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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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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勻甫臉上微微一笑道:「是的!你們小姐為了我受累不少,等我好了以後,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花姑娘倒了一杯茶,又走到他床前,皺眉道:「你可知道我們小姐……」 說到此,她竟突然把話中途停住,闊口一咧,嘻嘻一笑道:「我的話是怪多,無怪我們小姐說我,我知道我就是有這個碎嘴子的毛病!」 龍勻甫只聽她一提到小姐,病仿佛立刻就輕了不少,誰知她這句話,卻又只說了一半,當時不由大急,忍不住追問道:「你們小姐怎麼?……」 花姑咧口一笑,不好意思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等會兒我們小姐又要怪我多話了!」 龍勻甫忍不住問道:「沒關係,你說出來,我不告訴你們小姐就是!」 花姑看了左右一眼,吞吐了半天,才嘻嘻地笑了笑,遂道:「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你可知道我們小姐要下山去了!」 龍勻甫不由一怔,遂道:「下山?她……她什麼時候下山?」 花姑不由「噗!」地笑了一聲,龍勻甫不由俊臉一紅,忙把目光轉向一旁,卻聽花姑粗著嗓子道:「你別急,就是要下山也要等你傷好了以後,現在只不過順口一說而已!」 龍勻甫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當時不由看著窗外出了一會兒神,心中卻由不住想道:「不知道她為什麼好好地要下山去?不過……」 他轉念一想,心中卻不禁大喜,暗付:「她既下山了,以後少不得還會和我碰著,豈不較在這地方好得多!」 想到這裡,不由眉舒目張,微微笑了起來,花姑見狀,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道:「相公你笑什麼?」 龍勻甫才知道自己,竟是失了常態,笑了起來,當時不由漲紅了臉,吞吞吐吐道:「我……沒有呀!」 花姑這麼大歲數了,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當時心中不由一動,暗討:「這小子果然是對我們小姐有情了!」 當時抿嘴一笑,也不說破,二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花姑也就退出去了! 龍勻甫心中一直惦掛著小敏,只是今夜她一直沒有來,不要說她沒來啦,就是連她的聲音也沒聽見,龍勻甫不禁心中十分納悶。 他有意地把呻吟之聲放大,可是這一次,就是沒有一點用,連哈古弦也沒有出現,最後他不禁歎了一口氣,對著床前那盞油燈,不由苦笑了笑,心想:「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個樣了?」 想到了以往那些英雄氣概,不禁喟然長歎了一聲,拼命搖了搖頭,當時把油燈的光撥暗了些,翻了個身,把眼睛閉上了。 可是他腦子裡全是哈小敏的影子,竟是無法入睡,奇怪的是這偌大的一所宅子裡,竟是一點沒有聲音,像是一個寂靜的山洞一樣的冷清。 龍勻甫腦子裡充滿了各種思緒,紊亂成亂七八糟的一團,簡直是無法入睡,他試探著運動調息了一番,覺得運功自如,身上氣力也恢復了不少,他知頂多再有七八天,也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可是緊跟著問題就來了,傷好了又該如何呢?再去找白如雲?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暗忖道:「白如雲卻是武技高我一籌,再打也是打不過他的,反倒徒受其辱!」 當時睜開雙目,不由發了一會愣,這個問題本來他並沒有十分地去深思,可是此時這麼一思索,不由感到非常為難了! 也正在這個時候,他耳中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龍勻甫本未入睡,不由立刻止住了思潮,仔細地傾聽下去,果然那聲音發白室外。 似乎是有二人在爭辯的口音。 龍勻甫不由立刻坐了起來,把幾上的燈光撥亮,據他估計,此時時刻差不多己快接近子夜,如此深夜,怎麼還會有人吵鬧?何況尚在哈氏父女的居處,這似乎是有些奇怪了! 龍勻甫不由皺了皺眉,那聲音更清清楚楚地傳入他的耳中了。 他聽到花姑的口音此道:「喂!朋友。你怎麼不講理?要見我們老爺,明天再來,今天是真的不在家!」 跟著另一個極為怪異的冷笑之聲,一人細著嗓子,尖聲尖氣道:「你這個女人是誰?這麼多管閒事?哈老頭子我又不是不認識,你只等閃開了,我老人家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惹急了,可有你好看的!」 龍勻甫不由心中一驚,暗付:「這人怎麼如此大膽?哈古弦可不是好惹的!」 想念之中,又聽到花姑厲叱一聲,似乎已動了氣,另聽到那尖聲尖氣老人的嘻笑之聲,看情形,像是花姑沒有占著什麼便宜。 緊跟著,卻又聽到花姑大叫道:「老鬼!你竟敢自己往裡闖,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跟著風門格格的一聲大響,似乎有人闖了進來,龍勻甫不由大吃了一驚,心說這人膽子也太大了,竟能破門而入,主人父女既不在家,自己雖是在此療傷,可是又焉能坐視著來人如此橫行。 當時心中一急,不由順手在枕下,把長劍抽了出來,右手一按啞簧,「嗆!」一聲,生光耀眼的一口長劍已亮了出來! 他這裡長劍才一出手,已聽見冷冷一聲大笑道:「好小子!你倒享福,可把我們三個老傢伙急壞了!」跟著入影一閃,龍勻甫驚魂之下,床前卻多了一個乾瘦的老頭兒。 這老人一頭亂草也似的白髮,最奇的是卻結得一頭小辮,散搭在前後左右,面色蒼白,又瘦又高,領下三紹羊須,卻也同樣結著三根小辮子,那樣子卻是怪異已極,身著一襲短過膝頭的長衫,說青不青說白不白,足下是高筒白襪,一雙芒鞋,簡直是不倫不類。 龍勻甫匆匆向這人一打量,不由又驚又喜,當時大叫道:「師父,是你老人家呀!」 這老人嘻嘻一笑道:「好猴兒崽子!你還想給我動傢伙不成?」 龍勻甫不由臉一紅道:「師父你老人家怎麼到這裡來了?」 說著匆匆把劍收回了鞘中,這時那花姑卻由室外猛然撲了進來。 龍勻甫見花姑這時臉色已漲成紫紅顏色,頭髮也開了,她手中執了一口寒光閃閃的魚鱗雁翅刀,一進室門,不論三七二十一,口中叫了一聲;「老鬼,你看刀吧!」 花姑似乎已為這老人氣紅了眼,一進門就直朝著這老人撲去。 掌中更是絲毫也不留情,由上而下「力劈華山」,摟頭照著老人就劈。 這怪老人口中驚叫了聲:「好凶的娘們!」 他口中這麼叫著,只見他那細如竹竿也似的身子猛然向外一扭,就像麻花也似地扭了個圈兒,最奇是雙足仍立在原處,連動也沒動一下。 花姑這一日刀,卻是擦他衣服砍了個空。 醜女花姑一刀落空,已看出了來人果然大有來頭,無奈羞刀難入鞘,連番被這老人戲耍,已氣得忍無可忍,當時忙向外一抽刀。 她用心是想,把這一刀未盡之勢改劈為削,直斬對方中盤。 可是這突然現身的怪老人,本身已是武林中傳奇未見的人物,那一身傑出的功夫,可說是已到了超凡入聖的境地了。 花姑這一刀雖是又猛又險,可是在怪老人眼中,真是視同兒戲一般,休想傷他分毫。 花姑的刀勢方改,老人已嘻嘻一笑道:「好娘們,你這是給老頭子玩命!」 他口中這麼說著,身勢仍是原樣,可是左手一翻,大袖上卻卷起了一股疾風,只聽見「嗆!」的一聲,正卷在了花姑手中這刀口上。 只聽見花姑口中「啊唷!」了一聲,身子通通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她手中那口刀,更是「嗆啷啷!」的一串大響,被老人這麼一卷之力,飛出了丈許之外,撞在了石壁之上,擊得火星直冒。 龍勻甫見狀,不由又驚又急,當時大喊道:「花姑快住手,那是我師父呀!」 花姑這時為怪老人袖上勁風一連逼退了七八步,差一點坐倒在地,早已無名火起。 她生平火性最烈,生就一副可殺不可辱的脾氣,素日就是哈古弦也要順著她一點,一個鬧不好,她可是出口就罵人。 今日無緣無故為一個陌生的老人,這麼戲弄一番,這口氣,她又豈能受得了? 當時早就哇哇怪叫了起來。 龍勻甫說完這句話,她倒是愣了一下,可是那老人卻嘻嘻一笑道:「你這兩手還想給我老人家遞爪子?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龍勻甫不由忙道:「師父!你老人家少說幾句吧!」 不想他這句話尚未出口,花姑又再次怪叫了一聲,撲了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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