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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粉臉一紅,雲姬道:「隨你怎麼說都行,我能答應以的只此而已。」

  揮掌解開「鐵血紅顏」雲姬受制的穴道,「天王刀」海清且等她站起來之後,才道:「雲會主,你現在覺得如何?」

  朝「天王刀」海清福了福,雲姬道:「小女子多謝前輩了。」

  神色突然變得十分凝重,「天王刀」海清道:「雲會主,這是一場完全公平的決鬥,江湖同道,尤其是像燕當家的這種身份的人重的是什麼?雲會主,老夫相信你一定很清楚。」

  雲姬卻鄭重地點點頭道:「不錯,海前輩,我是很清楚,因此,方才我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出手的。」

  神悄依然十分慎重,「天王刀」海清道:「雲會主,你所說的那種萬不得已的時候,老夫相信十有七八不可能出現,就算萬一真的出現了,雲會主,你出手的結果將會使燕翎雕有生不如死的愧恨。」

  輕輕地嘆息一聲,雲姬道:「我只要他活著。」

  「天王刀」海清沉聲道:「雲會主,如果真有那種情況,燕翎雕活著對你而言,與死去一樣,你們將永遠不能再相處下去。」

  「鐵血紅顏」雲姬茫然地一笑,道:「海前輩,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那是我心中真正的意願,就算他會因為我的貿然出手而殺了我,我仍然覺得值用這條命來換取他活著。」

  心頭大大的震動了一下,「天王刀」海清不加思索地脫口道:「這是你此去玄冰穀的真正目的與所負的使命?」

  毫不考慮地,「鐵血紅顏」雲姬道:「是的,前輩,那樣做,我知道將在武林中留下個什麼樣的惡名,也知道我除了將換來他畢生對我的怨恨之外,將一無所得,但我仍毫不考慮的去那麼做。」

  忍不住內心的驚訝,「天王刀」海清脫口道:「為什麼?」

  莊嚴而凝重,雲姬道:「我覺得,也深信我是因他而生,也將為他而死,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

  這些話,如果是出自一個普通女子口中,很自然的會使人想列她是在癡迷的幻想,一廂情願的奉獻,但是,出自豔名展整個武林,有宇內第一美人之稱的雲姬口中,這些話的力量,將足以使任何人為之張口納舌,目瞪口呆。

  她的智慧,她的美麗,她的武功,處處都襯托出她高度的,超越一切人之上的優越,她用不著為終身而擔心,天下有數不清的俊美才智之士可供她選擇,她也用不著一廂情願,因為天下有無數少年英毫在仰她鼻息。

  因此,這些話完完全全的在表明了一種她不太流露於言表的那份內心浴藏著的感情,對燕翎雕的真誠,熾熱的真情。

  沒有什麼好再說的了,「天王刀」海清長長嘆息一聲,莊重地道:「千金難買美人恩,燕翎雕縱然為你而死,也絕無過分之處。」

  似乎沒有聽到這些話,「鐵血紅顏」雲姬一雙美目正一眨不眨地盯在鬥場上。

  打鬥的雙方,行動都快得似流星趕月,但雲姬仍然很清楚地從兩團模糊不清的人影中認出哪一個是燕翎雕,因為他的身材在她腦海中已留下無法抹拭的痕跡。

  她能清晰的看到燕翎雕腰間的血越流越多,也能清晰的看到他勇猛銳利的攻擊,銳不可當。

  鬥場中的一切,引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似乎已忘記了此地還有別人存在了。

  兩條人影急如飛鷹般的飄落場中,隔著打鬥中的二人,「天王刀」海清仍能認得出他們就是「冷面僧」與「血蛟」。

  鬥場中的搏鬥似乎使兩人為之愣然了一陣,互望了一服,不由自主地各自抽了隨身的武器。

  朗笑了一聲,「天王刀」海清道:「二位使者,這是場公平的拚鬥,你我旁觀者,最好誰也別插手。」

  二人聞聲才發現他倆奔走了半天,累了滿身大汗去找尋的人此刻正安穩地站在對面不到五丈處,看樣子,好像還比他倆早到了許多時候了。

  滿肚子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全引發了,不約而同地同時各吼一聲,雙雙飛身撲落到「天王刀」海清面前。

  沉冷地,冷面憎道:「閣下是『天王刀』海清?」

  點點頭,海清道:「老夫正是,二位找我?」

  「血蛟」冷森森地道:「正是,朋友。」話落抖手撤下九節虎骨鞭,向「天王刀」海清*了過去。

  「天王刀」海清道:「二當家的這是要動手?」

  「血蛟」森淪地道:「海清,你以為咱們不敢?」

  安閒地笑了一聲,海清道:「敢與不敢是另一回事,但是。老夫卻不明白為什麼?老夫並沒有得罪二位呀?」

  「血蛟」森寒地陰笑一聲道:「為什麼?等你躺下之後,我再告訴你也還不遲,接著。」

  九節虎骨鞭在話聲一落之際,響起一片爆什似的,「啪啪」響聲,遮天蓋地地罩向」天王刀「海清。

  鞭勢迅捷如雷電賓士,「血蛟」顯然是想攻「天王刀」海清於不備。

  未見怎麼作勢,「天王刀」海清像個全無重量的幻影,原式不變動地向後飄退了三尺。

  薑是老的辣,他早就有準備了。

  「血蛟」也知道一招之下,絕難放倒「天王刀」海清,見狀原招不變,振腕重又攻丁上去,但是,虎骨鞭才一施出,面前的「天王刀」海清已失去了蹤影。

  明知道「天王刀」海清已轉到他身後去了,行動上已經是來不及跟著他轉。

  吐氣開聲,「血蛟」猛力扭轉過身來,虎骨鞭才提到胸前,一絲利芒已到咽喉了。

  刀芒只有一道,但卻怎麼也躲不過,眼睜睜的,「血蚊」看著刀尖指在咽喉上了。

  目瞪口呆地怔怔地望著「天王刀」海清,「血蛟」的臉全白了。

  一旁的冷面僧也呆住了,他雖然早己蓄勢以待,但卻連出手的時間都沒有。

  「天下第一快刀,的確名不虛傳。」

  談淡地,「天王刀」海清道:「二位使者,老夫無意與二位爭高下,二位最好也能自量一二。」

  冷然一笑,冷面憎道:「天王刀」果然名不虛傳,咱們兄弟低估了你了,海老兒。」

  「天王刀」海清掃了鬥場一眼,道:「大使者的意思是想再來過?」

  冷面僧冰冷地道:「海老兒,你現在佔有絕對的優勢,當然你會善加利用。」

  大笑一聲,「天王刀」海清道:「難怪二位一直屈居於別人之下,就以二位這等不明是非,不辨局勢的氣量,實在堪稱不知『進退』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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