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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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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的寒芒揮掃過處,揚起一縷血光,「聖手飛雲」江千里右肩頭上挨了一劍,連衣帶肉,被削落了巴掌大小的一片。 忍住肢體連心的奇痛,「聖手飛雲」江千里攻向燕翎雕腰服的劍,原式不變地硬刺過去。 挨了一劍,「聖手飛雲」江千里連抖都沒抖一下,因此,攻勢淩厲快捷,一絲未減。 這也是出乎燕翎雕意料之外的一著。 右手「邪劍」如想回招自救,時間上絕不許可,而且,招已用老,劍未收回之前,前壓之勢無法改變,欲退身閃避,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臉色凜然一變,左手的劍鞘猛然向上成扇形地劃了半個圓弧,硬擋向「聖手飛雲」江千里攻來的「波音劍」,右手「邪劍『趁機一抖,重揮向」聖手飛雲「江千里右臂。 兩隻手的招式在同一時間內揮灑而出,因此,外觀的人總覺得他劍招始終連續未斷。 如同電光石火般地一接觸,在血光崩現,標起的刹那之間,兩條人影霍然飛了開來。 「聖手飛雲」江千里一條右臂齊肩頭被削落下來,鮮血狂噴如泉,半邊身子,刹那間便染成了紅的了。 那張老臉上,除了使人覺得更加了三分老氣之外,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痛苦之色,兩隻失神的精眸,怔怔地盯著落在他身前三尺左右處那只仍然握住劍的右臂,那怔仲的神色,像是他發現了一樁他一生中從未見過的奇異東西似的,也像是他根本就不認識那條手臂是屬於他的似的。 他,實在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手臂會被人砍了下來。 燕翎雕也向後退了三尺,他左腰間也是血流如注,顯然,他揮掃出的劍,並沒有完全阻擋住「聖手飛雲」沉猛迅速的攻勢嚴只是,他的傷勢只是皮肉之傷,比之「聖手飛雲」要輕得很多而已。 燕翎雕與「聖手飛雲」江千里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根,因此,他無意收拾江千里。 冷漠地,燕翎雕道:「江島主,你最好是先止住你斷臂處的血。 冰冷地掃了燕翎雕一眼,「聖手飛雲」江千里生硬無比地道:「你怕老夫挺不住?」 淡漠地冷笑了一聲,燕翎雕道:「燕某怕你挺不了太久。」 狂笑了一聲,「聖手飛雲。江千里道:「哈哈……燕翎雕,老夫雙臂齊全,有劍在手時,尚且落敗在你手中,如今老夫在斷臂失劍的重創下,你還怕老夫能硬鬥太久嗎?」 淡漠的,燕翎雕道:「江島主,燕某如果想要你的命,現在,只怕你已無法活在那裡了。」 這是「聖手飛雲」江千里無法否認的事實。 怔了一下,「聖手飛雲『江千里盯著燕翎雕道:「燕翎雕,老夫承認你說的是事實,但卻不明白你為什麼不下手?」 燕翎雕道:「江島主。燕某人覺得你今夜所受的創傷已經夠了。」 雙目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燕翎雕,「聖手飛雲」江千里道:「燕翎雕,這麼說,你如此做的目的,並不是想叫老夫心中對你有所感激了?。 淡漠地笑了笑,燕翎雕道:「江島主,你並沒有占到便宜,因此,你沒有什麼好感激燕某的。」 「聖手飛雲」江千里道:「老夫從你手中逃得一命。」 冷漠地,燕翎雕道:「江島主,如果你是為了失敗而未曾喪命,心中有所欠情之含的話,那大可不做此想。」 「聖手飛雲」江千里道:「燕翎雕,你忘了江湖恩怨需得斬草除根的至理銘言了?」 臉上毫無表情,燕翎雕冷漠地道:「江島主,燕某知道你心中有些什麼想法。」 「聖手飛雲」江千里緊*著道:「但你並不在乎? 生冷地、燕翎雕道:「不錯,江島主,燕某今夜既敢縱虎歸山,就有伏虎歸神之信心。」 狠狠地點了點頭,「聖手飛雲」江千里道:「燕翎雕,那麼老夫要告辭了!」 冷冷地,燕翎雕上:「恕燕某不送。」 「聖手飛雲」江千里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向江濤那邊走去,但走了不到三步,便停住腳重又轉向燕翎雕道:「燕翎雕,你自信何時能回到燕家莊?」 很明白對方話中含意,燕翎雕冷漠地道:「如果燕某不死,一個月內,燕某會重新回到燕家莊的。 「聖手飛雲」江千里道:「三個月後的今夜,老夫會再到燕家莊去討教,當然,單憑老夫父子,絕非你燕翎雕之敵,因此,燕翎雕,你得多防著點。」 冷然一笑,燕翎雕道:「江島主,燕某會等著你的」。 江於裡轉身大步走向江濤。 四鳳聞聲同時轉向「聖手飛雲」江千里,作勢欲守。 目睹獨子一條右臂已被廢掉,一股殺機立時湧上。聖手飛雲「江千里雙目,不自覺地,他左掌緩緩揚了起來。 冰冷地,燕翎雕開聲道:「江千里,今夜的事端到此已結束,實話實說,你沒有再惹事的本錢。」 猛然轉向燕翎雕,「聖手飛雲」江千里道:「燕翎雕,你不要*人太甚。」 森冷地,燕翎雕道:「江千里,你該防著別讓燕某有籍機殺你以絕後患的藉口才是。」 老臉霍然一變,「聖手飛雲」江千里滿臉的怒火突然消失了,他明白燕翎雕並無意找殺他的藉口,否則,用不著講。 很突然地,江千里發覺這個年輕人的膽識與度量大得令人驚異。 懷著滿腹心事,他道:「燕翎雕,你該等老夫出手時再說此話才對。」 冷漠地,燕翎雕道:「江千里,你請吧。」面轉向四風道:「四位姑娘,放他父子去吧。」 對這個功高莫測而又處事從不任性而為的年輕奇人,她們內心深處都懷著一份莫可名狀的敬意,她們誰也沒有提出一句異言便紛紛讓了開來。 大步走過去,「聖手飛雲」江千里先出手封住獨於右臂斷處的血脈,替他止住血,然後再止住自己斷臂上的血,沉聲道:「濤兒,起來,咱們走。」 望了仍在打鬥中的「鐵血紅顏」雲姬一眼,「波音劍」江濤依戀地道:「爹,我……」 沉冷地,「聖手飛雲」江千里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論人品、論武功,你遠不及燕翎雕,她不可能看上你,論武功、論實力,咱們已經落敗,我們沒有用強的本錢。起來吧!」 從地上站了起來,「波音劍」江濤道:「爹,我們可以等等,等他們打鬥完了,然後問問她,由她自己選擇。」 老臉繃得緊緊的,「聖手飛雲」江千里道:「濤兒,我看你是美色迷了心了,不要說你沒有一處能比得上燕翎雕,就算你處處比他強,如今你已斷了一臂,她會選你?」 一提到斷臂,一陣奇痛把「波音劍」江濤從多彩的幻想美夢中硬拉回了現實,痛苦地用力搖著頭,他失望地道:「爹,你……你……」 冷冷地,「聖手飛雲」江千里道:「我怎麼樣?」 激動得聲音發抖著,「波音劍」江濤道:「兒子是自己的好,而你卻有著別人完全不同的看法,爹,你使孩兒自卑。」 老臉的肌肉抽搐著,「聖手飛雲」江千里以極大的力氣,道:「今夜感到自卑的並不是只有你自己,走!」 從來沒見過一向出言霸道的父親如此軟弱悲痛過,「波音劍」江濤不敢再說什麼了。 深深地吸了口冷氣,「聖手飛雲」江千里緩慢地轉向燕翎雕道:「燕當家的,老夫衷心佩服你的武功、才智與度量,在老夫心底深處,你將是一個老夫心儀敬仰的武林宗師,但是,在未來的歲月裡,你我將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因為有許多江湖同道在等著看老夫如何討回今夜付出的一切。」 淡漠地,燕翎雕道:「江島主,也許你看錯了,在三個月後的今夜,你將發現燕翎雕並不是一個體心中像想著的仁厚之人。」 「聖手飛雲」江千里道:「不管怎麼說,燕當家的,在老夫心目中,你是第一個堪稱一代宗師的年輕人,你的存在會使別人覺得有精神上的壓迫感,這也是老夫日後要再去找你的原因之一,因為,老夫也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私心,告辭了。」話落不等燕翎雕開口,拉著「波音劍」江禱大步向谷口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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