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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穆學豐道:「想活命,跟我走,而且,嘿嘿,你得把這個大美人兒交給我,為了你「雙令」上的奇學,我枯等了她已有兩年了,這兩年來我沒動她一根汗毛,現在,我可熬出頭來了,哈哈……」

  寒如玉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聲不吭,躍身就往石壁上揰,她雖沒有武功,衝力卻是很強勁。

  探手一把拉住寒如玉的粉臂,童天罡輕鬆的把她帶到身邊。

  他平和的道:「不要做傻事。」

  寒如玉此時雖然沒有武功,但卻知道一只有內力的手臂所具有的那種不可抗拒的壓制力量,她呆住了。

  穆學豐是個行家,猛然向後退了兩大步。他脫口道:「沒想到本穀的散功藥在你身上竟然沒有發揮出十成的效力,童天罡,你表現得太早了。」

  童天罡冷漠的笑道:「穆學豐,我已經多等了半個月了,怎麼能說早呢?」

  仔細的注意童天罡的表情,穆學豐冷聲道:「童天罡,你以為擺出一副冷靜姿態就能唬住我了?你錯了。」

  童天罡冷笑一聲道:「穆學豐,打從寒姑娘告訴找她認識一個「金霞穀」的世家弟子開始,我就懷疑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金霞谷」的穆家沒出過好人,寒姑娘為你說了很多好話,為了怕她傷心,所以我答應了她,你的確很精明,但精明得過火了,再不然,就是我當時與她爭論的時候,你躲在暗處偷聽,所以,為了避嫌,你故意在我服藥的時候,帶著她走開,你是要表示自己別無居心,但你卻忽略了這不是朋友相待之道,奸徒才沒有待朋友的經驗。」

  寒如玉芳心立時定了許多,驚喜的脫口道:「你是說你沒有服他的治傷藥?」

  童天罡笑道:「不錯。」

  寒如玉嬌項道:「你怎麼早不告訴我嘛?」

  童天罡道:「我們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下。」

  半信半疑的盯著童天罡,穆學豐慢慢的抽出身上的劍,威脅道:「童天罡,你騙不了我的,把「雙令」交給我。」

  童天罡冷漠的道:「尊駕可以自己來拏呀。」

  心中始終疑信參半,穆學豐再一次試探道:「童天罡,我說過我不殺你的話,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現在把「雙令」交給我還來得及。」

  童天罡凝重的點點頭道:「尊駕的確曾經說過這話,不管這句話尊駕是否有履行的誠意,在尊駕沒有傷童某之前,童某不能妄斷尊駕言不由心,因此,童某也沖著尊駕這句話,可放你一條生路,不過,尊駕得把身上的那瓶「雙珍露」交給童某,以便替寒姑娘恢復功力。」

  穆學豐愣了一下,忍不住脫口怨聲道:「童天罡,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

  童天罡緩慢的挪動腳步,走向六尺左右的穆學豐,冷冷的道:「尊駕莫非要童某自己拏?」

  穆學豐身後是那道只能側身出入的入口,不管童天罡武功是否恢復,擺在他眼前的局勢似乎也只有奮力一戰了。

  動手既不能避免,先發制人乃是上策。

  穆學豐的劍是在童天罡跨進第三步的時候攻出去的,出手奇快,只是冷電一閃,銳利的劍尖已指向童天罡的咽喉。

  他用的仍是「金霞穀」的招式。

  這些日子的接觸,童天罡對穆學豐的武功基礎已瞭若指掌,穆學豐雖是個不可忽視的敵人,但與童天罡比,畢竟還有一段相當的差距。

  抽劍、出招,童天罡雖然比穆學豐多了一個動作而且出手在他之後,然而,攻擊的速度仍在穆學豐之前。

  而他攻擊的目標也是穆學豐的咽喉。

  穆學豐雖然發現了童天罡的武功真正恢復,而且比他高出許多,但他的內心相當的鎮定。

  因為,他知道童天罡的弱點在哪裡。

  改攻為封,穆學豐平伸出去的長劍向左一壓,「錚然」擊中,架偏童天罡的「天煞令」,身子借著童天罡劍上的反震之力,倏然右旋,電射向五尺左右虛的寒如玉,直指寒如玉的胸口。

  一道寒芒從此而下砍向穆學豐平伸而出的劍身,速度與攻擊時機完全出乎穆學豐的意料之外。

  所以,穆學豐連抽劍的時間都沒有。

  左右手微覺一震的同時,穆學豐突然覺得腰間一松,在驚駭之餘,縱身倒射回到入口處。

  腰帶落在中途,「雙珍露」落在腰帶旁邊,穆學豐手握著半截斷劍,臉上頭一次浮現出恐懼的神色。

  目注七尺外的穆學豐,童天罡淡淡的道:「寒姑娘,去把那瓶「雙珍露」拾回來,有了它,你的武功就可以恢復了。」

  寒如玉毫不猶疑的移步向三尺之外的那瓶「雙珍露」走去。

  如果「雙珍露」落在寒如玉手中的話,穆學豐就連唯一能要脅童天罡以自保的東西都沒了。

  當寒如玉蹲下嬌軀伸手去拾藥瓶的時候,穆學豐擲出手中的半截斷劍,目標是那只裝「雙珍露」的瓷瓶。

  穆學豐知道童天罡在監視著他,因此,在他斷劍擲出的同時,飛身撲向正要拾瓶的寒如玉。

  然而,他的雙重計畫依然成了泡影。

  童天罡擲出的「地煞令」擊落了斷劍,而「天煞令」則抵住了穆學豐的咽喉,這是一霎間的事。

  寒如玉恨穆學豐入骨,起身脫口叫道:「童令主,殺了他。」

  至此,穆學豐已真的是黔驢技窮了,驚駭的望著童天罡道:「童……童當家的,你……你說過不殺我。」

  童天罡冷漠的道:「尊駕並沒有把「雙珍露」交給我。」

  穆學豐道:「我曾救過你的命。」

  童天罡冷笑道:「下毒散功,脅迫我教你武功,童某這一條命一直都不屬於自己,尊駕真的救過我嗎?」

  穆學豐為之語塞。

  寒如玉再一次催促童天罡道:「令主,對他這種奸險的小人,沒有什麼好說的,殺了他吧。」

  穆學豐惶恐的望著寒如玉道:「寒姑娘,我……也曾救過你。」

  寒如玉冷哼一聲道:「你救我有企圖。」

  穆學豐道:「當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就是童令主的時候,我承認的確有企圖,但在此之前我……」

  寒如玉粉臉微微一紅道:「一開始你就有企圖,所以我才說出我要找的人就是童令主的。」

  穆學豐道:「寒姑娘,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救過你一命而未侵犯你分毫呀。」

  儘管穆學豐一開始就心存圖謀,但他確實救過寒如玉一命,這乃是一件不爭的事實呀!

  寒如玉雖然嘴裡說得狠,但她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因此,她沉默了。

  很瞭解寒如玉的心情,也贊許她這種善良的意志,童天罡放緩聲音道:「寒姑娘,這事由你作主。」

  寒如玉猶豫著。

  生怕寒如玉對他不利,穆學豐用近乎哀求的聲音道:「寒姑娘,這兩年來,我實無半點兒傷……」

  寒如玉美眸一瞪,冷聲道:「不要說了。」

  穆學豐倒是能屈能伸,立即住口。

  望著童天罡,寒如玉道:「我雖有心放他一條生路,但是,像他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我們放了他怕立刻就會帶來後患。」

  穆學豐聞言立時嚇出一身冷汗,驚恐的脫口道:「我可以發誓,二位放了我,今生今世我若做出半點兒對不起二位的事,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童天罡笑笑道:「尊駕用不著發這等重誓,寒姑娘既然心慈有意放尊駕一條生路,童某倒有個兩便之計。」

  童天罡既然這麼說,穆學豐知道自己這條命大概是保住沒有問題了,心情略一輕鬆道:「童令主預備怎麼做?」

  童天罡淡淡的道:「尊駕曾經廢過寒姑娘的武功。」

  臉色倏然一變,穆學豐驚叫道:「童令主,你不能……」

  童天罡點在穆學豐「氣海穴」上的那一指,封住了穆學豐未完的話,也廢除了他一身的絕好武功。

  掃了癱瘓在地上的穆學豐一眼,童天罡冷漠的道:「貴穀的「雙珍露」將可恢復尊駕的武功的,現在,咱們之間的恩怨算是扯平了,日後為友為敵,悉聽尊便。」

  話落扭頭對寒如玉道:「寒姑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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