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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白嘯天冷冷一哼,道:「風雲會人多,難道神旗幫人少不成?」舉手一揮,毒諸葛姚策立即率領十余名黃旗護法擁到場內,將燕山一怪與龍門雙煞三人圍了起來,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動手之意。

  任玄暗暗忖道:如此衝突起來,通天教勢必站在神旗幫一邊,風雲會兩面受敵,萬難討得好處。

  心念電轉,只得強抑忿怒,道:「白兄是存心內哄,先與風雲會決一雌雄麼?」

  白嘯天漠然道:「兄弟是無可無不可,為敵為友,全憑任兄抉擇。」

  他是親眼見過《劍經補遺》之人,對他來講,那部、劍經》的魔力,遠遠大過旁人,縱然要起內哄,他也不能任由《劍經》落入旁人手內。

  但聽通天教主震聲笑道:「任兄,這子午谷内,天下英雄畢集,江湖三大,的存亡興衰,都在這建酪大會上決定。」

  任玄目光一轉,朝華夫人等望了一眼,再朝那一群奇形怪狀的鬼物一瞥,突然之間,心中冒起一股寒意,頓時感到,風雲會勢孤力弱,今日一戰,吉凶難蔔,實在逞強不得。

  他也是老謀深算之人,一覺形勢不妥,立即容色一弛,淡然說道:「這金匣之內,未必就是《劍經》,依道兄看來,又該怎樣?」

  通天教主道:「依貧道猜想,那位向施主絕無至寶贈送給你我,任兄不妨先將金匣打開,看看內中藏的究是何物?」

  任玄冷冷道:「這金匣之上染有劇毒,此時此地,兄弟可不願多冒無謂的危險。」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任兄既然不願冒險,可由貧道代勞,如果匣內不是《劍經》,那就罷了,若是《劍經》可以分作三分,江湖三大各侍其一,也算武林一樁美事。」

  任玄暗暗一想,看眼下的情勢,也只好如此,當下將那金匣拋擲過夫,冷冷說道:「《劍經》在此,是真是假,道兄自己瞧吧!」

  這一擲,他用了陰柔與陽剛兩種勁力,那金匣脫離衣袖,朝通天教主拋了過去。到了半途,倏地金光一閃,「嗖!」的一聲,疾射過去。

  通天教主暗暗罵道:老匹夫可惡!

  想那金匣之上染有劇毒,週一狂業已著了道兒,他是老奸巨猾,寧可丟臉,也決不輕易冒險,眼看金匣疾射而到,頓時抬手一揮,劈出一股陰柔掌力,將那金箱一檔。只聽「呼」的一聲,那金匣劃了一道圓弧,跌落在地。

  只聽向東來哈哈一笑,道:「道長小心,金匣之內或許不是《劍經》,是猛烈而又奇毒的炸藥。」

  通天教主笑道:「向兄說得不錯,小心革慎,方為上策。」轉面喝道:「青蓮啟開這金匣,看看內中藏的何物?」

  涼棚之內,走出一名紅衣道童,朝通天教主躬身一禮,隨即取出一副鹿皮手套戴上,俯身將那金匣拾起。

  這鹿皮手套乃是施放毒沙所用,青蓮臨時由同門手中借來,是否抵得注金匣上的毒力,他也沒有把握,那金匣才只拿到手上,背上業已冒出一陣冷汗,提心吊膽,恐懼不已。

  細加審視,那金匣渾然一體,宛若一塊金磚,毫無縫隙,輕輕一搖,覺得內中藏的確是一冊書籍,怎奈找來找去,始終找不出機關所在,無法將金匣啟開。

  此時全穀的人目光都集中在青蓮手上,青蓮拿著金匣顛來倒去,始終找不到奧妙所在,心頭一急,額上也冒出汗來,旁觀眾人,也跟著著起急來。

  忽聽涼棚之內有人叫道:「你在那《劍經》兩個字上,用手指捺上一驚。」

  青蓮聞言,頓時伸出食指,在匣上那《劍經》二字上面使勁捺去,但那金匣依然原狀,絲毫不起異樣。

  忽聽通大教主道:「將金匣斬斷,小心在意,千萬不可損毀匣中之物。」

  青蓮聞言,忙將金匣放置地上,拔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

  這短劍寒芒閃動,耀眼生輝,一望之下;即知是一柄吹毛立斷、截金切玉的寶刃,只見青蓮短劍一揮,直向金匣斬去,「嗤」的一聲,寒光一閃,劍尖在金匣之上一劃而過,但那金匣完好如初。半絲痕印未留。

  兩旁涼棚之下,響起一陣驚嗜之聲。

  這子午谷内高手如雲,青蓮這一劍斬下,勁力準頭,無不拿捏得恰到好處,眾人一望而知,那金匣完好如初,定是質地有異,但想任何堅硬的金屬,也不會強過青蓮手中的短劍,此中的玄妙,實令人猜測不透。

  青蓮臉上脹得通紅,這時強攝心神,摒息站立片刻,再度朝那金匣劈去。

  他乃是通天教主最為得意的弟子,劍法造詣與內功修為皆不等閒,這一劍劈了下去,縱是百煉精鋼,也得應手而斷。

  詛料,寒芒過處,那金匣依然原狀,毫髮無損。

  白嘯天心頭怦怦跳動,暗道:單瞧這金匣外殼,就是一件武林至寶,匣中所藏,一定是極為珍貴之物。

  任玄與白嘯天的想法完全一樣,兩人都是心跳耳熱,激動不己,同樣都是暗暗轉念,決定無論怎樣,先將金匣據為己有,不使落入旁人手內。

  忽聽通天教主喝道:「取我的幡龍寶劍來!」

  青蓮聞言,急忙奔回涼棚,捧來一柄形式古樸的龜甲長劍,那劍柄之上皤著一條蒼龍,栩栩欲活,望之如生,極為醒目。

  通天教主左手持定劍鞘,右手輕握劍柄,只聽「嗆哪」一聲龍吟,一柄青光流動、漣滿潮做的寶劍,展露在眾人眼前。

  向東來高聲贊道:「好劍!」

  此劍一出,立在丈外的人,也感到寒氣侵肌。江湖道上,久已傳說通天教王有一柄皤龍寶劍,但教外之人僅只耳聞,尚無一人見過,此時見了,都不免暗暗羡慕,那讚賞之意,更是流露無疑。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此劍無法克制之物,幹將莫邪也就無奈何了。」緩步上前,劍尖一垂,抵住金匣之上,潛運真力,刺了下無。

  向東來笑道:「教主小心,匣內藏的確確實實是《劍經》,若有毀損,那是無可彌補的缺憾了。」

  通天教主聲色不動,功凝劍尖,徐徐朝下刺去,豈料那金匣不知是何質地,堅逾精鋼,竟然連這絕世寶刃也無法損傷分毫。

  這是異乎尋常之書。所有的人,無不暗暗驚凜,無形之中,對那金匣更嚮往,那《劍經》的身價,也突然漲高了十倍不止。

  通天教主是何等人物,略略一試,已知自己的幡龍寶劍無法斬汗金匣,多費氣力,徒自惹人笑話,弄得不好,反要毀損自己心愛的兵刀,當下還劍入鞘,朝著向東來大拇指一豎,笑道:「向兄。貧道佩服之至。」

  向東來搖首道:「先賢的遺物,非老朽所造。」

  白嘯天獰聲道:「向東來,這金匣的開啟之法,你是知道的了?」

  向東來道:「當然知道。」

  白嘯天冷笑道:「這點秘密,你是不會透露的了?」

  向東來道:「那倒未必見得。」

  微微一頓,笑道:「閣下讀過「劍經補遺、的全文,可算得劍聖虞高的記名弟子,這《劍經》由閣下繼承,正是最恰當的人選。」

  通天教主哈哈笑道:「白兄,恭喜你啦!」

  白嘯天怒聲一哼,眼望向東來道:「你少弄狡儈,這金匣如何開啟,乾脆講出來吧!」

  他心頭確想知道那金匣的開啟之法,但見通天教主和任玄同在一旁,卻又希望向東來暫不講出,私心之內,實是矛盾的很。

  但聽向東來道:「你讀過《劍經補遺》的全文,只須潛心參詳,三年五載之後,原可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通天教主與任玄相視一眼,兩人心中齊齊忖道:今日若是走脫了白嘯天,三年五載之後,咱們都不是他的敵手,那時的天下,豈非神旗幫獨霸了!

  只聽向東來接道:「這金匣的開啟之法,說來也十分簡單,只須……」

  忽見人影一閃,週一狂貼地一滾,一把又將那金匣搶到了手內,通天教主與白嘯天等微微一怔,眼看阻截不及,也就不予理會。

  週一狂先頭搶到金匣,未料到匣上染有劇毒,此人也真了得,運出內功,硬將身上的劇毒逼在雙腿斷殘之處,暫時保注i生命,那金匣棄置地上,通天教主與白嘯天等三人彼此牽制,部無法據為己有,被他忽然出手,重又抓到了手內,但他手指再也不敢觸到金匣,倉促之間,也是衣袖一卷,將那金匣重重包裹,始才拿在乎內。

  向東來莞爾一笑,道:「週一狂,你是否也要知道,這金匣的開啟之法?」

  週一狂獰笑道:「知道也可,不知道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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