,遊目一看,持刀橫杖,劍拔弩張,果是火拼之勢。 烏衫叟八字眉一皺,望著血袍老人皮笑肉不笑地問:「龍兄有何高見,說出來讓兄弟聽聽!」 血袍老人眉頭一揚,得意地嘿嘿一笑,說:「以兄弟的意思,我們三人合力退敵,然後將仙人果均分成頭肩、胸腹、臂腿,烏白二兄任取兩份,余者是兄弟的。」 烏白二叟一聽,似乎仍有些貪心不足,但看了持刀橫杖的馬慕黃等人一眼,立即欣然應好。 崔大奈眼珠一轉,挺了挺枯瘦的腰身,故意黯然一歎說:「老而不死是為賊,賊頭賊腦賊主意,惻隱之心人皆有,唯獨賊心是鐵的,想不到今夜平涼穀,竟來了一窩子老糊塗。」 白衣叟一聽,雙目一瞪,怒聲問:「你罵誰是賊?」 血袍老人看了卓立場中,不時望向仙人果的白雲鵬一眼,嘴角立即掠過一絲詭笑,未待崔大奈開口,迅即插言說:「他罵的正是二兄和兄弟,因為這顆仙人果,他們明知自己已無福到口,但卻做了空頭人情,送給那個老太婆醫病了。」 說著,伸手指了指蜷坐在地上的黃衣老婆婆。 烏白二叟同時輕噢一聲,四道冷冷目光齊向白老太婆望來。 白衣叟看罷,輕哼一聲,冷冷地說:「快死的人了,何必再糟塌一顆仙人果!」 白雲鵬一聽,勃然大怒,倏然轉身,星目射電,註定烏白二叟,厲聲說:「天然珍果,本是無主之物,誰有本事誰吃,今夜小爺定要這顆仙果,如有人不服,不妨向小爺出手一搏,如能勝得小爺手中劍,小爺轉身就走。」 說話之間,右手疾按腰間,振腕一抖,暴起一陣清越龍吟。 頓時,青芒刺目,光華耀眼,白雲鵬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長約三尺半,寬僅七八分的軟金薄劍。 馬慕黃等人聽了白雲鵬一口一個小爺,俱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這時見他手小突然多了一柄青氣濛濛,顫顫巍巍的薄劍,又不禁呆了。 烏白二叟、血袍老人原已怒火高升,驀見白雲鵬手中光華奪目的軟金薄劍,俱都愣了。 白雲鵬劍眉如飛,俊面鐵青,星目冷芒閃爍,看了三個老賊的驚愕神態,冷冷一笑,沉聲說:「今夜要想吃仙人果的人必須先勝過小爺手中的薄劍。」 劍字出口,順勢一揮,薄劍幻起一道青蒙匹練,暴起一陣聲如鳳吟的嗡聲。 烏白二叟一定神,嘿嘿一陣懾人陰笑,同時冷冷地咬牙連聲說:「狂妄,大膽!」 說話之間,面現獰惡,緩緩向白雲鵬逼去。 馬慕黃和崔大奈等人,俱都驚得面色蒼白,手心滲汗,知道以白雲鵬的功力和烏白二叟相搏,不啻以卵擊石。 崔大奈緊蹙長眉,牙咬下唇,骨碌眼連閃數閃,漫聲說:「唔,這柄薄劍,極似疤面人用的那柄騰龍劍!」 疤面人三字一出口,血袍老人渾身一戰,烏白二叟面色倏變,兩人驚得本能地停下步來。 場外近百英豪中有不少人參加過嵩山大會,俱都見過騰龍劍,由於那時心情緊張,俱都沒有看清楚。 如今,場中少年手中的軟金薄劍,看來寒芒耀眼,顫顫巍巍,似乎與疤面人那夜用的薄劍並無二致。 因此,俱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議。 血袍老人曾親自參加過嵩山大會,他看得清清楚楚,疤面人已將騰龍劍擲還給一個藍衫少年,轉交給一個老人。 於是,心中一動,面對白雲鵬問:「小子,你是騰龍劍客的什麼人?為何保有他的騰龍劍?你若照實說出來,今夜老夫可能饒你不死!」 白雲鵬劍眉一軒,仰面傲然一笑,朗聲說:「在下久聞前輩大俠中,有一位聲名卓著的騰龍劍客,但是惋惜得很,在下從無機緣一睹那位衛大俠的風采。」 血袍老人的環眼,凶光閃閃,在白雲鵬的鐵青俊面上,注視良久,倏然舉手一指薄劍,怒聲問:「既然不認識騰龍劍客,他的騰龍劍為何在你的手中?」 白雲鵬輕蔑地冷冷一笑,說:「在下的薄劍雖與騰龍劍型式相同,但名稱不一,衛大俠的劍名曰騰龍,在下的劍名曰祥鳳,至於兩劍是否一爐所鑄,尚不得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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