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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同時,覷目一瞟兩個商人裝束的可疑人物,已匆匆由另一樓口走了。

  天麟和蘭娟,剛剛走下梯口,即見兩個商人,步履匆匆,神色慌張,一個向街上走去,一個向天麟迎來。

  蘭娟黛眉一蹙,立即停下步來。

  天麟怕來人驟施殺手,傷到蘭娟,立即功貫右掌急上一步,擋在蘭娟身前。

  只見迎面走來商人,急步經過天鱗面前時,立即惶急低聲說:「請總督察不要離開此店!」

  天麟聽得心頭一震,面色倏變,知是藍鳳幫的弟兄示警,再看商人,已匆匆走進街上行人中。

  蘭娟看得不解,立即低聲問:「麟哥哥,那人說什麼?」

  天麟正待回答,一個滿面堆笑的店夥,已走了過來。

  於是,又看了商人的背影一眼,即對店夥問:「後店有清靜獨院嗎?」

  店夥立即恭謹地含笑連聲說:「有有,請兩位隨小的來。」

  說著,當先在前引路。

  天麟和蘭娟本極愉快的心情,這時頓時沉悶下來。

  兩人跟在店夥身後,越過幾排長房,圓門即是一座幽靜的獨院。

  店夥推開院門,立即撲出一陣花香。

  天麟和蘭娟,舉目一看,院中方磚鋪地,兩廂植有矮竹,上房階前,尚擺有兩排盛開的金菊,散發著陣陣花香。

  店夥將天麟兩人引進上房,隨即恭身立在門側。

  天麟即對店夥說:「請即刻送桌上好酒菜來。」

  店夥恭聲應是,轉身走了。

  蘭娟遊目一看,只見室內漆幾亮桌,壁懸字畫,兩邊窗前高幾上,各置兩盆鮮花,顯得華麗中不失淡雅。

  兩人落座椅上,即有小僮送來兩杯香茗。

  蘭娟俟小童退出後,立即低聲問;「麟哥哥,那人可是麗鳳姊姊幫中的弟兄?」

  天麟似在沉思,這時見問,立即回答說;「此地是重鎮,藍鳳幫可能設有分舵,也許那人是舵上的眼線弟兄,根據兩人的神色看,此地分舵似乎發生了意外事情。」

  蘭娟溫柔地點點頭,又問:「麟哥哥,那人為何稱你總督察?」

  天麟淡談一笑,說:「去年我去藍鳳幫總壇,麗鳳姊姊面當三堂五壇弟兄,公推小兄為該幫總督察,掌有壇主以下,生殺大權……」

  蘭娟聽得一震,立即插言說:「難怪那兩人看到麟哥哥,那等慌張!」

  天麟劍眉一蹙,說:「他們神色慌張,可能是因此地事態嚴重……」

  話未說完,驀見院門人影一閃,急步走進一人。

  天麟舉目一看,只見來人身材修偉,年約三十餘歲,一身淺藍勁裝,腰插兩柄判官筆,濃眉、虎目,炯炯有神。

  藍衣修偉中年人,前進中步履匆匆,面含急憂,直向上房走來。

  天麟見來人裝束氣派,一望便知是本地負責人物。

  藍衣修偉中年人,急步走進上房,面向天麟施禮恭聲說:「卑職新安分舵主雙筆判鄧時中參見總督察。」

  天麟立即起身還禮,含笑朗聲說:「原來是鄧兄榮掌新安分舵,兄弟不知,故未造訪。」

  說著,伸手指了指左側一張漆椅,說:「鄧兄有事請坐下談。」

  鄧時中並不就座,依然神色焦急地恭聲說:「卑職有總壇緊急機要報告總督察。」

  說罷,以慎重的目光看了蘭娟一眼。

  天麟聽得心頭一震,急聲說:「孫姑娘不是外人,有話不妨直說。」

  說罷,當先坐下。

  鄧時中恭聲應是,立即退至左側椅前坐下,繼續恭聲說:「卑職今晨接到株州分舵信鴿,轉來總壇緊急通報,飭令衡山附近各分舵,急派弟兄把守轄區各處要道,攔請總督察,火速趕往總壇……」

  蘭娟關心母親安危及麗鳳姊姊等,不覺驚得顫聲問:「大荊山發生什麼事情嗎?」

  鄧時中望著蘭娟,繼續恭聲說:「通報上說,武當、峨嵋、點蒼、崆峒等派的掌門人,已拒絕少林寺洪元大師的勸阻,決心合力襲擊本幫總壇重地大荊山。」

  天麟聽了這個消息,的確感到震驚,但他依然強抑心中怒火,沉著地問:「這消息得自何處,是否可靠?」

  鄧時中恭聲回答說:「通報是幫主親自發出,消息絕對可靠,現已命令各地分舵,一律嚴加戒備,隨時提高警覺。」

  天麟深知總壇高手俱在河南,因此內心異常焦急地問:「通報在何地發出?上面還說些什麼?」

  鄧時中恭聲說:「通報在河南臨汝縣城發出,幫主和李堂主等人,此刻正星夜飛馬趕返大荊山總壇,據說武當各派對襲擊本幫總壇早有預謀,他們預定在嵩山大會上一舉擊斃疤面人後,當即率領隨行高手星夜趕在大荊山,他們事先斷定幫主必率重要人員參加嵩山大會,總壇必然空虛無備,他們即可以迅雷手法夷平大荊山總壇,待等幫主會後回到大荊山,總壇已是一片瓦礫灰燼了。」

  天麟聽罷,只氣得星目冒火,渾身微抖,一張如玉俊面變成鐵青灰白,忍不住切齒恨聲說;「這些終日面佛,自詡朝夕誦經的有道高人,俱都是些卑鄙無恥之徒……」

  話聲未落,院中已響起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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