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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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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伍青萍姑娘目睹此狀,知道自己功夫比起這位蒙面人來,簡直是相差得太遠了,當時被這麼一問,連羞帶急,竟自差一點哭了起來,口中抖喚了聲:「爸爸……」竟自撲在了伍天麒的懷中,金剪手伍天麒此時連愧帶怒,滿頭銀髮不由根根倒豎了起來,這黑衣人目視著這幕父女對擁情形,他的腦中就像觸了電也似的。 他猛然想到了他自己幼年的遭遇,是過著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沒有溫暖,沒有感情,因此他恨任何有感情的人,他想那是不公平的。他想人們都應該是和他自己一樣的,因此他沒有同情,他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忽然他回頭看著一邊驚愕的大漠雙雕,他的憤怒莫名竟發洩到他二人的身上。 此時那狂傲的禿雕岳今五,就像鬥敗了的公雞似的,他也不再抽煙了,他兄弟眼看這鐵旗怪客竟有如此的身手,都知道憑自己的本事,是萬萬敵對方不過的,此時再被他這種獰厲的眼光一掃,都不由機伶伶打了個寒噤,那薛銅見狀不妙,不由走前一步笑道:「白少俠真乃神人也,既如此,我兄弟只好告退了,咳咳!」說著咳了兩聲,兩手一扯那禿雕岳今五,暗示其還不快走。 這禿雕岳今五內心雖一樣膽怯,但他個性倔強,總認為這麼退下,日後傳出太丟人,所以聞言後尚自猶疑不決,正想我個藉口交待幾句才好退下,不為人所笑,不想口尚未開,那位黑衣人卻哈哈一陣大笑,聲震四野,笑聲甫畢,卻顯得極為激動地道:「怎麼著,兩位好朋友想走了?」言罷又是—陣怪笑,遂接道:「不過可太晚了!要走方才在看見我那白羽信箭時候就該走了,現在想走,可沒有這麼容易呢!」 禿雕岳今五聞言,臉色一變道:「那麼你意下如何?」說罷也不禁有氣。 這黑衣人慢條斯理地走近了幾步,閃著那雙光瞳道:「老實說吧!你二人今日想走也可以,卻要逃得開我二十招之下,否則你們也就認了命吧!」 大漠雙雕往日是何等的威嚴?今日雖明知技不如人,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豈能任人淩辱至此,何況對方竟說出這等輕視之話來,尤其是那禿雕岳今五,一向自負極高,心想:「小子!你也太狂了,我岳今五雖不見得能夠勝你,可是要說架不住你二十招,那也未免太誇大其詞了!」想至此卻也忍不住,往下—矮身,「虎撲式」,猛向這黑衣人撲去,口中卻不顧什麼面子了,喝了聲:「兄弟上,得會如此高人,真是死也暝目了!」那薛銅聞言後,也是顧不得什麼江湖道義了,當時口中應了一聲,擰腰縱步,已至那黑衣人身前,「蒼龍出海」,雙掌抖出,直往這黑衣人肋下就打。 這黑衣少年,此時可不像方才那麼閃躲了,這大漠雙雕來勢如電,禿隙岳今五身形才站穩,「沉雷泄地」式也是雙掌齊出,以正反推手,直朝黑衣怪客前胸猛襲,眼看這雙人四掌,瞬息已到了這鐵旗怪客的身上,這黑衣人鼻中哼了一聲,雙掌突向上一翻,也不知用了一式什麼,竟然逼得大漠雙雕一連跟路,後退四五步,至此才知道這鐵旗客果然是武技驚人。 那禿雕岳今五這一被震出後,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聲: 「小輩,你欺人大甚了!」當時振聲撲上,他這一次可是真怒,往鐵旗怪客身旁一落,「雙掌推舟」,這種掌力實具一種真力,滿想這一式無論如何也要傷著對方,再不總能讓他知道一下自己的內力。 那鐵旗怪客見狀,已知道這禿雕岳今五有擠命之心,暗罵一聲:「老鬼!你可真是活膩了……」 他這麼想著,可沒敢叫對方這種掌力沾身,口中叫了一聲:「好!」一個「鷂子盤空」腳下移宮換步,已欺到了岳今五的左側,猛然輕舒右臂,隨著倒轉的身形右掌猛甩出來「金雞展羽」,往禿雕岳今五太陽穴駢指就點。 此時那薛銅反顯得幫不上手,怔在一旁,心想等自己拜兄不敵時,再上去不遲,且說那禿雕岳今五淬不及防,這黑衣客出手如電,禿雕岳今五在驚慌之下,往右一甩頭沉肩,左掌往上一翻「撥雲見日」,暗中掌緣上運著斷碑掌的功夫,直找對方的脈門上切去。 黑衣客口中喲了一聲,就見他雙臂往上一抖,全身拔起五尺來高,岳今五這一掌竟是走了一個空,黑衣客此時雙眉緊皺,所奇怪的是,他竟是只躲不攻。 諸君不知,這是這位黑衣怪客獨有的怪性,他對敵向來是如此,非把對方累到精疲力竭,才下殺手,只是在場人不知罷了。 此時這禿雕岳今五見對方沒有接招,竟自避開,只當是震於自己威勢,霎時間勇氣大增,腳下輕輕一點,已經探身而進,才一夠上步眼,立刻用「反弓手」,連環戳掌,左掌向外一穿,已是隨著身形下落的勢力,往下塌著,掌奔這鐵旗怪客右肋,向外猛一探,好一招「海底尋針」。 這一次那鐵旗怪客可投向外避,他就像用尺量好了似的,往右後一擰身,右肩往下一沉,可是腰已經往左弓了出去,口中卻說了聲:「老鬼!差一點!」果然這禿雕岳今五一掌只差半寸沒有遞上。 這禿雕岳今五不禁被羞辱得臉色通紅,當時竟沒有想到對方是有意如此,卻惱羞成怒,怒駡了聲:「小子!哪裡走?」 左掌一撤,右掌候地隨著身軀往起一式「單劈掌」,用上全力,挨著勁風往黑衣客華穴蓋打來。 當時在場之人,全認為這次無論如何,這位黑衣客以如此輕閒的態度,是萬難逃開岳今五這一式了,可是卻想不到,這位怪客口中驚呼了聲:「好傢伙!」竟自一踹雙足,「金鯉倒竄波」身軀輕飄飄地倒縱而出,在空中雲裡翻,整個身子折成了一切,往下一落,晃晃悠悠地如同風擺殘荷。 至此這禿雕岳今五才覺害怕,自己把招數用盡,竟是傷對方不著。 更因他這一掌,把力量用得過猛,已犯了武林大忌,動手過招,講究的是能發能收,此時稍一疏忽,自己身子竟隨著撲了出去。 心方暗驚,對方要是此時出手,自己萬難逃開,卻奇怪那鐵旗客只是在一旁看著,不發一話,岳今五自己倒是飽受虛驚,才拿樁站穩,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收斂心神,凝神斂氣,一咬牙關,雙掌一分,仍然是探身而進,掄掌就打。 那黑衣人至此時始終不遞招,可是他這種身形一展開,所有在場人,簡直就不知這是一套什麼身法。 這鐵旗怪客這一展開身形,飄忽若風,乍離乍合,身形那份巧快,真令所有人歎為觀止。 那禿雕岳今五,此時已展開平生所學,躥高縱矮,只是連對方衣邊都挨不上,時候一久,不由氣喘吁吁,汗如雨下,心內才知不妙。 偏又被對方一套怪掌法裹了個風雨不透,一時卻脫身不得,那一旁的金翅雕看得心驚肉跳,幾次撲上,卻是無處插手,只好又退了下來。 此時那禿雕岳今五已被對方掌影身形給轉昏了頭,不由神智恍榴,竟自大吼一聲,以「羅公八一式」中的「橫身甩掌」一殺腰,猛然向這鐵旗客的小腿上打來,猝見這黑衣人雙眉一挑,口中哼了聲:「老鬼!可怪我不得了!」葛然見他一撤左掌,「腕底翻雲」、「橫架鐵門」,俊伸長臂向岳今五雙臂上一搭,喝一聲:「去!」遂一揮送,那禿雕偌大的身體,竟被震得騰身起足有兩三丈高,在空中慘呼一聲,想是雙臂已折斷在這鐵旗怪客的鋼腕下了。 就在此時,那鐵旗客仰天一陣大笑,霎時間目現殺機,疾忙趕上了一步,單掌平空,向空一登一吐,一聲大震,聲如擊革。 可憐這一世風雲的綠林老怪,竟連地尚未落,己著了這鐵旗怪客劈空掌力,在空中再度翻起,一適向那千丈深谷隕落下去。 直看得伍氏父女怵休目驚心,尤其是那金翅雕薛銅,眼見自己拜兄,竟落得如此下場,不由悲痛欲絕,狂呼—聲:「岳老大!」猛然施出「巧燕鑽天」的上乘輕功,身形拔起足有六丈來高,已自騰身到這崖口,想伸手撈住他那拜兄的衣襟,可是竟是晚了—步,徒見這可憐的老人,口中噴出的鮮血,和他的人一起落下千仍深澗,這金翅雕薛銅目擊於此,不由哭號出聲: 「岳老大!你……」竟自一跤撲倒崖石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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