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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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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鎮山倒不禁有些不忍起來,當下爽然一笑道:「不是不喜歡你們,是你們太調皮了一些……」 他把聲調儘量放得溫柔了一些,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侍婢忙道:「回總護法的話,小婢名叫春之桃!」 「春之桃……」 薛鎮山喃喃了一遍,道:「這名字倒是新鮮別致……她們呢?」 春之桃連忙一一介紹道:「她叫夏之荷,那個叫秋之菊,最小的一個叫冬之梅……」 話鋒一轉,道:「總護法可要用些點心?」 薛鎮山搖搖手道:「不了,老夫有些疲倦,想早些歇著了!」 春之桃忙道:「被褥已熏過了溫香,總護法隨時可以就寢……」 接著又向另外三婢吩咐道:「快些侍候總護法沐浴!」 三名侍婢悲淒盡消,又爆出一片歡笑。 夏之荷搶先道:「我替總護法寬衣……」 秋之菊嚷道:「我替總護法搓背!」 冬之梅也叫道:「我給總護法擦肥皂吧!」 一擁上前,又要動手拖拉! 薜鎮山大吃一驚,沉聲喝道:「你們住手……誰說我要洗澡?」 三位擁上來的侍婢又呆住了,春之桃困惑的叫道:「總護法睡覺前不洗澡麼?」 薛鎮山面色微微一紅道:「今天不洗了……」 聲調一沉,又道:「就算要洗澡,也用不著你們寬衣搓背擦肥皂,這些事我自己都會幹……哼,簡直不成體統!」 四名侍婢又吃驚的呆了起來,她們搞不清這位總護法為什麼這樣喜怒無常,連伺侯他洗澡都會發脾氣。 薛鎮山輕籲一聲道:「你們退下去吧!」 四名侍婢同時嚅嚅的應了一聲,襝衽齊施一禮,緩步向廳外退去。 薛鎮山雙眉深鎖,忽而心頭一動,又複沉聲叫道:「春之桃!」 四婢聞聲一震,齊都收步停了下來,春之桃回身俯首道:「總護法有什麼吩咐?」 薛鎮山略一沉吟道:「你……留下一會!」 春之桃雙頰之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呐呐的道:「是!」 另外三名侍婢俱皆投注了春之桃一眼,唇角間綻開一絲神秘的微笑,嬌軀齊轉,姍姍而去。 春之桃螓首低垂,輕輕閂好廳門,熄去燈燭,引領著薛鎮山向內室之中走去。 內室中羅帳高掛,流蘇低垂,錦褥繡被,豪華無比,一股濃郁的芳香,更是襲人欲醉。 薛鎮山不大自然的坐在床前的一張木凳之上,悄聲道:「這院中除了你們四人之外,是否還有別人?」 春之桃滿面酡紅,低聲道:「沒有了……」 沉吟了一下,又道:「就算有,誰也沒這大的膽子來聽總護法的房!」 蓮步姍姍,靠近薛鎮山身邊,柔聲道:「小婢替總護法寬衣!」 薛鎮山雙手連搖道:「不!不……這些事不勞你動手!」 春之桃垂首退開兩步,卻去解開自己的衣帶! 薛鎮山又大吃一驚道:「你要想做什麼?」 春之桃兩眼睜得大大的,言帶挑逗的道:「總護法不是留下小婢侍寢的嗎?」 薛鎮山啼笑皆非的道:「誤會,誤會……老夫留下你來,只不過想問你幾件事情!」 春之桃呐呐的道:「總護法是說……不要小婢……同睡!」 薛鎮山強笑道:「老夫獨身慣了,沒有要人陪宿的習慣。……」 春之桃掠過一抹奇異的感覺,說不出她是悲是喜,俯首幽幽的道:「不知總護法要問小婢什麼?」 薛鎮山故示輕鬆的道:「你到這裡多久了?」 春之桃忙道:「快三年了!」 「一向都是伺候什麼人?」 「小婢與夏、秋、冬四人都是夫人房中的丫頭!」 「是門主夫人麼?」 「是啊。」 「神風門總舵不是在祁連山麼,為何大部份神風門的人眾都在這瀟湘別館之中……」 春之桃怔了一怔,道:「這個……小婢不知為什麼?」 薛鎮山淡然一笑道:「今夜外哨有警,說不定會有強敵入侵,你怕麼?」 春之桃綻開一絲得意的笑容道:「不怕……」 眸光一轉,又道:「這種事情常常會有,慣了,也就不怕了!」 薛鎮山試探著又道:「差不多都是什麼人來這裡?」 春之桃道:「都是南路的人馬居多,有時也會有東路的人來!」 薛鎮山皺眉道:「南路人馬是什麼人的人馬?」 春之桃怔了一怔道:「總護法真的不知道麼?」 薛鎮山不在意的道:「我若知道的話,何必又要問你!」 春之桃躊躇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南路是飛虎堡,東路是白骨門!」 薛鎮山恍然大悟,不言而喻,北路則是武威門…… 武林四聖明爭暗鬥,薛鎮山倒是已經十分清楚,但對遠在長白山天狼谷的武威門竟而遠涉萬里,侵及神風門之事,卻也覺得有些離奇。 忖思之間又道:「那麼,黑閻羅又是什麼人呢?」 「黑閻羅……」 春之桃立刻面色更變,把聲音放得更低的道:「黑閻羅沒有人馬,他就只有一個人!」 薛鎮山道:「知道他叫什麼嗎?」 春之桃雙目中閃動著神秘的光輝道:「他好像也沒有名字,除了黑閻羅之外,還叫九幽令主!」 薛鎮山心頭猛的一震,在白沙山武皇陵的一切遭遇立刻又泛上腦海之中,不由頓時忐忑不安了起來。 九幽令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為何要把自己救了出來! 如今,他又為何來到神風門的瀟湘別館! 同時,他也記起了鬼仙杜靈說過曾與九幽令主口述招式比拼高下之事,如今,自己以鬼仙杜靈的身份出現,倘若一旦相遇…… 忖念之間,不由癡癡的呆了起來。 春之桃輕輕咳了一聲,柔聲道:「總護法……夜很深了……」 薛鎮山恍然驚覺,勉強一笑道:「你也回去吧!」 「我……」 春之桃呐呐了一聲道:「求總護法不要趕我走!」 薛鎮山奇道:「這是為了什麼?」 春之桃滿面哀求的道:「倘若被門主知道了,一定說小婢不會伺候總護法,小婢會受到責罰!」 薛鎮山為難的道:「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同宿一室,那豈不是與你的名節有損?」 春之桃低眉俯首的道:「小婢是門主夫人的人,自應受門主驅遣,至於別的,小婢……」 幽幽一歎,住口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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