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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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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鎮山接口道:「晚輩正有許多的話要問你,你既是跟我父母多年的老僕,大約一定知道我家的詳細情形,我為什麼有三個完全相同的母親,第一個母親病死,第二個母親被殺,第三個母親自盡……究竟哪一個才是我的生身之母,為什麼她們都是一模一樣,還有我的爹爹,是否確已被薛公淩毒死……」 埋在他心底的無數疑問,一時如流水一般,俱皆問了出來。 那老嫗搖頭歎氣的道:「公子問得這樣快法,叫老身如何回答……」 微微一頓,又道:「這些事等老身慢慢告訴於你,現在且談正事要緊。」 薛鎮山喘了一口粗氣道:「但憑您老人家吩咐!」 那老嫗體軀微顫的道:「武皇所遺的紫金晶珠,已由你母親交于老身秘密攜出,準備等你逃出羅網之後,安心習練其中的《天罡真經》!……」 薛鎮山道:「那晶珠在你身上麼?」 那老嫗搖搖頭道:「這樣珍貴的東西,老身怎敢隨身攜帶,我已把它埋藏到一個穩妥的地點,少時老身自會告訴你埋藏處何在……」 微微一頓,又道:「當年你母親交我紫金晶珠的同時,還交與我了一顆『百補丹』,這丹藥也是武皇所遺,功能延年益壽,強筋壯骨!……」 說話之間已由袖中取出了一個發了黃的白絹小包,慎重的打了開來,只見在臘皮密封之下,果有一顆紫紅色的藥丸。 薛鎮山皺皺眉道:「前輩拿這藥丸出來做甚?」 那老嫗怔了一怔道:「這是當年令堂交托與我,要我轉交你吞服之物……那邊有滲下來的泉水,快些服了下去吧!」 薛鎮山接藥在手,皺眉道:「前輩為我家之事已是備受驚險勞苦,這藥既有延年益壽,強筋壯骨之用,就請您服了下去吧!」 說著又把那藥丸遞了回去。 那老嫗雙手連搖道:「這個如何使得,這是當年主母一再囑託於老身之事,老身若不把它給公子服下,他日有何面目去見泉下的主母!」 薛鎮山平平靜靜的道:「實不相瞞,我已服食過一顆萬年仙桃,那仙桃的功用至少可抵此藥百顆,前輩儘管放心服用!」 那老嫗震了一震,道:「不然,這丹藥除了能延年益壽,強筋壯骨之外,另一個最大的功用是可以幫你使《天罡真經》上的武功速成,倘若服下了這顆丹藥,那上面的諸種武功都可在短短的時日中完全練成,要不然,也許窮一生一世的時光都不能練好!」 薛鎮山猶豫了一下,道:「那麼,這丹藥我暫且保留下來,等拿到紫金晶珠,開始習練神功時,再行服用吧!」 說話之間,把那顆丹藥收入了懷中。 那老嫗有些窘急的道:「記得你自幼就是不大聽話,個性倔強的孩子,現在已經大了,還是沒改過這個毛病來!……」 微微一頓,有些懇迫的道:「快些把那丹藥服了下去吧!」 薛鎮山笑笑道:「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急呢?」 那老嫗道:「此藥最怕與濕氣接觸,一經把臘封打了開來,再不立即吞服,這藥一走了味,就不管用了!」 薛鎮山又笑笑道:「原來如此……」 目光轉動,忽然岔開話題道:「你既是我父母的忠實舊僕,自然是赤膽忠心的了!」 那老嫗哽咽著道:「這還用說麼?為了主母與公子之事,老身縱然赴湯蹈火,也是萬死不辭!」 薛鎮山道:「前輩卻疏忽了一件事,倘若我不是薛鎮山呢?」 「啊?!……」 那老嫗大驚道:「你不是薛鎮山?!……」 不待薛鎮山開口,又搖頭一笑道:「這絕不會有錯,那帶信之人絕不可能把信帶錯!」 薛鎮山道:「前輩是托誰給我帶的信息。」 那老嫗毫不躊躇的道:「九幽令主!」 薛鎮山怔了一怔,道:「他來過這裡?……」 那老嫗頻頻點首,文無咎一直不曾開口,此刻卻接過去道:「要我把這訊息轉告薛相公的,確然是九幽令主!」 薛鎮山心中忐忑不定,目光一轉,又笑道:「晚輩還有一點疑問……前輩在這山洞之中,為什麼還要青巾蒙面!」 那老嫗唉歎一聲道:「這……要從老身離開待月庵的原因說起……那時不論白骨門、神風門、飛虎堡,以至武威門,都有無數或明或暗的高手查緝老身,如非蒼天保佑,只怕早被他們擒去了!……」 淒涼的喘籲了一聲,又道:「當時老身為了不被他們認出真相,故而……故而……」 薛鎮山接口道:「莫非你已自毀形貌?」 那老嫗長歎道:「除此而外,老身還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薛鎮山歎口氣道:「那倒真苦了您了……不過……」 目光淩厲的盯在那老嫗蒙面的青巾之上,接下去道:「先母要晚輩西來之時,曾要晚輩憑身上的一處暗記向前輩討取白骨山鎮山之寶,前輩大約不會不知道晚輩身上的……」 那老嫗呐呐的道:「這……這……」 薛鎮山突然沉聲一哼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假冒李媼!……」 一旁的文無咎也冷冷一笑,突然搶先扣住那老嫗的右腕喝道:「我早已看出了你是假冒之人……」 那老嫗痛得索索發抖,掙扎著叫道:「小姐……放手……」 薛鎮山大歎道:「快說,你究竟是受誰指使……」 文無咎冷喝一聲道:「可惡的東西,本姑娘超渡了你吧!」 揮臂一掌,向她前胸拍去! 薛鎮山大叫道:「姑娘,不要殺死……」 但一語未完,文無咎早已手起掌落,但聽蓬的一聲,已經實實在在的擊個正著,但見那老嫗張口噴出一股血箭,人已頹然倒了下去。 薛鎮山急步向前,只見那老嫗早已氣絕而死。他一時沉肅無言,雙目近乎譴責的投注在文無咎臉上。 文無咎輕喟一聲道:「薛相公一定是怪我了?」 薛鎮山一歎道:「姑娘不該這樣快就殺了她,至少該問出誰是主使之人,她的目的何在?」 文無咎幽幽的道:「這只怪我一時氣憤失手,想不到竟沒把活口留下……」 眸光幽幽一轉,又道:「不過,我已看出了她的來路!」 薛鎮山忙道:「她是受誰指使的呢?」 文無咎道:「十分明顯,是章台鳳所為?」 薛鎮山啊了一聲,道:「這似乎不大可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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