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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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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如玉雖急於恢復自己的武功,但此處非治療之所,因此,她點點頭,默默的移動蓮步向出口走去。 童天罡跟在寒如玉身後走出岔泂之後,順手把洞外那塊巨石推向洞口,把洞口堵了起來。 在巨石封住洞口的刹那間,童天罡看到了穆學豐向洞外望著的那充滿怨毒的眼睛。 兩個多月囚犯般的生活,一旦重見天日便會使人有隔世之感了,二人相對笑了笑,心情快活。童天罡道:「我們到高處去看看。」 寒如玉明白童天罡是要找來救他的人。 她直覺的認為來人一定是「棲鳳宮」的那位「火鳳凰」,她也直覺的感到童天罡在關心「火鳳凰」。 在童天罡與寒如玉離開石洞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火鳳凰」率領二婢及「四金釵」疾如飛鷹般的射進洞裡。 當她出穆學豐口中知道童天罡已經恢復武功帶著寒如玉離開石洞時,心中立時湧上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等她帶著身邊的六個人回到洞口時,擺在面前的局面立時使她心頭為之一寒了。 洞外已有五個人圍成半圓形圈子包住了洞口,他們是「無刃劍」向晨旭、「萬幻槍」於瑞年、「金劍羽士」郝文清、「驚電追魂」葉天蒼以及金永泰的次子金承業。 令「火鳳凰」心寒的是「無刃劍」向晨旭以及「萬幻槍」於瑞年這兩個老怪物,這倆人十分不好惹。 若比實力,「棲鳳宮」是比對方要弱一些,更不利的是「棲鳳宮」的人擠於洞內不但施展不開,而且目標集中。 對方的人散守於洞外,可以集中力量對準洞口攻擊,因此,雖然沒有交手,實際上「火鳳凰」這邊等於已居下風了。 一雙眼睛就像要脫眶跳出來似的,「魔劍手」金承業一瞬不瞬的盯著「火鳳凰」奸邪笑道:「宮主,聽說童天罡在洞內?」 雖然情勢十分不利,「火鳳凰」卻是一臉泰然自若的神色,冷笑了一聲道:「「君山金家堡」的消息果然靈通,想必連童天罡是被誰弄來此地的也暪不了金二少爺吧?」 她避過童天罡是否在洞內的問題,目標轉到「金霞谷」,提醒金承業主謀者是「金霞穀」。 金承業眯著眼笑道:「洞庭方圓五百里內,等於是本堡的眼皮子下,什麼事能瞞得了金家。」 「把童天罡擄來此的是「金霞谷」的穆學豐,宮主,小可說得對嗎?」 接觸到那雙眼睛,「火鳳凰」心中就有著把它挖出來的衝動,只是,目前她必須忍耐,於是她道:「這麼說「君山金家堡」是不惜與「金霞穀」為敵嘍?」 金承業陰沉的道:「家父生平不願與任何江湖朋友為敵,是敵是友端看對方怎麼對待金家。」 「火鳳凰」冷笑一聲道:「依照二少爺這麼一說,「金家堡」豈不是處處都站在被動的立場了?」 臉色略為正經了些,金承業道:「事實確是如此,只因為江湖上有些同道自己不爭氣卻又妒嫉金家的聲勢名位,所以才把許多事情加以歪曲來污辱金家,宮主如果信得過小可。只要跟我到金家去一趟就知道了。」 「火鳳凰」聞言有點兒啼笑皆非之感,粉臉抹上一層完全不相信的冷笑道:「聽二少爺的口氣,當年「天地雙令令主」的遭遇也與貴堡沒有絲毫關連了?」 金承業先是一怔,按著道:「當然沒有。」 「火鳳凰」逼問道:「那麼「天煞令」怎麼會落人令尊的手中呢?」 金承業一呆,脫口反問:「誰說的?」 「火鳳凰」冷冷的道:「商無華。」 金承業道:「商老兒信口開河。」 「火鳳凰」冷冷的逼問道:「金家十大鐵衛中有三個在商家護令,也是商無華信口開河所能辦到的嗎?」 金承業立時為之語塞,怔了許久,惱羞成怒的冷笑道:「童天罡與你是什麼關係,用得著你來替他出頭?」 「火鳳凰」冷笑道:「本宮無意替任何人出頭,盤問這些,只是要證明你們「金家堡」對江湖上任何門派都具有侵略性而已。」 金承業狂笑一聲道:「哈哈……是又怎樣?本堡不但對那些仇視本堡的人具有毀滅性,連本堡看上的人也是具有佔有性,比方說本座看上了你,本座就要佔有你,嘿嘿,哈哈……向老,千老,你們二位說對嗎?」 「無刃劍」向晨旭笑道:「二少爺放心,這件事包在我們倆的身上,包管給你一個完整無缺的大美人。」 於瑞年也開口道:「二少爺可真有眼光,老夫闖蕩江湖五六十年,閱人何止千萬,像這種大美人老夫生平還是僅見,如果退後了二十年,老夫說什麼也不會答應把她送給你的。」 金承業臉上的興奮神情就像是「火鳳凰」已到手了,陪著笑臉道:「二老多成全,二老多成全。」 「無刃劍」向晨旭向前挪動了兩步,目注「火鳳凰」道:「女娃兒,是你自己出來跟我走?還是要我過去把你帶過來?」 「四金釵」和二婢本能的向「火鳳凰」身邊靠近了些,潛意誠裡覺得這樣做更能達到護衛的效果。 對於、向二人,「火鳳凰」雖然心存顧忌,但未形於色,於是她也淡淡的冷笑,沉靜的道:「二位乃是武林之中少有的名宿,聲望得來不易,既已退身江湖之外,何苦更踏是非圈子,自毀晚節?」 向晨旭冷哼一聲道:「女娃兒,別說廢話,回答老夫的話。」 「火鳳凰」冷淡的道:「「金霞谷」的穆遇春也不是省油燈,何況現在「金霞穀」的二老就在附近,如果他們聞聲趕來……」 底下的話,「火鳳凰」沒再講下去。 向晨旭接著道:「那老夫等人就成了腹背受敵了。」 向晨旭滿臉泰然之色,令「火鳳凰」生疑,但話已經出口,卻又不能收回,只得冷冷的道:「真到那時候,閣下也未必能穩操勝券。」 「無刃劍」向晨旭成竹在胸似的道:「問題是你期待的情勢不可能出現了。」 「火鳳凰」芳心突然一寒,以敵對的立場而言,向晨旭確有可能出言恐嚇,然而,由對方那種從容不迫,沉穩安閒的氣焰判斷,顯然他們沒有這層顧慮,如果他們先解決了「金霞三老」,那「南霸」桑天樵等人的生命就十分危險了。 因為,「金霞三老」就是桑天樵等人誘開的。 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驚電追魂」葉天蒼此時開口道:「二少爺,依本座之見,不如乾脆把那邊的情況告訴她算了。」 金承業此時一心一意只想把「火鳳凰」弄到手,幾乎連找童天罡及「天地雙令」的另一個主要目的都忘了,聞言猛點頭道:「對,對,有道理。」 話落目注「火鳳凰」陰沉的笑道:「不瞞姑娘說,咱們先解決了那邊的事才到此地來的,就連你放出去誘開「金霞三老」的「南霸」桑天樵與紀松年咱們也一併解決了,不過,本座基於愛烏及屋的意念,並沒有殺你那兩位手下。」 「火鳳凰」芳心一陣狂跳,冷笑道:「金承業,你這番話只能拏來騙騙二歲小孩,「金霞三老」的武功雖然不及向、於二人,但如果他們三人聯手,向、於兩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們。」 金承業得意的笑道:「問題是二老也參加了你那二位手下捉謎藏的行列,「金霞三老」當局者迷,哪裡想得到分開之後會遇上這麼強的兩個敵手。」 這是極可能發生的事,而且,以「金家堡」慣用卑劣手段的行為看,他們也確實會這麼做。 有可能並不一定是事實,「火鳳凰」冷笑道:「你說沒有殺桑天樵與紀松年?」 金承業又眯起了眼睛淫邪的笑道:「對呀,我不是說過嗎?這是愛烏及屋呀!」 「火鳳凰」昤哼一聲迪:「金承業,你們「金家堡」一貫的卑劣作風江湖上誰人不知道?你騙得了誰?」 「無刃劍」向晨旭有點兒不耐煩的說道:「老夫乾脆把實情告訴你好了,不管你信與不信,老夫都不做進一步的解釋。」 話落略停之後道:「我們不只會留下桑天樵二人活命,就連你身邊的那些人,包括你在內,咱們都盡可能不加以殺害,等「金霞谷」穆遇春率人到達之後,咱們再把你們交給他,因為他兒子及三老都是你們殺的,這麼一來,「金霞穀」與「金家堡」不但不會結怨,而且「金家堡」還算得上是替穆遇春報了一半殺子之仇呢。」 於瑞年補充道:「當然,等穆遇春千里迢迢的趕到「金家堡」的時候,各位恐怕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 金承業聞言焦急的道:「二老,你們告訴她這些幹什麼?」 向晨旭笑道:「二少爺,這有什麼關係呢?你還指望她會與你同心過一輩子呀?別做夢了,等你玩夠了還是早除了的好,免得養虎留患。」 事已至此,金承業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無刃劍」向晨旭再一次逼視著「火鳳凰」道:「是你過來還是老夫過去?」 「火鳳凰」冷冷的道:「有本事你過來吧。」 向晨旭毫不考慮的走向洞口,一付目中無人的狂傲神態,觸目令人厭惡。 「火鳳凰」身邊的「四金釵」彼此互望一眼,不約而同的抽劍前迎。 「火鳳凰」沉聲道:「站住。」 「四金釵」齊聲叫道:「宮主。」 「火鳳凰」冷靜地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聞言頗為得意的停步在距洞口七八尺遠處,向晨旭氣焰淩人的目注「火鳳凰」道:「女娃兒,你也同樣不是老夫的對手。」 「火鳳凰」冷笑道:「一對一,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向晨旭大笑道:「你擔心老夫以多為勝?」 「火鳳凰」對自己能不能應付得了向晨旭雖然沒有把握,但應付一個總比同時應付兩個要好。 因此,她再次出言相激道:「對「金家堡」的狐群狗黨,本宮一向沒有信心。」 「無刃劍」頓時老臉一沉,雙目中冷芒電射,盯著「火鳳凰」道:「你敢罵老夫?」 「火鳳凰」毫無懼意的道:「罵對了。」 向晨旭氣極狂笑道:「哈哈……好,好,老夫原打算擒住你就算了,這一下,老夫改變主意了,在擒你之前,老夫要你嘗嘗我這「無刃劍」的滋味。」 話落拔劍在手,扭頭對身後的四人說道:「在沒得到老夫的許可下,你們誰也不准插手。」 「火鳳凰」芳心寬了不少,當時從梅兒手中接過劍來,邁步走向洞外,一面沉聲吩附著道:「哪怕是我血濺五步,你們誰也不准出手。」 這是一道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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