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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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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對博,往來何等快捷,華天虹猶未找出制勝之道,動手十余合,任玄與天乙子等來至附近,兩人相鬥已逾百招。 華天虹憂心如焚,忖道:星宿派得《天化劄記》之助,拳掌之技,冠蓋武林,這房隆功力深厚,火候老辣,我根本無能勝他。但他不過是東郭壽的一名弟子,我連他也勝不了,如何能壓制各方豪雄,主持掘寶大事? 心念一轉,不禁猛一咬牙,招式一頓,賣個破綻,敞開了門戶。 房隆睹狀,驚喜交迸,喝一聲「著!」一掌擊了過去。 這乃是電光石火一般快捷之事,觀戰之人驚訝之聲未及出口,但聞華天虹冷冷一哼,左手一晃,一掌迎個正著。 只聽「啪!」的一聲,雙掌交擊,華天虹穩如泰山,房隆的身子卻是猛然一震。 但見華天虹牙關緊咬,一臉寒霜,右足一邁,左掌一揮,一掌反擊過去。 這一掌直對房隆胸口擊去,手出華到,迅捷無倫,房隆不及化解,迫得舉手一封,以掌硬對。 又是「啪!」的一聲,房隆身形猛震,悶吭一聲,當堂大退一步,石地之上,清清晰晰一個足印。 華天虹招術無法取勝,迫於無奈,拼著內傷,要將房隆生生震垮,這時一掌甫落,跟著跨上一步,揚腕一掄,又是一掌擊下,房隆欲罷不能,舉掌一封,又是大退一步。 只聽啪!啪!啪!連響,房隆吭一聲,退一步,轉眼連退了六步,地上一串足印,越走越深,房隆雙睛外突,臉上脹得通紅,華天虹卻煞氣蓋臉,神情冷峻已極。 東郭壽心頭大急,想起當日洛陽一戰,華夫人曾在場邊指點兒子,因之也想指點房隆,擺脫華天虹這如影附形的拼鬥,但覺華天虹這一掌功力圓渾,如珠走玉盤,回環劈擊,循循相生,拆解之法雖多,房隆功力不及,無法施展出來,縱然加以指點,也是不能解圍,一時之間,徒自急煞,卻是想不出主意。 要知華天虹的武功集中在一招掌法和十六招劍法上,這種武學,謂之別走踢徑,其精妙之處,就在功力運用的神奧。那一日華天虹與九陰教主拼命,以玄鐵劍連砍九陰教主的鬼頭杖,以九陰教主的武功也無法擺脫鐵劍的追擊,其厲害之處可想而知。 華天虹連擊六掌,見那房隆依然不倒,心頭亦知驚凜,情知斃了房隆無法善後,但又不能罷手,心念一轉,突然厲聲喝道:「也罷!」舉手一揮,猛然擊了過去。 這一掌使足了十二成功力,雷霆萬鉤不足以喻其威猛。房隆一瞧來勢,通紅的面孔,霎時轉成死灰一般。 但聽東郭壽哈哈笑道:「華公子勝了。」 說話中,一掌貼上房隆背後,帶著徒弟飄出了丈許。房隆心血上湧,已至喉間,虧得師父暗以真力相助,一口鮮血未曾噴出。 華天虹這最後一掌本是虛張聲勢,一見對方認輸,頓時散去功力,運氣調息,雖然獲勝,心頭卻有一片惆悵之意。 東郭壽取出一粒紅色藥丸,朝華天虹遞去,笑道:「久聞公子連服丹火毒蓮與千年靈芝兩種異寶,功力之深厚,舉世無敵。傳言果然不錯。」言外之意,便是華天虹之得勝,不過是多服了兩種靈藥異草罷了。 但聞翟天浩冷冷說道:一講過敗了認輸。不許拖泥帶水,何以又有這些廢話?」 東郭壽面龐一轉,道:「請恕老夫眼拙,這一位是何方的高人?」 霍天洽冷冰冰說道:「姓翟名天浩。」 華天虹接過那紅色藥九,插口說道:「東郭先生,你遠來中土,是志在掘寶,抑是要會中土的英雄?」 東郭壽容色一弛,道:「志在掘寶怎樣?要會中原的英雄又該怎樣?」 華天虹朗聲道:「若是志在掘寶,咱們就不分略域,努力同心,共同完成此一盛舉,出力多者多得,出力少者少得,公道自在人心,多少自有公論。」 房隆雖敗不服,厲聲道:「要會中原英雄,又該怎樣?」 華天虹淡淡一笑,道:「九曲寶藏以武功秘友為主,星宿派若是自負絕學,自信勝得過中原無數的豪傑,要那些武功秘笈還有何用?參與取寶豈非多餘?不如先行以武會友,待星宿派勝了中原武林,回返星宿海以後,咱們再取寶藏,重練絕藝,若有所成,再向星宿派討教。」 白嘯天傾耳靜聽,心中暗暗叫道:這小畜牲!非但武功一日千里,連講話做人也越變越厲害了。 但聽九陰教主哈哈一笑,道:「這兩條路徑都不錯,九陰教無可無不可,不管是上陣交兵,或是入地掘寶,九陰教決定站在華公子這一面。」 論到唇槍舌劍,房隆更是差得遠了,東郭壽探知九陰教主的厲害,唯恐徒兒又惹麻煩,當下敞聲一笑,道:「咱們都是練武之人,當然希望先行以武會友,可惜星宿派有一件傳宗至寶,失陷在九曲宮內,掘宮取寶,勢須參與,我瞧還是免傷和氣的好。」 白嘯天暗暗忖道:那鬼婆娘聲言與小畜牲站在一面,不知是何居心、忖念中,縱聲說道:「掘宮取寶的關鍵,全在於如何掘宮,而不牽動地脈,使山崖崩塌,地殼下陷,當初營建九曲宮的巧匠是『聖手魯班』,其後人現在此處。」 眾人聞言,同是聳然一驚,數百道目光,齊向神旗幫那面望去。 長孫博邁出一步,拱了拱手,道:「不才長孫博,土木之學。階知亦甚為有限。」 白嘯天接口道:「長孫老弟家學淵源,那也無須說了,白某人與他是屬至交,因而敢於插足取寶之事,但不知其餘各位,對於此事有何高見?」 他的意思,自然是問別人憑著什麼掘寶,東郭壽首先說道:「星宿派中握著一張秘圖,沒有那張地圖,縱然是在當年進入了九曲宮,也是無法走近藏寶之處。」說到此處,哈哈大笑。 忽聽九陰教主道:「黃山四老是親眼見過九曲宮,曾經參與上次挖寶之人,此事少他們四位不得,他們如令都站在華公子一面,華公子是有資格掘寶得寶的了。」 眾人聞言,目光齊向黃山四老望去,他們四人銀髯過腹,那是不用自我介紹的了。 白嘯天存心就在排擠九陰教,這時冷冰冰說道:「九陰教又是憑什麼?」 九陰教主漠然說道:「本教此來是為華公子助力,掘寶向前,分寶退後.各路英雄可以不必掛慮。」 華天虹聽她說得如此漂亮,不禁啼笑皆非,白嘯天與東郭壽等見玉鼎夫人隨著華天虹到此,來了之後,卻回到九陰教內,站在九陰教主身後。兩人料想九陰教主與華天虹之間必有密約,是以九陰教主口口聲聲幫著華天虹講話,始終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上。 東郭壽自具深心,對中原武林並無偏倚,聞得九陰教主之言;也不加以深諸,目光一轉,朝向任玄與通天教主道:「這一批朋友呢,是適逢其會,抑是存心掘寶?」 任玄陰沉沉說道:「咱們隨緣到此,能掘便掘,有寶取寶,林泉無主賓,想來無人干涉。」 東郭壽雙眉一皺,轉向白嘯天望去。 白嘯天淡然道:「那些都是昔日風雲會與通天教的高人。」 說話中,兩人目光來去,瞬息間取了默契,決定將這一路人馬排擠於掘寶之外,只是未曾決定如何下手。 華天虹年事漸長,對於人情鬼蛾見識已多,他站在近處,對兩人以目示意看得真切,心中暗暗吃驚,知道神旗幫與星宿派已初步勾結起來,準備把待掘寶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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