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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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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轉首一看,只見四個店夥,各托一個木盤,已將酒菜送來。 四個店夥見廳上坐著本地赫赫有名的鄧舵主,俱都嚇了一跳,但看到鄧舵主恭謹地坐在末座上,又覺得座上的兩位客人比鄧舵主更不凡。 天麟俟店夥將菜擺好,立即沉聲說:「馬不要離鞍,喂好即拉至店前。」 四個店夥同聲應了一個肥喏,恭謹地退出廳去,悄悄走出院外。 雙筆判鄧時中見店夥走後,立即起身恭聲說:「總督察請用飯,卑職暫時告退,稍時再來。」 天麟毫不遲疑地說:「兄弟飯後即刻起程,鄧兄不必再來了。」 雙筆判鄧時中恭聲應是,立即辭出。 蘭娟俟鄧時中走後,即向天鱗低聲問:「麟哥哥,我們不去少林寺了嗎?」 天麟毫不遲疑地說:「我們必須星夜趕往大荊山,少林寺只有以後再去了。」 蘭娟見麟哥哥決定星夜趕往大荊山,芳心不禁暗喜,她斷定這個緊急通報,定是衛伯伯等人,誘使麟哥哥趕返大荊山的計謀。 兩人入座,匆匆飯畢,計議一陣行程路線,立即走出店來。 這時,驊騮、賽雪俱已食飽拴在店外。 天麟、蘭娟認鐙上馬,疾馳出鎮,奔上官道,放馬如飛,直奔寧鄉。 寶馬畢竟不凡,紅日剛落西山,兩人已馳抵寧鄉城外。 天麟一撥馬頭,沿著繞城鄉道,直向西關馳去。 蘭娟見天麟如此緊張,焦急,不覺黛眉一蹙,撥馬緊追,同時關心地暗示說:「麟哥哥,此地距大荊山遠不足千里,快馬兩天一夜可達,何必如此慌急,再說點蒼各派也許會中途退卻,改變計畫。」 天麟未待蘭娟說完,立即接口說:「救兵如救火,片刻遲緩不得,須知點蒼、武當各派偷襲大荊山的陰謀,蓄意已久,這次五派聯合出動,意在乘虛偷襲,以求速戰速決。」 蘭娟接著慰聲說:「大荊山有麗鳳姊姊幫中的三堂五壇高手,還有騰龍劍客衛伯伯和玉簫仙子及蓉姊姊等人,足可迎擊各派前去犯山的人。」 天麟依然焦急地說:「人手雖然眾多,但各派人數也不少,尤其來人之中,多是陰險機詐之徒,偶一疏忽,必被來人所乘……」 話聲未落,驊騮、賽雪同時一聲震耳長嘶。 兩人舉目一看,雙目不禁一亮,前面已是西關了。 只見前面行人夾道,喧聲沸騰,人群中一行數輛絲繡綿帷的豪華大車,金轅紅軾。 車前有人開道,車後有人擁隨,俱是錦衣高馬大漢,個個佩有武器,叱喝催馬,鞭聲清脆,直向西關城內,迤邐前進,極似皇妃出宮,氣派華麗至極。 天麟、蘭娟飛馬來至近前,立將馬速慢了下來,只見一行車馬,已經進入城門,僅最後一輛錦車,尚未通過吊橋。 驊騮昂首一聲怒嘶,行人震驚,紛紛讓路。 就在驊騮怒聲長嘶之際,車後隨行的馬上錦衣大漢,紛紛轉回頭來,一見馬上天麟,個個面色大變。 最後一輛錦車上,繡簾一動,各由左右探出兩個絕美少女的螓首來。 蘭娟轉首一看,只見兩個絕色少女,個個眉目如畫,俱都宮鬢堆鴉,頭上各插一隻飛鳳,顫顫巍巍,耀人眼目。 兩個少女,俱穿霓裳,一個是豔紅,一個是黛綠,四目冷電閃爍,一直望著天鱗,粉面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驚愕神色。 蘭娟僅這一轉首間,賽雪緊跟驊騮身後,已穿過道上行人。 再看麟哥哥,兩手控韁,目不斜視,已馳出數丈了。 蘭娟知天麟沒看到方才的情形,一催賽雪,立即追了上去,接著低聲說:「麟哥哥,那些人似乎認識你呢?」 天麟一心關注大荊山安危,恨不得插翅飛回藍鳳幫總壇,哪有心情去看那些人究竟是誰? 於是,漫不經心地輕噢一聲,頭也不回繼續向前飛奔。 蘭娟深知麟哥哥關心大荊山安危,但又不便說破那道緊急通報是衛伯伯等人的計謀,只得急催坐馬,並騎狂馳。 瞬間已繞過西城,奔上通往常德的官道,直向正北奔去。 這時,紅日已沒,秋霞似火,四野一片暉紅,商旅行人多已投店,官道上寥落無人。 只有天麟,蘭娟,放馬疾馳,急奔如飛,揚起兩道滾滾土龍。 驀然,身後傳來一兩聲隱約可聞的清脆鞭響。 接著,是一陣急驟的轆轆車聲和馬嘶。 蘭娟心頭一震,回頭一看,只見方才進入西門的一行車馬,這時勢如潮水般,又由北門中湧了出來。 於是,驚得慌忙對天麟說:「麟哥哥,他們追來了。」 天麟回頭一看,不覺冷冷一笑,立即不屑地說:「不要管他!」 說罷轉身,一撥馬頭,如飛馳下官道,直向西北越野馳去。 蘭娟黛眉一蹙,緊跟放馬疾馳。 再回頭,後面車馬,疾進如飛,依然緊追不捨。 一陣疾馳,跑出二十餘裡,四野已經黑暗下來,後面再聽不到轆轆車聲。 蘭娟似乎放心不少,不覺輕輕籲了口氣,轉首再看天麟,穩扣絲韁,雙目前視,驊騮昂首豎鬃,疾奔如飛。 她對繡帷大車,錦衣大漢緊緊追趕的原因,始終不解,尤其那兩個頭插飛鳳的少女,更令她懷疑。 但麟哥哥一直不說,她自覺又不便開口追問,其實,天麟自己也不知那些人是誰,為何被人追趕,只是他一心牽掛大荊山,不願因任何事有所拖延。 天麟劍眉微蹙,不言不語,一味向前疾馳,為了避免意外糾纏,這時他已決心改由鄉道前進。 兩人饑食渴飲,馬馳如飛,深夜宿店,拂曉動身,中途絕少停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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