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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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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明臉色一變,卻又勉強按下怒意,冷笑道:「現在此寶已引起許多魔頭覬覦,小僧並無掩蔽之意,武林中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已經不少,就說與小施主們聽,又有何妨。只是這些魔頭都來頭不小,家師已盡了應變的準備,而且已有兩位絕世高人,答應化解此劫……」 曉霞冷冷道:「那你們又為什麼怕成這個樣子?」 彌明濃眉上揚,意氣沖霄,朗笑道:「別說家師不把來人放在眼裹,就是小僧也想見識見識這些邪派的一等一好手,小僧只是不願施主們捲入漩渦。」 曉霞更加不服,一拍桌子嬌聲喝道:「快說,我偏要管管這一檔子事,我要鬥鬥這些魔頭!」她又喝問道:「都是些什麼傢伙?諒也不會比九幽姥姥、石鐘山魔、璿宮頭子小幽靈這些人還厲害吧?」 知客彌明忍不住便要發作,忽又冷笑哼聲道:「這位女施主性子太傲了點,小僧對於璿宮頭子小幽靈,尚未行所聞,石鐘老怪、九幽姥姥,倒也算二三十年前叱吒風雲的厲害人物,想來小施主們會過他們了。女施主既知九幽姥姥重現武林,想必也知道玄宮這一批魔頭了!」 曉霞也嗯了一聲,得意洋洋道:「杜玨他就親自闖過玄宮,且又單掌鬥過九幽姥姥,我們豈止知道玄宮這座魔窟,便是真正的璿宮,我們也找著了它。」 杜玨因和幽靈仙子訂有諾言,忙施個眼色,示意曉霞不要再說下去,曉霞也自悔失言,忙把話頭刹住。 知客彌明改顏道:「這位杜小施主獨鬥九幽姥姥,真是武林罕見的英才,女施主為什麼不講下去?」 曉霞撇撤嘴道:「你自己為什麼不說實話?你先說說超然大師得的是什麼寶物,什麼魔頭前來找碴吧!我想你也未必肯信我的話。」 知客彌明目光急轉,突又改換了一種神態,道:「兩位施主既有伸助敞寺的俠骨義氣,小僧又何必將事隱瞞,家師所得之寶,不過是一冊武林先賢的秘笈。」他又緩緩吐出「二儀秘錄」四個字來。 杜玨和曉霞四目相覷,一時都茫然怔住。 杜玨心說:「奇怪,二儀秘錄竟然還有副本流傳武林?」 曉霞已騰口嚷道:「奇怪之至,怎麼又出現了一部二儀神炁秘錄?」 知客彌明也驚詫不已,心想:「憑你們兩個後生小子,又會見過二儀秘錄不成?」他心裡疑惑,面上卻極為不屑的道:「不久以前,赤城仙館金髮班禪門下四尊者中的天雷尊者,前來敞寺,面索二儀秘錄,被家師喝阻,以『淩虛飛虹』掌,把他驚退。天雷尊者臨走時,說了許多狠話,約定今夜了斷這件公案,此外,西荒六怪和北冥南郭老怪,也都派人來過敞寺,聲言強討秘錄,家師就約他們今夜同時了斷。」 杜玨一聽,正是赤城仙館的群魔,另外西荒六怪、北冥南郭魔頭,他卻一無所悉,茫然搖搖頭又道:「南郭魔頭究是什麼樣人物?金髮班禪這一批魔頭,我也是最近才聽一位前輩提及,在下等正是前往天臺山赤城仙館,向他要那還魂草的。」 知客彌明奇異的目光,又投向他們臉上。的確,以這麼大點兩個少年,竟敢去冒犯武林怪魔金髮班禪,想來必有所恃了。但是從他們身上卻看不出有絕頂內功的跡象,無怪彌明和尚大為駭然了。知客彌明面上神色遽變,不測他們是何來意,勉強陪笑道:「北冥無敵魔君南郭冥,原來只是個草莽江湖小賊,被昆侖五子懲戒之後,二十年埋頭北冥杭愛山不知學了些什麼詭異邪功,自號無敵魔君,在武林中不過剛出現兩三次,長白、燕山兩派高手,竟都敗在他的手下,所以他的來歷非常神秘。」 彌明又道:「赤城門下天雷尊者落敗逃走時,也許信口敷衍面子,金髮班禪性情十分古怪,未必就肯親自出山。」 杜玨問道:「那又是什麼原故?」 彌明道:「金髮班禪三十年的誓期未滿,他又正苦心練他夢想的一種奇功,在沒有練成氣候以前,絕不敢貿然出世的。」 彌明又笑道:「就是他親自來敝寺亂鬧,只要二位蓋世高人如言蒞臨,他也自會鍛羽而去呢!」 曉霞卻已忍不住了,說道:「大和尚,我們要見見超然大師。」 彌明臉色一變,道:「女施主既不認識家師,何事要謁見他?可否說出來由小僧代為轉達?」 曉霞笑道:「沒什麼要緊的事,不過我想看看他所獲得的那一冊二儀秘錄,看看和我們所練的是不是一樣法訣?」 曉霞這句話,說得彌明和尚神色大震,他瞪著一雙虎目,厲聲喝道:「什麼?二儀秘錄神功,你們也曾練過?」 杜玨想阻止曉霞,已自不及,曉霞點點頭道:「那有什麼稀奇,我們這三個月來,正是一同……」 杜玨急急推了曉霞一把,道:「曉霞,用不著和大和尚鬥口,我們是好意幫助他的。」 知客彌明濃眉一揚,呵呵大笑說道:「不錯,二儀秘錄似分為上下二卷,家師雖得了這一冊秘錄,卻無從著手練它,那麼小施主們一定也有一部二儀秘錄的上冊,施主們請少坐,小僧要失陪一下。」 彌明神色倏變,倏地一個縱步,縱出房外,急急奔去。 杜玨埋怨道:「曉霞,二儀神炁乃武林不傳之秘,他們所得的未必就是真本,這不是給自己多添麻煩!」 曉霞噘起嘴來嗔道:「奇怪,你膽量又變得這樣小,諒這廟裡和尚,還不敢動我們的念頭!我們練成神炁,正要在武林中震服群雄,立威揚名呢!」 杜玨急急道:「身懷寶物,卻故意炫耀於人前,超然大師如若起了貪心,豈不使正派之間,自相殘殺,惹起無窮後患?」杜玨又想起武當三風等,追躡著他,也何嘗不是為了這一部二儀秘錄,所以他才這麼說。 曉霞仍然不服道:「怕什麼呢,我們早已把它練成,我正想試試二儀神炁究有多大威力呢!石鐘山魔等早已看出我們的鬥路,早晚怕不騰傳武林,想瞞人也是無用了。」 他們正互相吵鬧之際,只聽見一陣眾人急促腳步聲,走入這座淨院。 杜玨搶先拉開房門,向外望去。 只見自角門裡走進來一群老少不一的和尚。 前面兩個小沙彌,打著琉璃罩孔明燈前行,為首的是一位白眉老僧,面貌奇昂,儀態莊嚴,面色十分凝重。 知客彌明和另外三個中年和尚,昂然在後隨行。 曉霞已一頭撞了出來,厲聲一指老和尚喝道:「你諒就是超然方丈了,看你來勢洶洶,莫非要搶奪我們的二儀秘錄?」 白眉老僧聞言不由一怔,略一停步,面上卻泛起一片慈和的笑容,口宣佛號道:「不錯,老衲就是此寺方丈超然,女施主太多心了。」 杜玨怕激起事端,忙拱手施禮道:「超然前輩,請勿誤會,在下峨嵋杜玨,這位是武當玄風門下張姑娘,在下等絕無懷疑前輩之意。」 超然大師微笑著點點頭道:「杜小施主不必多加解釋,老衲急急來此,自難免引起這位女施主的疑心,老衲是來奉勸二位早些離開敞寺的。」 曉霞冷笑道:「那你是一番好意了?」 超然大師長歎一聲,道:「群魔不久必來,老衲決心和他們一拼,雖然王屋雙隱預先允諾來此施援,但老衲不願驚動他們二位前輩的仙駕,業已婉言辭謝,只要二儀秘錄不落入邪魔之手,老衲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二位小施主,不巧又也身懷秘笈,何苦留在敝寺和他們糾纏,女施主剛才想一閱二儀秘錄……」 曉霞欣然笑道:「老和尚,你為人很正派,是我自己誤會了,請你不要介意,大師真肯以所得秘錄見示,讓我們參考一下麼?」 超然大師搖搖頭道:「若小施主們一月以前來此,老衲還可將秘錄出借二位一閱,現在卻辦不到了。」 曉霞忍不住問道:「怎麼?難道秘錄業已被人奪走?」 超然大師似有什麼難言之隱,沉吟著尚未回答。 突然夜空中一疊桀桀怪笑聲,震空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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