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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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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翅雕竟在他雙肩下,以「分筋錯骨手」把他骨環給硬生生地鉗捏下來,手段是又快又毒,此時已有二鏢師縱身上前,把這梁鏢師扶了起來,那梁惠常此時竟痛昏了過去,牙關緊咬,面色鐵青,金剪手伍天麒看在眼裡,內心一陣難過,他這張老臉此時可有些掛不住了,冷笑了一聲:「薛師傅好厲害的分筋錯骨手,伍某不才,要領教』一二。」說著先至那梁惠常身前,平伸雙掌撫在那梁惠常兩肩之上,只見他猛—搓,那梁惠常又是一陣慘叫,跟著又是格格兩聲骨響,竟自把傷骨給合上了,一面揮手道:「把梁師傅抬到車上歇歇!沒什麼大不了……」遂回頭點了點頭笑道:「薛師傅,請賜招吧……」那大漠雙雕此時冷眼旁觀這位金剪手伍天麒,舉手之間,竟能把這梁惠常卸下的骨環給接上,心中不由俱是一驚。 此時這金剪手一發話,薛銅也不由笑了一聲道:「薛某能會伍鏢頭,可說是榮幸之至,不過我兄弟是受人之托,話不離本題,今日和你老人家過招,自然是敗多勝少,可是鏢主—」 他笑了笑又接道:「我兄弟如敗了,自然無話可說,轉身就走,可是如果萬一僥倖贏了呢?」 金剪手伍天麒心裡想:「好狂的東西……」想著不由冷然地道:「任憑你二人處置!」 薛銅聞言,側臉看了——旁的拜兄一眼遂又回頭道:「好!一句話,鏢主真是快人快語了……」 此時那一旁的抽煙老者,聞言笑著走近,連連笑道:「這才是好戲呢……好極了!好極了!兄弟!兄弟!你可很小心點,鏢主的金風剪可不是好惹的咧!」 金剪手回頭怒視了這岳今五一眼,心中是恨透了這禿雕岳今五,心想等會兒一定要施煞手,給這傢伙一個厲害的,當時哼了一聲,沒說話。 那薛鋼此時顯得很緊張,已把一件藍綢外衫脫了下來,露出一身疾裝勁服,雙手一抱拳,道了聲:「鏢主請。」 伍天麒見狀僅把一雙大袖上卷了一些,並未脫去,丁字步一站道了聲:「請!」這舉動看在薛銅眼內未免不悅,心道好個金剪手伍天麒,你竟敢對我薛鋼也如此狂?日不給你些厲害,諒你也不知我們大漠雙雕是何如人也! 心念及此,一滑右腿,已至金剪手伍天麒面前,口道了聲:「伍鏢頭!薛某得罪了。」話落駢指就戳,直往伍天麒「肩井穴」就點,哪知指尖已經沾到了對方衣裳,那伍天麒紋絲不動,這薛銅見狀心內不由一驚,俗稱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那伍天麒如沒有超人制勝的把握,他絕不敢如此沉著地接自己這一招。 這薛銅有見於此,果然不等指尖沾上對方,竟猛一回收,卻聞那伍天麒一聲冷笑,猛一利腰,竟以「燕子鑽雲」的輕功,淬然將身子拔起,身起空中「細胸巧翻雲」,在半空中一個翻身,反向那金翅雕薛銅的背後落下去,這種出奇制勝的閃避,也不由薛銅不心驚肉跳。 伍天感足才沾地,不容那薛銅轉身,竟自雙掌一錯,以「龍形穿心掌」,猝然向外一抖,那種沉實的內功,竟使薛銅背後猛覺得一陣發麻。 但這金翅雕稱雄南疆已有二十年,豈是弱者,他竟自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向前一踩步,伍天麒只當他要前縱,不由掌心向外猛一登,想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段,將對方敗之學下。 但就在他指尖才一微揚之時,那薛銅竟自一個「黃龍翻身」,肩頭向後一擰,左掌用掌緣一抓伍天麒的脈門,右掌駢食、中二指「龍采珠」,直往伍天麒面上點來。 伍天此時才知道這金翅雕薛銅手上有真功夫,不容自己輕視,此時右掌向外一沉,翻左掌由下往上,向對方「曲池穴」上劈去。 薛銅倒踩蓮枝步,「螳臂擋車」甩右臂,向伍天旗肋下就揮,那伍天麒口中喝了一聲:「來得好!」竟自雙掌往當中一合,身軀往起—長身,「蓮台拜佛」式,猛往外一撤,雙掌是「排山運掌」式,直往薛銅「華蓋穴」上擊去。 這一招來得好快,那薛銅不由一驚,想用「如封似閉」之式,身軀向左一斜,但那伍天麒是存心不想叫對方躲開這一式,竟自一上步,口中嘿了一聲。 掌心猝向外猛然一登,那薛銅再想換步,可就晚了一步了,伍天麒因知這等成名的綠林道上朋友,不能當眾羞辱他過甚,所以中途吸丹田,硬把發出之勁收回了三成,就如此那金翅雕,猝覺左腿一陣發麻,他猛然往上一抬腿,雖躲開了伍天麒這一掌的實力,可是竟被對方淩厲的掌風給蕩出了七八步,才拿樁站穩。 伍天麒方道了聲:「伍某一時收手不及,承讓了……」那金翅雕此時臉紅過頂,二十年來他還是首次受辱於人,不由一時氣血上湧,惱羞成怒,仰天一陣狂笑道:「好厲害的排山掌力……」遂收笑聲冷然道:「薛某在拳掌上果然是甘拜下風,可是伍鏢主得意的金風剪名揚四海,今日薛某幸會你老人家,如不見識一番,在你老人家剪下學兩手高招,那是大大的遺憾呢! 「鏢主!我薛銅這一點不成理的請求,不知鏢主可否應允?」說著話,竟不容伍天麒答允,二臂後探,已把背後用黃綾包紮,交叉的那一對鳳翅金鐺取在了手中,冷笑了一聲:「鏢主請。」此時伍天麒知道這薛銅對自己尚不肯甘心,不由深為不悅,後悔方才為何不施全力,給對方一個厲害的…… 念至此也不由無奈,冷冷地點了點頭道:「好得很……伍某早已存心一見薛師傅這對流金擋,既然薛師傅一再要見見在下那一對不成名堂的玩意兒,伍某也只好獻醜了,不過結果恐怕還是令薛朋友失望……」言下之意是明告訴那薛鋼:「你在我這金風剪下更討不了好去。」 那薛銅哪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臉色猝然一陣青,當時顧了自己拜兄弟一眼,冷笑道:「那也不見得……」 此時伍天麒已朝自己女兒伍青萍一招手道:「青兒,把我那——對剪子拿來,咱們不能叫好朋友失望。」伍青萍此時已恨透了這兩個老頭,巴不得父親給他們一個厲害,聞言答應了一聲,走至父親的馬前,在鞍邊解下了一個青綢長包,雙手遞上。 伍天麒接過這綢包,那一旁抽煙的禿雕岳今五,此時一陣咳嗽嗆出一口濃痰,運勁往外一吐,接著哈哈笑道:「好傢伙,亮剪子了,這可叫我老頭子開了眼界……兄弟,鎳頭這副金風剪可是真金子打的呢!你可小心你那兩把破傢伙,別把人家的給碰壞了,賣了咱兩個的褲子也賠不起呀!」 這一番風涼刻薄話,直氣得伍天麒再也忍不住,當時回頭哼了一聲冷笑道:「岳朋友請你口上積德,我伍天麒可不容你這麼開玩笑呢,等會過這位薛朋友,少不得尚要向閣下請教兩手高招。」 言罷再不給他多話,一回頭已把這副金風剪亮了出來,這兵刃一亮出來,除了在場極少數人見過,就連局子裡的鏢師,有的尚未見過鏢主這對傢伙,此時一見,俱不由都是一驚。 原來伍天麒這一對金風剪,每支都長有三尺左右,一色紫金所鑄,形狀就似一面大剪花的剪子分成兩面,頭刃處有寸許寬雪亮的白刃子,最奇是一剪刃中有一小孔,另一刃上卻多一凸出鋼柱,二者在內一合,猶如一面大剪,把柄一色雪亮,看來確實是上好精鋼所鑄。 伍天麒這一對金風剪亮出,那薛銅不由暗暗吃驚,心知今天恐怕難以在他這副剪下討了好去,但至此時已不容許他再後悔了。 伍天麒此時一合雙剪,「喀!」的脆響了一聲,這老頭子身形微矮,剪交左手,右手往這雙剪上輕輕一搭,口中道了聲: 「薛朋友檔下留情。」 那薛銅此時一翻雙腕,各以小指掛住了檔柄扣圈,一抱拳道了聲:「請!」說著話往上一抖雙腕,同時握住了這一雙鳳翅流金錢的把柄,向前一上步,「棒趕羊群」,這一對紫金鐺,帶起一片紫光,挾著疾勁之風,直朝伍天麒橫腰劈斬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那金剪手伍天麒此時一拋手中雙剪,雙雙飛起,他本人竟自一拔雙腿,上躥八尺,正好躥過對方那一對鳳翅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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