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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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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冷酷的道:「因為你們的生與死,操在老夫手中。」 「萬幻槍」於瑞年突然從青衣人的背後插嘴道:「老弟,你可知道自己的生與死操在誰的手中嗎?」 青衣人鎮定的冷笑了一聲,頭都沒有回,冷聲道:「我知道你就是「萬幻槍」于瑞年于大俠。」 「南霸」桑天樵接腔道:「閣下之所以等到現在才出現,想必誤認為咱們都已經餓得爬不起來了吧?」 青衣人肆無忌憚的揚聲大笑道:「哈哈……這些天來老夫一直在留意著各位的一舉一動,自然不會搞錯進來的時間,老夫之所以到此刻才來,且只是想教各位先嘗嘗饑餓的滋味。」 童天罡點頭冷笑道:「這樣尊駕說起話來才夠響亮是嗎?」 青衣人陰冷的笑了一聲道:「一點兒也不錯。」 話落臉一沉,冷聲道:「老夫此來要向各位宣佈兩件事,頭一件,老夫要提著謀害穆學豐的主凶的首級去見三夫人,第二件事,在場的所有的人,不管有沒有參與謀害穆學豐,要想生離此地,都得自斷一肢。」 於瑞年冷笑道:「老弟台,你怎麼出去呢?」 青衣人揚聲大笑道:「哈哈……老夫敢來,就不怕留下來陪伴各位了,不過,有一件事各位必須弄清楚,喪子之痛非比尋常,各位休想以老夫為人質來換取自由,不信,各位可以試試看。」 寒光一閃,於瑞年的槍已抵在青衣人後心上,陰森森的道:「老夫是有點不信。」 青衣人毫無懼色的冷笑一聲,道:「可以派人到四處去對外喊喊看。」 於瑞年不由愣住了。 「孤星劍」忙開口道:「如果我們大家幫助你孥下童天罡,能不能換取我們全身出困?你說。」 青衣人冷傲的逋:「用不著你們插手,老夫的事一向都是自己處理。」 話落緩緩轉身,用左手撥開於瑞年抵在身上的鐵槍,神態仿慢得令人有窒息感。 「萬幻槍」於瑞年臉色鐵青,被撥開的槍重又抵回原位。 青衣人輕描淡寫的重又推開了。 生與死只在一念之間,爭一口氣的代價將是死亡,於瑞年抉擇不下,鐵槍第三次移回到原位,仍然又被推開了。 於瑞年沒有再把槍移回去,生命畢竟可貴得多。 轉向童天罡,青衣人氣勢淩人的道:「現在大家都沒有異議了,也沒有人再為你撐腰了,穆學豐到哪裡去了,說。」 童天罡笑道:「尊駕在審案?」 青衣人嘲弄的搖著頭道:「忍著點吧,年輕人,你沒有選擇。」 童天罡以同樣的口吻說道:「如果童某不忍呢?」 青衣人臉色突然一沉,冷酷的道:「身在江湖,年輕人,江湖不比官家,沒有固定的劊子手,因此,殺人的手法也有很多種。」 童天罡仍以相同的口吻道:「尊駕這一生當中,大概從來沒有這麼柙氣過,因此,做起來既不見氣派,也沒什麼威儀,充其量只能算是狗仗人勢而已。」 「萬幻槍」於瑞年、「南霸」桑天樵甚至連葉天蒼在內,他們的份量,在青衣人的心目中都比童天罡重。 他們的馴服的確使青衣人有些不可一世的驕傲感。 童天罡的反應令他覺得意外,也使他暴怒。 抽劍、遞招,快似平地颶風,才見人動,兩道寒星已分點到童天罡的雙肩眉頭,眉頭不是要害,足見他沒打算一招置童天罡於死地。 他要實現他「人的死法很多」的諾言。 童天罡右手拔劍的動作才映入青衣人的眼中,青衣人遞出去的劍已被震到童天罡頭頂上去了。 青衣人畢竟也不是弱者,童天罡的手法之快,雖然驚得他差點兒沒叫出聲來,但基於潛能的反應,他還是及時飄身暴退七八尺,避開童天罡進一步的攻擊。 行家伸手,有無立知。 青衣人想遠離此地。 「孤星劍」龍騰雲最關心童天罡能不能除掉,見狀冷聲警告道:「不要打脫身的主意,為了我們自己,我們可以幫你收拾他,但是,卻不能讓你逃離此地。」 童天罡毫無懼色的冷笑道:「龍騰雲,你可真會抬舉童某。」 「孤星劍」冷哼一聲,沒接腔。 青衣人突然開口道:「行。」 「孤星劍」龍騰雲乘機說道:「我方才提的條件……」 青衣人猶疑了一陣,方才說道:「老夫不能作主答應,不過,老夫可以向三夫人替各位討個人情。」 「孤星劍」道:「三夫人能准嗎?」 青衣人道:「老夫沒有把握。」 「驚電追魂」葉天蒼接口道;「那我們……」 青衣人冷冷的道:「至少各位不會困死在此地,幹與不幹,悉聽尊便,老夫可沒有時間久等。」 話落作勢欲去。 童天罡冷笑道:「尊駕這麼一走,不成了入寶山空手而回了嗎?」 青衣人傲岸的道:「有許多墊背的人,老夫就算留下來,也沒有什麼遺憾。」 橫身擋在青衣人面前,「孤星劍」以扇動的語氣道:「好,咱們幹了。」 葉天蒼、郝文清相繼加入。 目光轉向了於瑞年,青衣人道:「于大俠,你呢?可別忘了,向大俠的命已危在旦夕了。」 於瑞年又做了一次違背心意的事,挺槍加入。 青衣人的目光又轉向桑天樵道:「「棲鳳宮」還沒人出來出力。」 桑天樵猶豫難決。 估量著目前的人手已足夠擺平童天罡了,青衣人冷哼一聲道:「老夫一向不勉強別人,咱們上。」 「慢著。」 聲音超自洞口,清脆圓潤,是「火鳳凰」的聲音。 下麵的人除了童天罡之外,日光都集向洞口。 「火鳳凰」押著穆學豐站在洞口。 青衣人一呆,脫口叫道:「賢侄,你……」 穆學豐有氣無力的哀聲道:「陶叔叔,救救我!」 聲音低得沒有一點兒力氣似的,「救救我!」這三個字,青衣人是從他的嘴形猜出來的。 又高興又著急,青衣人倏地望向童天罡,嚴厲的喝道:「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童天罡冷漠的道:「童某很佩服尊駕的這份自視,直到現在,還有心情發威。」 青衣人顯然還沒有弄懂童天罡話中含意,冷喝道:「少跟老夫打哈哈,老夫耐性有限,說。」 童天罡依舊慢條斯理的道:「要是童某不說呢?」 臉色倏然一沉,青衣人喝道:「咱們上。」 「上」字聲中,人已率先搶向童天罡。 青衣人知道自己不是童天罡之敵,他敢搶攻,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有靠山,他唯一弄錯的是他們此刻已不受他控制了。 低頭看看抵在心窩上的「天煞令」,青衣人先是一臉茫然,接著勃然作色,吼道:「於瑞年,你們都不想活了?」 「萬幻槍」於瑞年冷冷的道:「咱們的死活,你還控制得了嗎?」 這話說得一點兒也不錯。 青衣人一怔之後,驀然驚醒,臉色一陣色變之後,強自鎮定的說道:「當然還在老夫控制之下。」 童天罡沒有開口,「天煞令」輕輕一震,向前推進半分,刺射青衣人的胸衣,抵在胸口的皮上。 青衣人的臉色又再度的變了一次,冷聲威脅著道:「若是傷了老夫,你們一個也別想能活。」 手腕又輕振了一下,殷紅的鮮血立時在青衣人胸前染出碗口大小的一片血暈。 童天罡仍然沒有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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