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蕭逸 > 今宵月下劍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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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歎息了一聲,目注秦雙波道:「我已開好了一張方子,明日煩請秦大哥下山採買一下。」 秦雙波頻頻點頭,江芷站起來道:「任二哥,你也該休息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秦雙波買回來許多草藥,江芷用酸醋加以泡制,成為一種黑色藥汁。 她關照秦雙波用此藥汁,在任劍青全身遍搽。果然具有奇效,不出三天,任劍青已大大的有了起色!傍晚的時候,任劍青感覺到精神十分抖擻。 他穿著一襲整齊的白色長衣,來到了江芷居住的房間,輕輕地叩門道:「姑娘睡了麼?」 房門打開來,江芷淡淡笑道:「二哥來了?」 任劍青笑道:「我好像覺得已經完全好了,想到了姑娘的恩惠,特來道謝。」 江芷嘴角微微牽動,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任劍青道:「姑娘不歡迎我來麼?」 江芷苦笑一下,道:「哪裡,二哥請進。」 她退開一步,任劍青走了進來。 桌子上散置著紙筆,任劍青道:「姑娘在寫信?」 江芷忙走過去,把還未寫完的信揉成一團,她回頭一笑道:「二哥請坐。」 任劍青注意到她的臉色,以及那種深沉憂鬱的目光,心裡吃了一驚,道:「姑娘你不舒服?」 江芷搖搖頭,強作笑容,道:「你不要瞎猜!」 任劍青忍不住握著她一隻手,苦笑道:「你不要騙我……告訴我為什麼?」 江芷徐徐掙脫了他的手,用那雙含有情意的眸子,打量著他道:「我的事,你真的不明白?」 任劍青呆了一下,訥訥道:「什麼事?我不大明白……」 「那我就告訴你。」 說到這裡,她目光注視向任劍青道:「我已是許配過人家的人了」 任劍青苦笑道:「我已經聽師兄說過了。」 「那麼我再告訴你!」江芷冷笑著說:「如果不是你師兄強把我搶來,如今我已經是鐵家的媳婦了。」 「啊!」任劍青顯然吃了一驚。 「你不是奇怪我穿著新娘子的衣裳嗎?那一天正是我出嫁的日子……」 她說得淒涼,頻頻苦笑著。 任劍青歎息了一聲道:「我師兄實在太荒唐了,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件事應該由他去解釋一下才好。」 「那倒不必。」江芷苦笑著道:「這樣做只有更糟,能怎麼說呢?」 「姑娘的意思是……」 「二哥的傷勢已不要緊,我想明天一早就告辭了,我想親自去鐵家一趟,見著了鐵少庭,把話說清楚……」 說著深深地垂下了頭。 任劍青呆了一下,歎息著道:「這都是我害了你。」 才說到這裡,就見秦雙波慌張地由外面進來,向著任劍青比說了一陣。 任劍青站起來就走。 江芷想跟過來,秦雙波卻向她搖搖手,並且順手把房門關好。二人來到前堂,秦雙波向外指了一下,又向著任劍青比說了一陣。 任劍青呆了一下,冷冷地道:「我知道了,你也先避一下吧!」 說完,他推開了一扇窗戶,可就看見了一匹白馬來到峰前,一個身穿紫色緞質長衣的偉岸青年,正自翻身下馬。 殘陽下,這人二十六七的年紀,生得長眉入鬢,目如點漆,十分英俊,他左肩上斜背著一面朱漆半月形的雕弓,右肩後卻系著一口飄有杏色穗子的長劍,當真是人是英雄馬如龍,好一副飛揚神采。 紫衣青年遠遠站在峰前,一雙眸子只管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所綠舍竹屋,那張俊臉上不時地帶出冷笑的表情。 在一棵松樹前,他先拴好了馬,即身形騰起,只是一閃,已來到了屋前。 室內的任劍青兀自坐在窗前不動,只是面色微微驚訝,顯然他已覺察到對方這個年輕人不是易與之輩。 紫衣青年傲然站立在門前,首先入目的,是懸掛在門前的紅色彩花以及那些彩燈。 他的臉上益加地現出一種憤恨表情。 一抬頭,正與窗內的任劍青目光交接,紫衣青年冷冷一笑,抱拳道:「借問一聲,這裡可是青城山,鶴老前輩修真之處麼?」 任劍青怔了一下,遂點頭道:「不錯,兄台是……… 紫衣青年哈哈一笑,道:「這麼說,我是不虛此行了。失敬。失敬!」 任劍青驚訝地道:「先師已於三年前坐化,朋友尊姓大名?來這裡是……」 紫衣青年面色一沉道:「我姓鐵,叫鐵少庭!」 任劍青頓時大吃一驚,慌不迭地站起來,開門步出,他甚為尷尬地抱拳一揖道:「原來是鐵兄,久仰之至!」 鐵少庭嘿嘿一笑,目光向著各處一轉:道:「這倒巧得很,你們這裡也在辦喜事……」 任劍青臉上一紅,搖頭道:「這是隨便掛著玩的。」 鐵少庭一雙眸子上下打量著他,道:「聞聽鶴老前輩升天之後,門下兩個弟子,頗是了得,足下是……」 任劍青道:「在下任劍青,承蒙誇讚愧不敢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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