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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這兩掌出手的情形,與他原先的閒散神態成了強烈的對比,快、猛、沉、力道、速度,無一不令人觸目心驚膽顫。

  似乎沒想到燕翎雕會使出這種硬拚內力的打法,「血魑」金照堂老臉一變,匆忙中提足了七成功力,出掌硬接燕翎雕的攻勢。

  雙掌挾著尖銳的嘯聲推出,雖然只用了七成真力,那種排山倒海般的威勢,仍然使人心寒。

  轟然一聲大響,「血魑」金照堂覺得雙臂一彎,一股無,法抗拒的壓力已壓到胸前。

  雖然,「血魑」金照堂並不想往下退,但是,他卻已控制不了自己的軀體了。

  河面吹向陸地的清風掃開了迴旋掌風卷起的塵土,使彼此又可以看清對方了。

  急切地,「血魑」金照堂的目光掃向燕翎雕腳前的地面上。

  空蕩蕩的,燕翎雕面前連一個足印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面前有完完整整的三個。

  以難以自信的目光,「血魑」金照堂迷惑地叮著燕翎雕不放。

  冷森森地,燕翎雕道:「金老二,原來你也不過如此而己。」

  出乎燕翎雕意料之外地,「血魑」金照堂一改原先的暴唳氣焰,謹慎又凝重地道:「燕翎雕,老夫低估你了。」

  神態仍然顯得有些散漫,燕翎雕道:「在下並沒有說你已敗了,因為你不會承認。」

  「血魑」金照黨道:「只要你真的行,老夫不承認也不行,燕翎雕,你是個聰明人,因此……」

  冷漠地笑了一聲,燕翎雕道:「你擔心燕某就此住手,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對嗎?、金老二,在兩河一帶,你金照堂三個字的確稱得上是塊金字招牌,但是,卻僅限於兩河一帶。」

  冷冷地,金照堂道:「燕翎雕,你想說什麼老夫知道,一句話,你說出你要說的最重要的部份吧。」

  毫不考慮地,燕翎雕道:「客隨主便。」

  「血魑」金照堂臉色一沉,道:「很好,那老夫再接你一掌試試。」

  冷沖地笑了一聲,燕翎雕道:「金老二,也許由我姓燕的接你一掌,更能令你死心,事情也將解決得更快些。」

  紅臉上掠過一抹被人輕蔑了的怒色,但只一閃便消失了,「血魑」金照堂吸一口氣,壓住波動的心緒道:「好,如果老夫這擊仍不如你,老夫便認栽了。」

  臉色一整,燕翎雕道:「很好,金老二,你請。」

  料定了燕翎雕絕不會偷襲,「血魑」金照堂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將情緒完全平復下來,然後凝聚了全身的功一大口氣,將情緒完全平復下來,然後疑聚了全身的功力,這段時間,燕翎雕也已做了充分的準備。

  對這個名動兩河流域的「飛虎嶺」上的有名殺手,燕翎雕不敢掉以輕心。

  在一聲大喝中,「血魑」金照堂推出了他提在胸口的那一雙血紅的手掌。

  狂風如剪,凝而不散,掌未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已使人產生一種猶如置身於真空中的窒息感覺。

  「血魑」金照堂這一掌,確實具有使他名動兩河的巨大威力。

  距離相隔不過四尺,燕翎雕的雙掌幾乎才剛推出去,兩股威力驚人的掌力便已接上了。

  一聲響如悶雷般的「轟」然大震聲中,漫天沙塵隨之暴卷而起,彌漫了方圓兩丈的範圍。

  誰也看不見對方,但彼此都信得過對方不會在此時出手偷襲。

  微風才一掃清落塵,兩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各自掃向對方腳前。

  「血魑」金照堂面前有四個清晰的足印,燕翎雕面則只有—

  個。

  勝負之數,一目了然。

  實在無法接受這種擺在眼前的事實,儘管燕翎雕有平太陽莊、滅玄冰穀的事實流傳于武林,「血魑」金照堂仍然覺得他太年輕,不應該淩駕於他之上,尤其今他無法就此認輸的是,他覺得敗在一個年輕人手中,是一種莫大的、無法公諸武林的奇恥大辱。

  千頭萬緒的煩亂思緒,使「血魑」金照堂一時之間理不出個頭緒來,他也沒有那份心情去理。

  他,最迫切的是得先解決眼前這個他無法接受的敗跡。

  幾乎才一看清燕翎雕腳前的足印,「血魑」金照堂已大吼一聲,撲向燕翎雕。

  血紅醒目的衣袍,映著朝暉晨曦,如一道血箭般地射向燕翎雕,人未到,揮拍出的手掌所激發出的狂飄已然分成三面攻向燕翎雕丁。

  掌掌沉猛,掌掌有聲,迫捷、狠辣,無一不是致命的攻擊。

  以「血魑」金照堂的身份,燕翎雕沒有想到他會自毀諾言,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怔了一下。

  只憑一種本能的反應,燕翎雕向後倒射出一文二三,如一道黑芒,在地上塵土被「血魑」金照堂的掌風掃起的一刹那間電射了出去。

  「血魑」金照堂料定了燕翎雕絕料不到自己有這一著,同樣的,他也沒有想到燕翎雕在全無戒備的情況下能脫出自己威猛無倫的一擊,而且,是在毫髮無損的情況下脫出的。

  儘管「血魑」金照堂的心狂震了一下,滿懷信心也因而消失了一大半,但他卻沒有停下來。

  足尖幾乎才一點到地面,如影附形一般,「血魑」金照堂二度撲向燕翎雕。

  這一次,他攻出了綿密緊促的十二掌。

  臉上凝著一股寒酷而憤怒的煞氣,燕翎雕雙足才一著地,人已反彈而起,正面迎向「血魑」金照堂。

  燕翎雕只攻出了六掌。

  燕翎雕一向不用掌,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學過掌法,這六掌,是以臂當劍,攻出了「邪劍七式」的第六式。

  「血魑」金照堂眼看著燕翎雕揮出的六朵掌星穿進了自己的掌網中,但卻無法破解與防衛。

  他不能相信自己攻擊的、比對方多一倍的掌影,不但壓不住對方,甚至連自保都不可能,但事實卻完整的擺在面前。

  急撤招,「血魑」金照堂在煞不住前沖的情況下,雙足猛力一點地面,掠過燕翎雕頭頂的上空,遙遙地飄出六丈多遠,落在官道另一邊的路邊上。

  落地倏然轉身,「血魑」金照堂恰好看到紅袍下擺,一方尺許見方的斷裂布片,飄落在地上。

  在「血魑」金照堂轉身的同時;燕翎雕也已轉向著他了,臉色森冷肅煞得令人寒心,燕翎雕冷此一聲道:「金老二,輪到我攻了!「。

  人在喝聲中飛射而出,以同樣的掌法,燕翎雕又攻出了六掌。

  「血魑」金照堂對於這種掌法,沒有一點破解的信心,同時,他也料定了燕翎雕不會讓他有第二次漏網的機會,除非,他往後退。

  後面,是官遭臨河的崖壁,雖然高不滿五丈,但是,在往下落的這一段時間,燕翎雕如果真要置他於死地,他絕無法防備燕翎雕自上而下的攻擊。

  因此,他只有硬迎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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