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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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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天河猛然回身,只看見當空火花一閃,他什麼也沒有看清,仿佛覺得當空有極細的幾股風聲,倏地折了回來,再聽得那於璿一聲笑道:「小子,快閃開身子!」 蒲天河一聲冷笑,他偏偏不照她的話作,雙掌上暗使真力,護住了前心,就勢向外一推,「呼」的一陣風力,直向正前方推去! 于璿本是有心關照他,倒沒有料到他會有此一招,這陣掌風其勢絕猛,迎面撲來。 小白楊一聲清叱,身形騰空而起,直向著一棵巨松之上落 可是加諸她身上的風力,使得她身子再也難以保持平衡,只聽見「喀喳」一聲,竟為她撞下了一大截松枝,連人帶樹一併墜了下來。 於璿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只見她身子就空一滾,噗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同時之間,蒲天河才看見,三點白星,直向自己身前處飛來,不容他作何打算,右肩上一陣火炙奇疼,隨著一聲輕炸。 他感覺到,似乎整個的肩頭,都要炸開了。 當下身子搖晃了一下,直疼得「啊唷」了一聲,身子一搖,差一點倒了下去。 鮮血就像是迸出的泉水一樣,驀地濺了出來。 蒲天河奮力地向前一縱,身子似乎是撞在了一棵樹上,只覺得全身酸楚,再也立足不住,同時眼前一陣發黑,咕嚕一聲,直向前栽了下去! 可是,他身子尚未挨地的刹那之間,就由這棵大樹後面,猛然間探出了一隻手來。 那是一隻潔白的玉手,在他前胸一兜,已把他身子扶了起來。 蒲天河強自振作向這人望了一眼,黑夜裡,他所看見的,是一個面覆黑紗、僅露雙目的女人! 蒲天河抽了一口冷氣道:「你……」 這姑娘不侍他多說,已把他雙手托起,纖腰一扭,如同是一隻夜鳥似的,猛地撲上了一片高峰。 這蒙面姑娘身輕如燕,看起來似乎比那於璿還要矯捷得多,那麼陡峻的山峰,她不過是幾個起落,已到了峰頂之上! 蒲天河看得瞠目結舌,心內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忖思道:「好一身輕功,她又是誰呢?」 想著正要開口,這姑娘卻把他輕輕一拉道:「不要說話,先等一會!」 說著偏頭看了一眼,冷冷一笑,道:「我要見識見識這個賤人!」 說話之間,峰下已傳有馬嘶,眼看著這蒙面少女身形一長,直挺挺地已向峰下落去! 蒲天河咬牙忍著身上的痛楚,原來方才那於璿所發的暗器,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中人肉身之內,竟然還會爆炸! 他不禁暗暗責怪自己太過大意,這時傷處吃冷風一吹,更是痛得他連連發抖,試著用手一摸,整個肩頭上,一片血肉模糊,端的是傷得不輕,所幸那木針未曾傷中肺腑等要害處,否則這一炸之威,只怕自己性命不保,當真可說是僥倖之極! 他咬著牙,由身上摸了些刀傷藥,隨便地上了一些,心中卻忖道:「這少女也不知道是什麼路數?她怎會好端端的,又來救我?」 想到此,不由歎息了一下,自言了聲:「慚愧!」 他是一個個性很強,而又不願輕易受惠於人的人,想到了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卻要靠一個女人援手,而對方卻又是自己素昧平生之人,豈不是笑話了? 想到這裡,他就挺立起來,想偷偷地溜下峰去,找著那匹沙漠豹自己走了算了。 當他足步方自移動,卻見峰前人影一閃,那蒙面女郎已去而複還。 蒲天河不由一驚,汗顏地道:「你……回來了?」 這面覆輕紗的少女,用那雙秋水也似的眸子,向他打量了幾眼,冷冷地道:「你已中了那丫頭『五雷神木針』,卻怎不知厲害,還要亂動!」 蒲天河呆了一呆道:「不要緊……我想走了,不便使姑娘受累!」 少女玉手,輕輕掠了一下散在前額的秀髮,鼻中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急,我不會吃人的,只要你的傷勢無礙,你愛上哪就上哪,我才不管呢!」 蒲天河聽對方語音不善,再怎麼她是一番好意,自己焉能不識好歹。 當下賠笑道:「是……是……」 姑娘兩彎蛾眉微微顰了顰,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就可以隨便踏入天山,進出白雪山莊不成?」 蒲天河臉色一紅,心中也不由一驚,當下用一雙驚疑的眸子,直向這少女望去。 只見她身高約五尺五六,身著玄色夜行衣,衣質十分單薄,半截粉頸一雙皓腕,皆都露著,襯以她那可人的身段,乍看起來,真有千百種的嬌媚。 雖然她自雙目以下,全在那襲黑紗的遮蓋之中,可是由她那嬌脆的嗓音裡,可令人推想到,她必是一個姿比嫦娥的絕世奇葩! 在她動人的聲音裡,你可以想像得出,如果她笑起來,該是如何的甜美動人。 這姑娘,該是屬於「豔若桃李,冷似冰霜」那一型的吧! 蒲天河仔細地看過她之後,斷定自己以前確實未曾見過這麼一個人。 他不由苦笑了笑道:「我並沒有說,我要去白雪山莊,姑娘也許認錯了人吧!」 蒙面少女雙手在胸前微微一抱,冷冰冰地道:「你也不要裝蒜,你這個人,我是認得的!」 說到此妙目一轉,冷笑道:「你莫非不問一問我是誰麼?」 蒲天河窘笑道:「我太失禮了,姑娘芳名是……」 少女聞言,面卻向側邊一轉,半天才冷冰冰地道:「你不必知道!」 蒲天河心中一怔,暗忖道:「怪也!這姑娘是怎麼回事,好像有一肚子氣似的,卻又為何發在我的頭上?」 想到此,喃喃地道:「如果姑娘沒有別的事,我該走了。」 才說到此,那少女倏地轉過臉來。 蒲天河仿佛覺出她那一雙瞳子內,散出了淩厲的兩道目力,不由心中一驚,只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麼,慌忙止住了口。 蒙面少女那雙剪水的瞳子,在他面上一掃,目光之內似有幾分怨氣。 她注視他良久,才微微歎息了一聲道:「你這個人,莫非永遠是這麼不通人情事故麼?」 蒲天河呆了呆,道:「姑娘此話怎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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