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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驚雷手」雷青峰以潑婦駡街般的聲調道:「管,你又能把少爺們怎地?」緩慢地,燕翎雕道:「少堡主,在下說過,我要你們死。」

  實在沒料到雷青峰會在最後關頭上忍不住而把全盤計畫弄砸了,「老猿」曹錫九心中雖急,卻已於事無補了。

  堆起了一臉的笑,『老猿「曹錫九終於開口道,」燕當家的,這一切的安排,雖然都是針對著你而做的,但是,我們卻絕無惡意,這只是敝堡主敬佩你燕當家的是當今武林中唯一堪稱少年英雄一條漢予,所以,才想盡方法要交彌燕當家的這個朋友」

  沒有任何表情,燕翎雕望著「老猿」曹錫九靜靜地站在那兒。

  「老猿」曹錫九見狀忙又接道:「至於我們之所以要拉你來『共同』對付飛虎嶺,那是因為龍天豪實在太囂張了,他自恃手下有幾個能人,竟妄想獨霸兩河全部地面,使我們無棲身之地。嘿嘿,當然,燕當家的如果能與我們合力收抬了飛虎嶺,我們堡主是絕不會獨佔那塊地方的,燕當家的,你久處口外,也非長遠之計,因此,你我雙方合作,實在是兩全其美,各稱心願的一件好事。」

  眼珠子都沒轉動一下,燕翎雕望著「老猿」曹錫九笑道:「老猿,你那口牙實在黃得令人驚奇。」

  這句話,離題離得太遠了,以致使「老猿」曹錫九幾乎不知道由何答起。

  怔仲了好半天,「老猿」曹錫九才乾笑道:「嘿嘿,上了年紀的人了,旱煙又抽得多,因此,這口牙也就全走了樣了。」

  話落停頓了一陣,又於咳了一陣,又繼續道:「當然,河神廟的事,我們是做得有些過火了,不過,燕當家的,你是明白人,你想,如果我們不這麼做,我們能有機會留住你燕當家的嗎?如果留不住體,當然,也就沒有機會與你談這些了。」

  燕翎雕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老猿」曹錫九繼續道:「當然羅,河神廟裡的那一幕的確是能使任何有血性的人為之氣憤,但是,一將成功萬骨枯,燕當家的,為大計設想,誰又能顧慮得了這許多呢?對嗎?」

  仍然那麼站著,燕翎雕還是沒有開口。

  要說的都說完了,「老猿」曹錫九砥砥發幹的嘴唇,習慣的乾笑兩聲道:「燕當家的,你意下如何?」

  深沉地,燕翎雕道:「曹錫九,你說完了嗎?」

  「老猿」曹錫九道:「燕當家的,老夫說得全是事實。」

  燕翎雕道:「就只這些了?」

  「老猿」曹錫九道:「燕當家的,大意是如此,其他的。我們仍可以從長計議。」

  燕翎雕道:「不必計議了。」

  「老猿」曹錫九道:「這麼說,燕當家的,你是答應了?」

  臉色突然一寒,燕翎雕道:「仍是那句老話,我要你們死!」

  沒想到遊說了半天,末了仍是那句話,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老猿」曹錫九精眸中冷芒一閃,陰沉地道:「燕當家的,你是看准了我金龍堡好欺了?」

  陰冷地,燕翎雕道:「說實在的,曹錫九,我姓燕的也知道你金龍堡不好相處,因此,才忍到現在。」

  「老猿」曹錫九道:「姓燕的,是友是敵,只在你一念之間。」

  冷酷地,燕翎雕道:「曹錫九,你該知道燕某那句話不是信口說的才是,我說過,你們金龍堡也不是易與之輩。」心一橫,「老猿」曹錫九一揮手道:「咱們『拾下這小於!」

  「驚雷手」雷青峰與「活魔王」項橫早就忍不住了,聞言左右一分,與「老猿」曹錫九成了一個鼎足之勢。

  淡漠地掃了三人一眼,燕翎雕道:「三位請,這是掙命,三位可別客氣。」

  燕翎雕的神色越是泰然,「老猿」曹錫九就越覺得心寒,遲遲不敢動手。

  「活魔王」項橫人雖殘暴,但卻沒有什麼心計,當先大吼一聲,欺身一掌拍向燕翎雕的左後背。

  「活魔王」項橫有多少能耐,燕翎雕在天河酒樓中已見過,見狀冷笑一聲,恢然轉向「活魔王」項橫。

  在「活魔王」項橫欺身出掌的同時,「驚雷手」雷青峰已抽劍在手,飛身使出了一招「雷動大地」,驚雷迅電般地掃向燕翎雕背後。

  劍出隱含雷鳴之聲,似有著極為強勁的威力。

  毫無疑問的,這是金龍堡的風雷劍法。

  一前一後的挾擊上來,這是個使人無法兼顧的打法。

  「老猿」曹錫九沒有功,他雙掌上蘊滿了功,他要等待更恰當的時機,這是他一向慣用的對敵方法。

  「活魔王」項橫淩厲的雙掌首先攻到,但見燕翎雕既不避也不還擊,因怕有詐,所以雙掌雖然已距燕翎雕胸腹不滿五寸了,掌勁卻仍然沒有吐出。

  「驚雷手」雷青峰則錯以為燕翎雕正在全力的應付著「活魔王」項橫,因此,他放心地全力攻向燕翎雕。

  在「驚雷手」雷青峰心目中,「活魔王」項橫是個極具威力的人物,當然,他從來沒見過燕翎雕的武功。

  在「活魔王」項橫在雙掌距離燕翎雕的身體不滿三寸時,他認定了燕翎雕是無法閃避與招架了。

  吐氣開聲,「活魔王」項橫把掌勁吐了出來。

  就在「活魔王」項橫雙掌的勁道拍出的刹那間,一片淩厲的劍芒已到達項橫面前了。

  燕翎雕像是突然問散失於兩人之間的空氣中似的,等攻擊的兩人看清對方是自己的人時,那僅只一個人厚的間隔已使他們無法收手了。

  這時,「老猿」曹錫九大喝一聲,擰身向前跨出了三大步,雙掌齊出,向空中拍了出去。『燕翎雕就在雷青峰與項橫的頭頂上空。

  「老猿」曹錫九打出的威猛掌風中挾著一片閃閃發光的喪門釘,這使對方往往不敢出掌硬接,這是他無往不利的一種獨門戰法。

  但是,這種打法對蒸翎雕卻成了例外。

  燕翎雕身在空中,雙掌猛然向外一揮,喪門釘竟以更快的速度反射了回來。

  實在沒有想到,燕翎雕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人,功力竟會深厚得不在他們堡主之下!

  既沒想到燕翎雕會有這等功力,也就沒想到要躲,在全無準備的情況下:「老猿」曹錫九只有用雙掌去接了。

  燕翎雕腳下,這時響起了「活魔王」項橫一聲慘吼。

  青銅劍貫胸而過,「驚雷手」雷青峰駭異地叫道:「項橫,是你?」

  一雙環眼中佈滿了血絲,竭盡最後一絲力量,「活魔王」項橫厲吼一聲道:「去你的!」

  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驚雷手」雷青峰的胸膛上。

  隨著雷青峰向後例飛出去的身子,青銅劍脫離了「活魔王」項橫腳腔,一縷血箭急噴而出。

  指著跌出一丈多遠的「驚雷手」雷青峰,「活魔王」項橫嘴唇不停地張動著,然後緩慢地撲跌地上。

  在此同時,一旁的「老猿」曹錫九也在砰然一聲大響聲中,發出一聲驚叫。

  這一切的事故都發生在燕翎雕一個起落之間。

  三個人的共同錯誤,則是他們都低估了燕翎雕的能為。

  落地之後,燕翎雕沒有探看身後的那兩個人,面向著『老猿」

  曹錫九,燕翎雕緩慢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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