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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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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如恨恨接道:「上一代犧牲了她,也等於犧牲了峨嵋。如果當年不把她逼走,峨嵋也許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丁靜緩緩點著頭,一步一步走到解紅梅面前,道:「我叫丁靜,她叫莫心如,我們都是令堂的同門師妹。當年我們姐妹三個的私交最好,刀、劍、掌的搭配也最成功,可以說是峨嵋年輕一代最傑出的人物,在武林中也很有點小名氣。」 紅梅只淡淡的「哦」了一聲,似乎對峨嵋派的事沒有一點興趣。 丁靜輕輕咳了咳,道:「這些事以後我再慢慢的告訴你……我現在能不能先跟沈二公子談一談?」解紅梅沒做任何表示,只悄悄的瞟著身邊的沈玉門。沈玉門卻搖頭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我看也等改天再談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朝門外指了指。 眾人這才發覺殺喊之聲已不復聞,所有的燈籠都擠在門外的跨院,將院中照射得比廚房裡還亮。孫尚香驚叫道:「糟了,我們恐怕已被青衣樓的人馬圍住了!」 沈玉門道:「你不要急,沒有那麼嚴重。」 孫尚香一怔,道:「你怎麼知道?」 沈玉門道:「你沒發現外邊還有紫色的燈光嗎?」 孫尚香眯著眼睛對外瞧了瞧,道:「恩!著樣子好像到了一決勝負的時候了!」 說話間,烏鴉嘴突然一頭闖進門來,啞著嗓子叫道:「大少不好,你的剋星來了!」 孫尚香呆了呆,道:「我的剋星多得很,你指的是哪個?」 烏鴉嘴什麼話都沒說,只伸出大拇指朝上桃了挑。 孫尚香霍然變色道:「他跑來幹什麼?」 烏鴉嘴道:「好像是來看他的孫子。」 孫尚香一聽,回頭就朝門外跑。 烏鴉嘴一把將地拉住,道:「他就在外邊,而且陳士元也在。這條路出不去。」 孫尚香轉回頭,驚惶失措的在找第二條路。石寶山立刻縱上灶台,將那扇門窗推開。孫尚香謝也沒謝一聲,足尖輕輕在灶臺上一點,人已躥出窗外,烏鴉嘴也緊跟著爬了出去。 莫心如一邊搖著頭,一邊道:「如果沈二公子不想爬窗子,不防跟在我們後面。咱們一起殺出去!」 沈玉門忙道:「二位前輩且慢。現在正菜已經上桌,該是動嘴的時候了。」 莫心如怔了怔,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玉門道,「晚輩的意思是說現在已經不必再動刀劍,只要動動嘴巴把青衣樓那批人趕回去就行了。」 莫心如皺眉道:「二公子想得未免太簡單了。陳士元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輕易就被人趕走?」 沈玉門道:「二位前輩何不先叫我們試試。如果不成,再請二位出手如何?」 莫心如道:「行,你就試試看吧!」 沈玉門沉吟了一下,又道:「這位解姑娘,還要有勞二位多加照應.千萬不能讓她落在對方手上。」 莫心如點頭道:「交給我了。只要我姐妹尚有一口氣在。絕不讓人動她一根汗毛!」 沈玉門回頭看瞭解紅梅一眼,然後朝石寶山一招手,轉身就往外走。 剛一走出廚房,門口已有個手持金刀的中年人在等著他。 那人身型魁梧,氣宇軒昂,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陣,道:「你的傷勢怎麼樣?」 沈玉門尚未來得及回答,身後的石寶山已搶著道:「回程總的話,二公子的傷勢早就複元了,現在的身體比以前還硬朗。」 那中年入點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 其實不必石寶山提醒,沈玉門巳然猜出這人准是『金刀會』的總瓢把子程景泰,當下摸了摸鼻子,道:「大哥,你這次一共帶來多少人馬?」 陳景泰道:「二百四,不少吧?」 沈玉門道:「問題是現在還剩多少?」 程景泰道:「你放心!損失有限的很。這批人都是我『金刀會』的精英,不會那麼容易就被人宰掉的。」 沈玉門這才匆匆朝四下瞄了一眼。只見陳士元、陸少卿、杜雲娘,以及青衣摟眾多舵主級的人物和劉奎、郭成等湯府弟子。通通都站在右邊,而少林的大智大師。提著紫色燈籠的「紫鳳旗」弟兄和金光閃閃的「金刀會」人馬都站在左首,其中當然還有許多他認不出的人。總之,雙方壁壘分明,毫不攪雜,只有無心道長一個人例外。 只見他正坐在兩派中間的院牆上,手持著一截全長不滿兩尺的斷劍在那裡打盹。 沈玉門急忙將目光收回,道:「大哥。我看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你就乾脆叫他們把刀都收起來算了!」 程景泰病痛快快的把頭一點,道:「好,你怎麼說,我怎麼做。」說著,「嗆啷」一聲,金刀已還入鞘中。他的刀一入鞘,左首所有的人全把兵刃收了起來.建牆上無鞘可還的無心道長,都閉著眼睛將那截斷劍甩了出去。右邊的膏衣樓人馬當然沒有動。 陳士元這時再也忍耐不住,胭脂寶刀朝沈玉門一指,喝道:「姓沈的,你的後事交代完了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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