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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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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樵隱簡又文一抱拳道:「如此老夫先替敝朋友謝過少俠了。」 宋曉峰還了一禮,抱起邋遢和尚道:「此地不甚方便,老前輩可知附近有適當的地方?」 春山樵隱簡又文點頭道:「老夫有-位老友,他就住在附近不遠,少俠請隨老夫來。」轉身領先奔去。 宋曉峰隨著春山樵隱簡又文奔行了十多裡地,在山坡旁邊一座茅屋之前停下身來。 春山樵隱簡又文輕喝一聲,說道:「屋內有人麼?」 屋內沒人答應,春山樵隱簡又文跨上臺階,一推柴門,柴門「依呀!」一聲,應手而開。 而春山樵隱簡又文卻在這個時候不進反退,驚叫了-聲,疾身一躍下了臺階。 宋曉峰一皺雙眉,道:「簡老前輩,有什麼不對!」 春山樵隱簡又文不自然的笑了一笑,道:「看來這裡之人是不歡迎我們了。」 宋曉峰道:「何以見得。」 春山樵隱簡又文道:「他就站在門內,怒目挺劍而立……」 「咱們另找他處去吧!」說著,便待轉身離去。 宋曉峰駐腳不動道:「老前輩難道不可以和他說個明白?」 春山樵隱簡又文搖頭道:「他這人怪得很,不要自討沒趣了。」 他們大聲說話,裡面自是聽的清清楚楚,但表面上卻充耳不聞,理也不理他們,這種情形太沒道理了,一個人再怪,也不能這樣不通情理。 宋曉峰劍眉一軒,冷笑一聲,道:「就算他不是你老前輩的朋友,我們就借他地方用用行不行。」腳下微微一點,上了臺階,一伸手推開柴門。 門內果然立著一個橫眉豎目,長劍當胸的老頭子。 宋曉峰凝目一注之下,不由笑了起來道:「簡老前輩,令友只怕早巳死去多時了。」 春山樵隱簡又文大吃一驚,聲聞而到,伸手一扳老頭子肩頭,那老頭子身子向後就倒。 春山樵隱簡又文左手一翻,托住那老者後倒的身子,神情一陣激動的道:「你……你……這怪人死了都要開朋友的玩笑……」 宋曉峰輕歎一聲道:「令友的死,其中可能大有文章……」話聲中,跨步進了茅屋,把手中邋遢和尚放在一張竹椅之上。 春山樵隱簡又文這時也托起那老人,送入他臥室之內,放在他床上。 春山樵隱簡又文回到外廳,只見宋曉峰正運動聚神繞邋遢和尚疾轉起來,每行一周,就轉身一指點去,每指,必然有一縷指風,應手而出,片刻之間,只見他連點邋遢和尚「百會」,「神門」,「列缺」,「風池」,「湧泉」,「頭維」,「神庭」,「神門」,「合穀」,「間使」,「委中」,「足三裡」,「少商」,十三處大穴。 他每點一穴邋遢和尚全身必然微微顫動一下。 春山樵隱簡又文在武林之中也不是等閒人物,見多識廣,冷眼旁觀,只見宋曉峰遊走抬手之間,都暗含先天生化之理,神奇奧妙之至。 宋曉峰所點的那十三處穴道,雖然是一般人都知道的穴道,但他出手的手法,卻完全不同,大違常理,春山樵隱簡又文可是認貨的人,由迷惘而驚歎,更由驚歎而敬服了。 宋曉峰略為住手,舉袖抹著頭上汗水,一面向春山樵隱簡又文低聲道:「前輩放心,令友的病得很快就可以好了。」 春山樵隱簡又文拱手道:「如此有累少俠,老夫心中甚是過意不去,少俠也請休息一下吧!」 宋曉峰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等會在下再替他打通一處經脈,他就可以完全好了。」接著,長長籲了一口氣,原地坐了下去,運氣調息。 但見他的臉色,很快轉過來,不過一盞熱茶時間就突然睜開雙目。 春山樵隱簡又文見宋曉峰累成這樣子,原以為他非要二個時辰調息,恢復不過來,那知事情大出人意料之外,只過一盞熱茶時間,睜開雙目,便睛光閃閃,神采奕奕了。 單看他那眼睛之內睛光閃動,已知他功力已複,春山樵隱簡又文見了,心中大生敬服之感,不由的說道:「少俠真是神功過人短短一盞熱茶時光,便功力盡複,好不叫老夫敬佩。」 宋曉峰微微一笑道:「見笑方家了,在下未能一次醫好令友,殊為慚愧。」 說著,又出手一指,實實的捺在邋遢和尚「天柱」穴上,約有半寸香工夫,只見他指力一收,接著大喝一聲,在邋遏和尚背心上拍了一掌。 邋遢和尚雙目一睜,就要站了起來,宋曉峰伸手按住他肩頭道:「老前輩被制穴道,已解開了,快些運氣調息片刻,就完全好了。」 邋遢和尚轉頭望了宋曉峰張口欲待說話,宋曉峰微微一笑道:「老前輩有話,等會再說不遲。」 邋遢和尚立時閉上雙目,運氣調息,立時驚訝不止,原來,他發現他這時的內力,形成一道洪流,向任督兩脈衝去。 打通任督兩脈,乃是任何武林人物疾心嚮往的成就,但真能有此造詣的,在武林之中卻是少之又少,被視為修為上的無比難關。 邋遢和尚修為功深,至今就是任督未通,深以為憾。 這時,這種現象,正是任督將通的佳兆。 邋遢和尚心中說不出的高興,一意運動,猛力向任督兩脈衝去…… 邋遢和尚這一運動下來,足足經過了兩個時辰之久,忽然,「卡塔!」一聲,任督兩脈一通,一股真元內力,已衝開而過,上至泥丸,下達湧泉,直上十二重天,周而復始,無窮無盡矣。 邋遢和尚心裡有數,他的修為雖然深厚,但憑他自己之力,至少還要十年二十年的刻苦勤修,才能有此成就,這分明是替他醫病的人,有心成全。 邋遢和尚調息一畢,睜開眼來,眼睛第一個想見到的就是那替他解穴道的年輕人,可是很叫他失望,廳中只有春山樵隱簡又文一個人了。 邋遢和尚一跳而起,急口問道:「那位少俠那裡去了?」 春山樵隱簡又文見邋遢和尚調息完畢醒來,正眼也沒有看自己一眼,劈頭只問宋曉峰,心中大是不樂,冷笑了一聲,也不答話,轉身向房內走去。 邋遢和尚一時還沒有想到冷落了這位知交,愕然道:「簡兄,我老和尚的病完全好了」 春山樵隱簡又文冷冷的回了三個字,道:「我知道。」 邋遢和尚怔了一怔恍然而悟,縱聲大笑道:「姓簡的,你真小氣,自己朋友,難道要我和尚千感萬謝,把你當作外人不成。」 邋遢和尚這樣一說,春山樵簡又文不好意思的停下身來道:「誰生你的氣?老夫是替你拿一件東西去。」說著,走入房內,就從身上取出一張紙條,回身而來。 接著,把那紙條遞給邋遢和尚道:「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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