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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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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 沈海月奇怪地道:「莫非還有什麼外人不成?」 沈雁容道:「那人的樣子好嚇人,一顆大頭,滿頭滿臉都是鬍子頭髮……這個人武功極高,我竟然不是他的對手,被他一伸手就抓住了!」 「這件事你竟然沒有告訴我!」 「我怕您老人家罵我……」 「姑娘你說下去!」 痛禪和尚好像對這件事極為注意。 沈雁容道:「那個大頭老人只一伸手,就把我吊在了空中,責怪我不該擅入禁區,他不知道是用了一種什麼法術,只在樹上畫了一個十字,我就下不來了!」 痛禪輕輕喧了一聲佛號,細目頻眨道:「姑娘你說下去!」 「是,大師父!」 沈雁容偷偷又看了父親一眼,見他沒有責怪的意思,才又接下去道:「我在樹上吊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簡直已經就受不了啦……眼看著就要昏了過去……才有一個白衣少年出來救我下來!」 「白衣少年?」 「是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尉遲姐姐的哥哥。」 「原來尉遲兄妹你都見過了?」 痛禪和尚嘴裡又喧了一聲佛號,低低講道:「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互為根本,以是孽緣,因果相續!」 沈雁容道:「大師父您說些什麼?」 痛禪只是含笑,搖頭不語! 「那位尉遲大哥雖是把我救下來了,可是對我極不友善,他本來要押我到摘星堡來見爹爹,後來尉遲姐姐來了,替我說情,才算沒有事!」 「可是後來,你仍然常常越界到後山去!」 「我忍不住……」 「他們兄妹沒有阻止你?」 沈雁容笑笑道:「倒是沒有了,有一次在後山又碰見了那個怪老人,他大概是受了尉遲兄妹的囑咐,遠遠看見了我就避開了!」 痛禪和尚點頭道:「善哉,這就是姑娘你的一份緣份了!」 沈雁容本是懷著一番驚嚇,以為定會被父親所責駡,卻沒有想到父親態度一反往常,她也就不再拘束,心裡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 她笑了笑,道:「有一次又遇見了尉遲姐姐,她還帶我到後面玩了一會兒,唉,風景真是美極了……我看見了他們的家,好漂亮,只是她卻沒帶我進去!」 「為什麼?」 沈海月問著。 沈雁容搖頭道:「尉遲姐姐說她家附近都設有厲害的埋伏,她不能把進出的方法告訴我,怕我以後隨便進出!」 「不過……」 她笑了一下道:「她說她很會看相,看了我的手,說我將來也是她們一道上的人呢!」 「這就是了!」 病禪和尚道:「老衲看姑娘根骨亦極清奇,來日必有大成,可喜可賀之至!」 「那賤人還與你說些什麼沒有?」 沈雁容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痛禪大師說道:「姑娘有話,直說無妨。」 沈雁容才道:「尉遲姐姐說爹爹……」她歎了一聲,遂沒有接下去! 沈海月冷笑一聲,道:「怎麼不說下去了?」 沈雁容呐呐地說道:「她說爹爹私心過重,且災難重重,如欲避過,須自求兵解!」 她妙目一轉又道:「爹爹……什麼叫做兵解?」 沈海月登時面色如土…… 痛禪和尚亦連聲喧著佛號道:「無量佛。尉遲姑娘未免太過言重了!」 沈海月霍地站起身來,道:「一派胡言,那賤人自恃劍術高明,竟敢如此倡狂,信口雌黃,哼哼……我倒要看看最後鹿死誰手!」 說到這裡,轉向痛禪道:「大哥,我們這就起程上白金嶺,面謁無相老前輩去吧!」 痛禪微微頷首道:「使得,但老衲認為卻要容姑娘陪同一行!」 沈海月道:「她一個女孩子家……」 「不不不……」 老和尚道:「要她同去才好!」 沈海月知道拜兄既這麼說,一定有理,當下吩咐女兒道:「你即刻收拾一下,隨同為父與大師外出一趟!」 沈雁容心存疑惑,卻也不敢再問,當下匆匆轉出,準備一切。 「白金嶺」距離摘星堡不過七百里的腳程。 三騎快馬在日出之前出發,日落時分已來到了「白金頂」萬丈冰峰之下! 顧名思義,這座山峰的頂頭終年都積壓著一層白雪,遙望上去,銀光燦然,是以才會得了這麼一個通俗的稱號! 這裡居民極少,只有部份漢蒙雜居,散亂的遊牧民族,在此過著散亂的類似放逐生活! 白金嶺原是天山大雪山的一個系列,山上有終年不斷的積雪,日出雪落,匯成流泉! 這類泉水,分百千股,四面流下,在廣大的草原上,形成了所謂的沃野,即水草地。 山下有一家小食店,名叫「雪家餅號」,這裡賣麵粉磨制的烘餅,還有馬肉,專供出售給本地牧人吃食,很少有外人來此照顧生意! 可是今天卻是例外得很。 好像這個小店裡已老早地來了不少的人! 小店一共只有三張破桌子。 三張破桌子上,都已坐滿了人! 最裡面的那張桌子上坐的是一個面色焦黃的黃衣道士,道人年歲在四旬左右,一身黃色葛衣道袍,其上多處都磨損了,人不高,背上卻背著一把裹著黃色布條的長劍,劍極長,武林罕見! 黃衣道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一塊馬肉,不時地喝上一口酒。 可是由他的面色上看去,他並不快樂,顯然內心積壓著重重的心事! 第二張桌子上坐的不是外人,一個和尚,一個修士,一個絕色少女。 痛禪大師、摘星老人、沈雁容,這三個人來了有一會兒了,要的只是茶水,未進飲食。 現在說到最後的這個座兒上。 這個位子上坐的是一個身材中等、年在三旬左右的微醉婦人。 是個漢人! 衣飾、外套,無論哪一方面看上去,這個女人都不像本地的漢人。 本地漢人固是不算少,可是看上去和蒙古人的裝束早已混成一片,女人看上去更是邋裡邋遢,很少能讓人看上一眼的! 可是眼前這個婦人,無論衣著、風度,甚至那特有的白嫩膚色,看上去都大異一般。 她身上穿著一件湖水色的百折長裙,裙子上繡著朵朵梅花,望之分明是上等湘繡,潔淨得一塵不染! 足下是一雙天足,穿的是同色的一雙繡花弓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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