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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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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命運,江家父子在大峽谷的迷林前各留下了一條手臂,他們貪得之心也因失臂而煙消雲滅了,如今,他們帶回去的除了滿腔的報復之火外,可說是一無所有了。 飛雲島上共出來了四個人,「聖手飛雲」江千里原以為只憑他們四個就可以達成心願了,卻沒想到在「黑魄」與「白魂」相繼喪命之後,他父子也落了個如此下場。 燕翎雕目注這形態狼狽不堪的父子消失于大峽谷谷口之後,才想轉身探望雲姬與「萬里飄」冷省武的戰況,那邊已響起冷省武一聲暴烈的大吼,緊跟著響起一聲砰然巨響。 倏然轉過身來,只見動態的撲擊已然停頓,以相距只存八尺的距離,「萬里飄」冷省武與「鐵血紅顏」雲姬對立著。 乍一落眼,看不出什麼異樣之處,但很快的,燕翎雕就看出「萬里飄」冷省武敗了。 儘管「萬里飄」冷省武神態上裝作得泰然如初,但他那只左臂已很不自然地垂落在身側,絲毫無法移動,皺紋處處的老臉上,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子滾動如雨。 「鐵血紅顏」雲姬則完好如初,只是粉臉上香汗淋漓,顯見這一戰,她也花了極大的力氣。 心中痛恨冷省武的陰臉安排,「鐵血紅顏」雲姬冷冰冰地道:「冷堡主,你輸了。」 心中知道自己真輸了,也知道自己一旦輸了必然得走那條路,因此,他不能承認。 精目中佈滿了血絲,「萬里飄」冷省武狠毒地道:「雲姬,老夫還沒躺下之前,那個輸字還落不到老夫頭上。」 「鐵血紅顏」雲姬冷笑道:「冷堡主,我以為你還是自已使自己躺下比較光彩些。」 咬緊了牙根,「萬里飄」冷省武冷聲道:「雲姬,老夫有什麼足夠的理由得自己使自己躺下去?」 輕蔑地冷笑了一聲,「鐵血紅顏」雲姬道:「就為了那條如今已不屬於你自己的那條左臂,冷堡主,那理由就已經足夠了。」 「萬里飄」,冷省武心中暗自一凜,他想否認雲姬的話但那條左臂卻真地無法動彈了,陰沉倔強地,他陰笑了一聲道:「老夫慣用右臂。」 殺機重又浮上了「鐵血紅顏」那張美得令人目眩的臉兒上,冰冷寒酷地,雲姬道:「冷堡主,你請。」 這時,燕翎雕與「四鳳」等已全攏了過來。 他們都沒有開口,但「萬里飄」冷省武是個明白人,他知道除了硬拼之外已別無選擇了。 「萬里飄」冷省武的右臂緩緩抬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聚足了功力。 就在「萬里飄」冷省武欲待撲擊的刹那間,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刺耳的銳嘯聲,聲如一道銳利的無形利刃,迅捷地切開夜空的靜寂,突然停頓於「碴」的一聲穿入硬物中的響聲中,「萬里飄」冷省武面前石地上,豁然出現一柄長有尺許的尖頭權杖。 權杖是純金打造的,外形與一般常見的權杖一般無二,但那權杖上寫的不是個「令」字,而是「寒、魄」兩個字。 這權杖突如其來的一出現,「萬里飄」冷省武原本欲作困獸之鬥的神情突然消失了,帶著幾分冷傲與得意,他把目光掃向眾臉上。 燕翎雕與雲姬等人臉上都流露著因迷惑而帶來的驚異,他們倒不是為「權杖」的本身而驚異迷惑。 因為,由令上的那兩個字,他們不難立刻推想到此令是屬於誰的,他們所迷惑與驚異的是「寒魄」金嶽怎麼會及時派人趕來此地?他們的出現是巧合還是預先早巳安排好了的步驟? 如果是早巳安排好了的,那他們的人是在何時何地開始監視他們的?如果以他們的功力與經驗竟被人暗暗監視著尚不自知,那就足以令人驚異了。 燕翎雕等人臉上的神情,給「萬里飄」冷省武帶來一種報復的快意,忍不住,他又笑了。 「萬里飄」冷省武的笑,觸發了燕翎雕的另一個動機,許許多多的片段的混亂的疑雲在他腦海中飄動著,試探著,他道:「冷堡主,你的靠山來了。」 由得意的竊笑變成了樂極的狂笑,「萬里飄」冷省武大笑道:「哈哈……燕翎雕,你現在才想到?」 心頭一動,燕繃雕不給冷省武冷靜思考的機會,緊接著道:「燕某雖然是剛想到,但是,無可否認的,對冷堡主來說,他們是來晚了。」 「萬里飄」冷省武一怔,道:「在你們沒有離開此地之前,你們能說他們來晚了嗎?」 「鐵血紅顏」雲姬也開始疑心「萬里飄」冷省武與玄冰穀的關係了,插嘴道:「冷堡主你可別忘了咱們是要往什麼地方去的,同時,咱們是去幹什麼的諒你也知道,如果來的是『玄冰穀』的人,冷堡主,不利的絕不會是我們。」 「萬里飄」冷省武心中報仇之念熾烈如火,使他處事已無法冷靜,狂笑道:「哈哈……不錯,雲姬,來的正是玄冰谷的使者,不過,他們會對哪一方不利,也許會出乎各位的想像之外。」 「萬里飄」冷省武話才剛說完,谷口處突然響起一個沉冷的聲音道:「冷堡主,久違了。」 聲音就起在眾人身後五丈左右處,聲音陰冷沉寒,使人聞之會油然生起心寒的感覺。 群人臉色齊都為之一變,不由自主地全都轉身向谷口望去。 對來人能侵到五丈之內而仍然不聞其聲,燕翎雕雖然心中暗驚于來人的輕功,但卻並沒有轉身去望他們,一雙星目仍然盯在「萬里飄」冷省武臉上。 來人冷淡生疏的話意,顯然出乎了「萬里飄」冷省武的意料之外,老臉神色一凜,慌忙應道:「三位使者才到啊?兄弟相候多時了。」 由「萬里飄」冷省武口中,燕翎雕知道北海玄冰穀的三個使者全來了,這使他意識到並不是單純的監視而已。 玄冰谷谷主金嶽面前共有三個專門對外傳令、聯絡的使者,自「寒魄」金岳定居于玄冰穀之後,一切對外事宜,不論是硬仗、脅迫或協議,全由這三個人出面,他們從來就沒有使「寒魄」金嶽失望過,而玄冰谷三使者之名,也日復一日的令武林各門派的人聞名心寒。 這次,他們又同時現身,因此,燕翎雕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他們的來意不善了。 開口的仍然是那個聲音奇冷的使者,他道:「『冷堡主,我們可曾說過為什麼要來?」 冰冷寒心的聲音!漸漸把「萬里飄」冷省武被熾烈的復仇之火燒熱了的腦袋結冰冷了下來,老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安之色他道:「當……當然沒有,當然沒有。」聲音謙恭卑下,一派下對上的氣勢。 那個冰冷的聲音又道:「冷堡主,玄冰穀與貴堡相距雖然足有數百里之遙,但算起來,貴堡是與本谷最近的武林幫派,因此,咱們也算得上是近鄰,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玄冰穀與貴堡理應守望相助,不過……」話突然停住了。 「萬里飄」冷省武忙道:「是,是!使者說得極是。」說話態度,仍然十分謙恭卑下。 原希望用話點醒冷省武,使他說話時有獨立的立場,別讓眾人看出飛沙堡與玄冰穀的關係。但是,冷省武的神態卻表現得恰好相反。 聲音變得更沉更冷,那使者道:「不過,冷堡主,來的是本谷的貴賓,因此,冷堡主即便是在他們手下吃什麼虧,本將也難代冷堡主你出面了斷的。」 聲音一落,燕翎雕就聽到一片腳步移動的輕微響聲。 似乎完全出乎了意料之外,「萬里飄」冷省武呆了一呆,脫口道:「三位使者,如今我們已用不著求之於別人了。 那冷冷的聲音道:「冷堡主就准知道本穀是有求於人嗎?」 「萬里飄」冷省武覺得話更不對頭了,臉色又是一變,脫口道:「穀主不是要……」 急忙截住「萬里飄」冷省武的話:「冷堡主既非本穀的人,又怎知本谷穀主要的是什麼呢?」說話聲音又近在兩丈之內了。 似乎已體會出事態真的不妙了,「萬里飄」冷省武心念暗自一轉,討道:「我得先把東西弄到手中才有說話的力量。「心念一轉,猛一轉身,飛身向八尺左右處的黃綾長匣撲了過去。 就在「萬里飄」冷省武的右手將要抓到長匣的瞬間,一隻腳已踩在匣上了。 慢慢地,冷省武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到了面前那個有一顆天生的光禿禿的圓腦袋的白衣老者,在白衣人的左右兩側,分別站著一個紅衣老者與甯個二十七八的錦衣青年。 心在狂跳著,「萬里飄」冷省武強自鎮定地笑道:「冷使者好快的身手,兄弟怕這東西又落入他們手中,因此禿頭老者陰冷地笑道:「冷堡主,你不會是想拿此作為要脅我們的手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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