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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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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虹訝然道:「幹嘛?」 白君儀急道:「她去搬兵。」 忽又想到不是,改口道:「反正沒有好事,咱們別讓她走。」 華天虹道:「咱們不能趕盡殺絕,讓她去吧!」 白君儀急得跳腳,恨不得自己追去,但那幽冥殿主早已走得蹤影不見了。 許紅攻睹狀,不禁秀眉一皺,暗暗忖道:這丫頭向來大模大樣,裝點得凜然不可侵犯,如今忽地毛手毛腳,一付猴兒樣了? 但聽葛天部大喝一聲,翻掌一揮,直向阿不都勒胸口擊去。這一掌去勢奇快,淩厲無匹,阿不都勒終因年紀太輕,功力不足,勉強鬥了三十餘招,氣力已告不支,眼看敵人手掌擊倒,竟是力不從心,招架不及。 逍遙仙朱侗早在一旁戒備,睹狀之下,頓時晃身向前,道:「老鬼看掌。」 他口說看掌,卻是一扇揮去,一陣勁風挾著雨點,襲到了葛天都背後。 這一陣勁風並不強猛,只是面積廣闊,大異尋常,葛天都大駭,暗想這是什麼掌風,力道如此陰柔,當下不敢招架,身形一晃,霎時飄開了丈許。 逍遙仙朱侗面有驚色,不禁哈哈大笑,蒲扇一搖,道:「這是巨靈掌,未曾練得到家,老鬼莫要見笑。」 葛天都怒發如狂,霍地一聲厲嘯,欺身直撲過去。 第七五章 轉戰千里 逍遙仙朱侗見他來去如風,快速驚人,心頭暗暗嘀咕,口中卻是笑聲不絕,道:「老鬼報上名來,大仙掌下不殺無名小卒。」 葛天都厲聲笑道:「本座司理堂主葛天都。」 逍遙仙朱侗暗暗忖道:原來是個老不死,怎麼投在九陰教下了?心中在想,口中卻放聲笑道:「死裡堂主,無名小卒,本大仙饒你不死。」蒲扇一晃,霍地交到了左手,右掌一揮,一招「量尤七解」中的「襲而死」,驀地擊了過去。 這一掌古裡古怪,陰損之余,明明是安著壞心,想取葛天都性命,大雨滂論中,耳目之力大減,葛天都差一點著了道兒,虧得「亂五行迷仙遁法」出神入化,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這一掌。 白君儀一旁觀戰,看得吃吃發笑,華天虹也為之蕪爾,九寬大。 白君儀星眸一橫,叫道:「人家還沒有講,你就講這麼多。」 華天虹道:「哦!你講吧!」 白君儀抿嘴一笑,道:「這套步法五行錯雜,陰陽倒禮鋪有神鬼莫測之妙。練好這套步法,上陣臨敵,先已立於不敵之地。」 華天虹暗暗想道:這不是與我講的完全一樣、想著口齒一張,要待講話,只是眾目睽睽之下,怕她撒嬌撤癡,忙又將口閉住。 忽聽逍遙仙朱侗道,「葛老鬼,你是幾時投入九陰教的?」 葛天都冷冷說道:「老夫是上代教主座前舊屬,老匹夫有何屁放?」 白君儀伸手在鼻端煽動幾下,道:「嗯!什麼氣味,好難聞。」 華天虹微微一笑,低聲道:「別搗亂,九陰教主眼珠亂轉,不時看到你的身上,你防著她突然向你下手。」 白君儀大為得意,攀住華天虹的肩頭,墊起腳跟,附耳說道:「她想我拜她為師,哼!你再要撇下我,我就投入九陰教下,殺人放火,專幹壞事。」 華天虹堯爾一笑,靜聽朱侗講話,那知朱侗問了一句,白君儀一打岔,也懶得開口了。 九陰教本是一個秘密教會,三十年前,也曾在江湖上興風作浪,但因行蹤隱秘,從不公開行事,教中人物的底細,一般人都不清楚,這一次重出江湖,九陰教主估定可以一鳴驚人,登上武林盟主的寶座,這才大張旗鼓,公然在建酪大會上出現,原只望一舉懾服整個武林,不料華天虹脫穎而出,將江湖局面鎮住。這是誰也料不到的事,九陰教主騎虎難下。也只好與華天虹周旋到底了。 逍遙仙朱侗昔年聞過葛天都之名,只是不甚了了,對其武功門派更是毫無所知,久戰不下,忍不住想出言撩撥,摸一摸葛天都的底子,卻因打得正緊,講話甚力吃力,再則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因之也就作罷。 葛天都久戰不勝,心頭也是惱怒異常,突然欺身進擊,連、走險招,掌落如雨,一連攻了八招。這八掌如電激風揚,淩厲無比,逍遙仙朱侗身法沒有敵人快捷,出手落後一步,這時身居下風,勉強拆解了這八招,身手愈趨遲滯,蚩尤三招雖然威力大極,卻是無法出手。 葛天都睹狀大喜,鼻中冷冷一哼,霍地轉到了朱侗背後,掄手一掌,喝一聲:「著!」逍遙仙朱侗心神暗凜,情知躲閃不掉,迫得腰肢一擰,一式「犀牛望月」,揮掌迎了過去。 如此硬接硬架,朱侗出手倉促,架式不穩,五成功力也難以用足。葛天都若是一掌擊下,朱侗非吃大虧不可,但葛天都自恃身法快捷,勝券在握,且因對方尚有四人未曾動手,己方人少,不願多耗真力,因之一見朱侗翻身迎擊,頓時身形一晃,轉到朱侗背後,仍是一掌拍下。 朱侗驚怒交迸,但卻不及細想,本能地回過身來,一掌迎擊上去。 這一招朱侗迫得以左掌迎敵,力道更是削弱,但葛天都立意炫耀身法,哈哈一陣狂笑,瞬眼之間,三度轉到了朱侗背後。 這等身法,正如附骨之蛆,驅之不去。華天虹、許紅攻和白君儀三人在一旁看著,臉上都變了顏色。華天虹幾度想上前解救,但九陰教主早料到這點,這時滿面獰笑,鬼頭杖擺好了姿勢,只等華天虹一動,她便一杖擊去、 許紅攻見勢不佳,想起女兒與華天虹那般親呢,好事必然能諧,神旗幫眼看是作了女兒的嫁妝,陪嫁給俠義道了。當下顧不得被人訕笑,飄身上前道:「葛堂主好身法,貧道請教了。」 九陰教主怒喝道:「許紅攻!江湖規矩何在?」 白君儀佯裝不懂,道:「什麼江湖規矩?」 許紅攻本來因為朱、葛二人是單打獨門,自己中途插手,有點不好意思,九陰教主再一指責,不禁臉上一紅,身形一頓,裹足不前。但葛夭都正當激戰之下,無暇分辨身外之事,一覺許紅攻躍了過來,只怕已經到手的勝利溜去,急忙化虛為實,掌勢一沉。霍然拍下。 他隨在朱侗背後轉動,雙掌回環下擊,這一招恰是使的左掌,力道難免稍弱,饒是如此,這一掌若是擊上朱侗後心,朱侗仍舊得心脈碎裂而死。 逍遙仙朱侗輸的只是輕功身法,其餘的卻是未必不如,耳聽腦後生風,知道這一掌無論如何逃避不了,危急中,咬緊牙根,身子猛地一轉,避開要害,硬挺這一掌。 只聽「噗」的一響,葛天都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擊在朱侗左肩之上,打得朱侗肩骨碎作十餘小塊,腳步踉蹌,一連竄出六步,始才穩住身子。 阿不都勒急忙躍了過去,伸手攙住,逍遙仙朱侗微微一笑,將頭搖了一搖,暗提真氣,壓下沖到喉間的血氣,雙目一翻,朝著葛天都道:「葛老兒,老夫敗得不冤,改日再行領教。」 葛天都傲然一笑,道:「本座隨時奉陪。」 建蘸大會上逍遙仙朱侗惡鬥數日,斃敵無數,但卻毛髮未傷,在場之人有目共睹,今日敗在葛天都手下,左肩骨碎裂,一條手臂是廢定了,難怪葛天都感到驕傲。不過,似朱侗這般認敗服輸,光明磊落的態度,近數十年來,江湖上已是難得見到,眾人心間,也不禁暗暗欽服。 只聽葛天都哈哈一笑,道:「白夫人不是有興賜教麼?老朽不才,這廂領教了。」 許紅玫人已上前,對方公然挑戰,自然不能退縮,當下朝著葛天都的右腿一瞥,淡然說道:「尊駕請用兵刃。」 葛天都掀眉笑道:「夫人好眼力。」撩起褲腳,抽出了一根金晃晃的點穴撅來。 白君儀暗暗忖道:這廝的步法難以捉摸,母親出陣,若有失誤,豈非大力不值。 心念一轉,頓時掣出軟劍,飄身上前,但卻暗暗將華天虹拉了一把。 許紅玫雙眉一皺,道:「君儀退下,葛堂主武功高強,非你所能抵敵。」 白君儀擋在母親身前,道:「娘是何等身份,區區一名堂主,值不得你親自出手。」 目光一轉,朝著葛天都冷冰冰說道:「你那步法不錯,我與你走幾回合。」軟劍一揮,刷地一劍削去。 葛天都睹狀,不禁暗暗心喜,心想這是天賜良機,讓自己擒住白君儀。擒住了白君儀,何愁華天虹不交出金劍?但見許紅玫立在一旁,非但不退,反而抽出了肩後的寶劍,顯然的,白君儀若是遇險,許紅攻一定會出手搶救。 他心念電轉,知道一擊不中,就無第二擊的機會,當下身形一晃,避過軟劍來勢,非但不出手還擊,反而倒執著點穴撅,將右手背負在身後,僅以左手應敵,許紅玫見了,果然朝後退去。 但聽白君儀冷冷說道:「我就不信,你單憑一隻左手,就能勝過我軟劍。」 葛天都放聲笑道:「老夫就憑這只左手,罩十招內勝不了你,立即將左手剁下。」身形一側,不退反進,伸手朝白君儀的右腕扣去。 白君儀冷冷一哼,皓腕一翻,刷刷刷連攻三劍。 這三劍是她壓箱底的本領,傾囊倒了出來,葛天都有心轉向她的背後,但見她劍勢如孔雀開屏,封住了兩側的去路,無可奈何,只得朝後閃退。 他連退三步,但卻一氣呵成,看去就不過飄然一退,而且不疾不徐,不近不遠,間過三劍,身子依舊是在自君儀面前,舉止從容,如行雲流水,華大虹的輕功雖已登峰造極,論到清雅飄逸,卻也自愧弗如。 葛天都閃開三劍,倏地哈哈一笑,舉喬一揮,輕飄飄拍出一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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