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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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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高高的身材,秀髮披肩,腰上紮著一根紅絛,只見她面似粉玉,唇如朱砂,一雙蛾眉微微地向上掃著,看來確是一個美人胚子。 這時她正調弄著架子上一隻巨鷹,那只大鷹連連扇著翅膀,口中發出一連串「呱呱」的叫聲。 蒲天河一眼已認出了,這姑娘就是昨夜暗中所見之人,那只大老鷹,也正是昨晚上所見的那一隻! 這姑娘見二人來到,含笑走下了石階,道:「是丁大爺叫你送來的吧!你放下來。」 蒲天河答應著,把花盆放下,這位蔣姑娘姍姍走過來,低頭聞了聞,吩咐身邊的杏花道:「你把丁大爺送來的這四盆花,放到樓上平臺上去!」 杏花答應著,捧花而去。 這位蔣小姐,含著一種神秘的微笑,看了蒲天河一眼,道:「你這是何苦來?」 蒲天河一怔,喃喃道:「小姐你說什麼?」 蔣小姐杏目向他一瞟,半笑半嗔道:「算了,在我面前,你還裝個什麼勁?你這點鬼把戲,還瞞得了我麼?」 蒲天河不由面色一紅,這話真不知是從何說起。 在他沒有明白這姑娘的底細之前,他怎能坦白承認一切,當下只得裝糊塗到底,道:「大爺說小姐的園子有花要修理,請小姐吩咐!」 蔣小姐聞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有些個氣笑不得,正要說話。 這時杏花走過來拿花,這位蔣小姐鼻中哼了一聲,道:「你帶了東西來沒有?」 蒲天河答應了一聲,道:「帶來了,請小姐吩咐!」 蔣姑娘點了點頭道:「很好,你跟我來!」 蒲天河內心發毛,只得提起了東西,跟著她走到了後院,只見後院是一個美麗的大花園。 園子裡有各色奇花,在一個滿生了冰蓮的他子裡正有一雙鴛鴦在水中游著。 空氣中所傳來的,是一陣陣的清芬,沁人心神。 蒲天河就道:「小姐是要整理這池子裡的蓮花麼?」 這位蔣姑娘望著他冷冷地道:「好吧,你要修理就修理吧!」 蒲天河答應了一聲,拿出了剪子,走到池邊,見池內蓮花,有些個怪異! 這種奇形蓮花,他本就是第一次得見,怪的是在花莖之上,卻滿纏著一種紅色細草,互相糾葛,交纏不清。 他就用剪子,想把那些繞在花莖上的亂草剪去。 不想方剪了一下,就見那位蔣姑娘冷笑了一聲,道:「算了吧,你還是停下來吧!」 蒲天河窘笑道:「這些亂草不除去,花是長不好的!」 蔣姑娘噗哧一笑,道:「什麼亂草?」 蒲天河用剪子指了一下,這位姑娘杏目一轉,面帶笑靨,道:「這是天山的『暖紅香』,如無有它們,這些蓮花豈不早就凍死了,如何能夠剪得?」 說著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她笑聲清脆,就像是雪天裡一串鈴聲,那麼悅耳,那麼令人心醉。 蒲天河在她笑聲裡,大大感到發窘。 這位姑娘,似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收斂了笑聲,道:「算了吧,我的花匠,你別裝了!」 蒲天河這時真連頭也不敢抬了,他尤其是不敢接觸對方那雙眼睛,在對方那雙明媚的目光裡,自己似變得更不會說謊了。 這時,這個芳名叫蔣瑞琪的姑娘才走近了他,她含著微笑道:「你是叫蒲天河吧?」 蒲天河大吃了一驚,猛地抬起了頭。 蔣瑞琪蛾眉微舒,淺笑道:「對不起,我說錯了話,應該叫蒲大俠才對!」 蒲天河退後一步,劍眉微分道:「姑娘如何識得在下底細?」 蔣瑞琪一笑道:「自你一來,我就知道了。」 蒲天河愈覺驚奇,遂見她嫣然笑道:「不是我說你,蒲大俠,你的膽於也太大了,只憑你昨兒晚上那種冒失的行為,你就有性命之憂!」 蒲天河面上訕訕道:「如此說,昨夜姑娘是有意掩護我?」 蔣瑞琪望著他,半嗔半笑道:「誰說不是!你也許不知道我這位師兄,他那一手『千手菩提』之下,很少有人能逃活命!」 說到此,冷冷一笑,有些氣惱地道:「昨夜如不是我去得正是時候,只怕你就難免為他所傷,如果你為他暗器所中,就是我父親的解藥,只怕也救不了你……」 蒲天河不由面色大慚,向著她抱了抱拳道:「如此說來,姑娘是我救命恩人,請受我一拜!」 說著深深行了一禮,不意蔣瑞琪卻閃向了一邊。 這時她臉上,又恢復了先前喜悅表情,笑瞅著他道:「我可不敢當,蒲大俠,你來到我們這白雪山莊,按理說,我是該好好招待你一番才是,只是看你這樣子……」 蒲天河歎了一聲,道:「謝謝姑娘美意,眼前我身份不變,尚乞姑娘不與點破才好!」 蔣瑞琪一笑道:「你大可放心。我如有意擒你,昨夜就不救你了!」 蒲天河奇怪地望著她,喃喃道:「我與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如此恩待,又系為何?」 蔣瑞琪一笑道:「老實對你說吧,我是受婁姐姐所托,在此照顧你,她並且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只是……」 說到此,秀眉微皺,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到底是什麼事呢?」 蒲天河不由暗中道了一聲:「慚愧!」 同時,他腦子更弄得糊塗了,當下頓了頓道:「姑娘所指莫非是沙漠之虹婁小蘭姑娘不成?」 蔣瑞琪莞爾笑道:「自然是她了,她是我生平摯友,所以這件事,我也就破格地放在了心上!」 蒲天河面色不由微微一紅,他真不明白,那婁小蘭怎地神通如此廣大,自己一舉一動,她居然了若指掌,看來,自己受她的恩惠,是終身也償不清了。 想到此,內心不免有些鬱鬱不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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