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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第五章 把臂同仇

  再說硯霜左掌上運著『觀音掌』功夫,猝然向著這黑影右肋下猛劈斜擊去,其勢若電,但這黑影也非弱者,竟然識得這種掌力的厲害,只見見他身形猛閃,竟用『仙人閃影』的身法,向左方猛一轉,硯霜這只手掌可走空了!

  這人突然一聲清叱,身形向前一伏,征聞「嗆!」的響了一聲,寒夜裡閃出一條奇電,再看他手中已多了一口霞光耀眼的長劍,硯霜已由方才那叱聲裡別出來人是一女子,午夜裡再一打量對方,見他身著一襲綠衣,長身玉立,腰上盤系著一條細長綠色絲帶,眉目如黛,秋水橫波,好一付冰姿豔容!

  要在往日硯霜遇此對敵,定會生出憐香惜玉之心,但如今可不同了。

  這青衣寺,上至赤臂尼,下至寺內每一人,他都恨之入骨,此時見她陡然亮劍,不由輕笑一聲,依然空手不動,這女尼二話不說,寶劍在手向前一縱,已至硯霜身前不遠,口中嬌叱道:「何方小輩,你納命來吧!」這口劍『玉女投梭』直奔硯霜心窩猛刺了來。

  硯霜容她劍身已堪堪到了身前,忽的一閃身,這女尼眼看湊功,見對方僅一閃身,竟自無影,以自己身手,竟沒看出這人用的是何招數,至此內心才暗驚來人不是易與對付的,嚇得猛一招「怪蟒翻身」猝然盲目向暗影裡一劍劈去。

  就在此時突覺頭上有一股極大壓力猛榨了下來,幾乎令人窒息,口中叫了聲。

  「不好!」蓮足點處想以「海燕掠波」的絕技竄出,不想身方起自一半,眼前黑影一閃,遂覺右掌一陣急痛,那口寶劍,竟叫對方出手給搶了過去,這一驚真個是又羞又怕,當時一咬銀牙,突飛右腿,以那蓮足之尖,直奔硯霜面上點來。

  硯霜此時雖不再心存厚道,但眼見對方姣姣少女,心中總不太忍施以辣手,僅把對方寶劍奪過,想以隔空點穴之法,先把對方制住,只要不防自己的事,也就饒她一命算了,但此時這女孩竟自拼命似的連下狠招,已把她劍搶到手中,尚如此刁蠻,心中也不禁猝然火起,當時冷笑一聲。

  只見他猛翻右腕,以『開碑手』直往這少年女尼足踝上切下,因出招急快,她想收足己自無及,總算硯霜僅用了二成勁,這少女又練過「鐵掃帚」的腳上功夫,就如此,但聞「咯!」一聲,竟把她這只右腳足踝處骨節給切開了,直痛得她尖叫一聲,身未落地,已被硯霜將衣領攜住,輕輕飄身在那老松之下,在空中中指微凸,竟點了這女尼的「靈台穴」她竟半聲未哼已昏了過去。

  硯霜見她玉齒緊咬,面如金指,那只右腿竟連連抖戰不已,不由皺了皺眉,伸出右掌,輕輕在她那蓮足腳踝處一扭,又是咯的一聲,竟把她骨節又接上了,但儘管如此,她這只腳也難免要養上幾個月才能複元呢。

  此時鐵守容已飄身硯霜身後,低道:「還不快點上等會人來了,可討厭,她們人可多。」硯霜答應著,把搶來的劍,又放在她身旁,這才翻身和守容雙雙縱身而出,不想身甫落地,竟聞一陣破空聲。

  二人猛一抬頭,見一天銀星,直奔二人全身打來,這種手法,竟是以『滿天花雨』,『倒灑金錢』的打法,將這一掌暗器逼出。

  四面八方全照顧到了,令你躲不勢躲,二人都已看出這是一掌「五芒珠」

  這種暗器形如棗核,但其身卻制有二三分長的鋼刺,浸以毒液,中人奇癢,如無特製解藥,也頗有性命之憂,發此浸毒暗器之人,事先須戴一特製皮手套,以免自己中毒!

  且說這一掌五芒珠來勢若電,眼看已快打上二人身上,葉硯霜忽然身形向下一矮,猛出雙掌,口中低哼了一聲,但聞一陣狂風,呼的一聲,那滿天銀星,來的快去的也快,紛紛在空中翻了個個兒,直往來路飛了回去。

  就在這滿天銀星才一發出之際,一連從暗影裡撲出兩條黑影,俱是來勢如風,手中寶劍閃著青霞,葉硯霜不禁皺了一下眉,惟恐打草驚蛇,不由低對守容道:「容妹妹!你我各對一人,要快!」聲甫畢,已迎著為首一人撲了過去,這人正是丁蘭,見來人為一英俊書生,心中不由一動,嬌叱了聲:「來者通名,姑娘劍下不死無名之輩!」言出劍到,這口劍『白蛇吐信』,直向硯霜『肩井穴』上猛紮了過去,硯霜也不回她的話,見她劍到,一翻右手,駢二指以『分光捉影』手法,猝由刃下向上猛一翻,直朝這丁蘭持劍之手歊去!

  丁蘭見對方非但不亮劍對敵,居然敢空手硬往自己劍上招呼,這種手法可足驚人了。

  俗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葉硯霜僅一出手,丁蘭已窺出這英俊書生的確身手不凡,只覺他的掌未到,已透有一股冷氣直浸肌骨,不由嚇得:「呀!」叫了一聲,右手向後猛一挫,但硯霜此時已存心不想叫她逃開自己手下,當時默雲玄功,五指一抖向她那劍身淩空一抓,正是那會元行功寶錄中的『分雲爪』,丁蘭頓覺手中一緊。

  「嗆!」的響了一聲,那口劍竟被對方淩虛給硬抓了出手,不由嚇得面無人色,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自己手中的劍,竟會淩虛被對方抓出了手,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在手中劍一出手,她已頓足展開了「巧燕穿林」的奇招,向外猛一竄,同時口中驚叫了聲:「五姐!點子硬……」但當這話尚未說完之時,硯霜已淩空撲至,猛出二指,隔空一點,微聞絲的一陣破空之聲,丁蘭剛道聲:「不好!」猝覺右腋下『天池穴』一麻,一交栽倒,當時就昏了過去。

  硯霜輕而易舉的料理了丁蘭,見一旁鐵守容和另一人打得正緊,才欲上前相助,卻見鐵守容以『稚鼠滾板』的身法在空中一溜猛翻,躲過了那人的一口利劍,同時身形騰起突以左足點在了那人的『大乙穴』上,微聞那人吭了一聲,也是一交翻倒。

  鐵守容飄身下地,也不由驚得一身冷汗,見硯霜負手一旁,不由低道:「好厲害的賊尼,方才那一劍險些傷了我,想不到這青衣手中居然有這多勁敵,你我可真要小心了!」

  硯霜點頭道:「容妹功力較以前真是大有精進了!」

  鐵守容臉一紅笑道:「誰有你本事大呀!……好了!我們現在快去那邊地下室吧……」二人各把點倒之人抬放至陰暗處,所幸這青衣寺廟院極廣,雖然發生了如此一場狠抖,卻並沒有驚動其它的人。

  二人這一路兔行鶴伏的賓士,已來至那綠紋石鑲就的大殿之後,守容略微辨別了一下地勢,朝硯霜一打手式,叫他藏好身,自己一竄身已撲向那假山石上,憶著那日翠兒打開的地方,挪開一石,果見有一機扭即用手往左一扭動,就聽見一片沙沙聲,那地下石板竟自裂開二尺許寬的一道縫來。

  鐵守容忙縱出,朝硯霜一打手式,二人同至那裂縫旁,見其下黑漆漆一片,所幸二人目光都擅夜中視物,待下去十餘級後,始見洞內綠光閃閃,冷風浸體,竟有盞以瓦罐盛就的豆油燈,發出碧森森的光華。

  硯霜至此全身血液膨脹,全身已緊張得一陣亂抖,觸目處四壁皆是一根根的髮辮,垂著腐朽的人頭,有的頭骨俱已落地,只剩下光禿禿的一根血辮,陣陣腐朽血腥直沖鼻樑。

  不由暗叫道:「好個赤臂尼……今夜不是我親自眼見,決難想到你竟是這麼兇殘狠厲的一個妖尼!今夜葉硯霜倒真要替天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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