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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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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父子斷臂人 西天神翁笑道:「一點不錯,要想到達他們住的帕米爾,單是無邊無際的沙漠就要走上個三五天,至於我老頭子認得他們,那是在五十年之前……」他停了下來,沉忖了一下,忽道:「小鶴兒,你可聽說過隴中四君子麼?」 雲中鶴忖思了一下道:「晚輩在金碧宮之時,曾聽老展鵬說過,隴中四君子中可是甘涼道上四個武功奇高之人,五十年前橫行甘涼,無人能敵,據說不管是中原道上,抑或是邊荒區域的武林高手,對甘涼大道皆視為畏途,畏足不前,但以前卻消失四人的形蹤,大約至今仍是一個未解之謎。」 西天神翁點點頭道:「隴中四君子五十年前已經死在這一對雪魅的手中,死法離奇,到如今我老頭子都覺得心寒。」 雲中鶴大感興趣的道:「不知是怎麼離奇,請前輩詳細談談如何?」 西天神翁停頓了一下,道:「那是五十年前的一個秋夜,隴中四君子邀了一個邊塞巨魔在白龍堆了結過節,我老頭子正好無意間遇上了此事。」 雲中鶴接口道:「前輩插手過問了?」 西天神翁搖頭一笑道:「我老頭子可沒有那麼多的興致,一般江湖恩怨,尋仇報復之事,都引不起我老頭子的興趣,但隴中四君子與那個邊塞巨魔的名頭在當時實在太大了,我老頭子駐足旁觀,暗藏一旁。」 雲中鶴忍不住道:「那個邊塞巨魔叫什麼名字呢?」 西天神翁道:「那人名叫一指追魂路長遙,橫行天南,名頭比隴中四君子還要響亮,而且此人心狠手辣,碰到他手上的人不但沒有活口,而且必然招致慘死,不是頭碎腦流就是肚破腸溢,從來沒留過一具完整的屍體。」「至於隴中四君子與他是如何結上的梁子,不得而知,我老頭子遇上他們時,他們已經劍拔弓張,就要拼鬥。」 雲中鶴皺眉道:「這與那陰陽雙魅又有什麼關係,莫非他們也趕上了麼?」 西天神翁連連點頭道:「一點不錯,就在我老頭子匿下身形不久,陰陽雙魅雙雙趕到,他們兩人站在不遠之處袖手旁觀。」 那隴中四君子與一指追魂路長遙顯然並不認得這一對煞星,一指追魂傲氣淩人,當目光接觸到身形矮小的陰陽雙魅立即大聲呵叱,要他們滾開。 「這一對煞星豈是受呵叱的人物,陰魅柳不凡一聲輕叱,一掌拍了出去,她掌力中有一種俱蒙薄霧,立刻將一指追魂路長遙擊倒在地。 「說也奇怪,路長遙被擊倒之後,身子漸漸縮小,像魔術一般,最後竟縮成了半尺不到的一個小人,衣履盡褪,而且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冰屍。」 雲中鶴訝然道:「這算什麼功力?」 西天神翁道:「按那陰魅柳不凡自己說,這叫陰極玄功,那隴中四君子此刻都知道遇上了高人,當時四人卑躬屈節,對陰陽雙進恭維備至,那陰陽雙魅初時似有放過四人之意,但隴中四君子裡的老大卻不慎說錯了一句話。」 雲中鶴道:「他說錯了什麼呢?」 西天神翁道:「他自誇在甘涼道上沒有敵手,是黑道上的魁首人物。」 雲中鶴奇道:「陰陽雙魅就是為這句話殺了他們?」 西天神翁點頭道:「陰陽雙魅注意的是隴中君子那句黑道魁首的自詡之言,好像他倆特別討厭這黑道兩字,陽魅韋不害嘻嘻笑了兩聲,道:「既然你們是黑道魁首,就走你們的黑道去吧。而後雙掌一揚,像柳不凡的掌一樣,一般俱蒙薄霧起處,竟將隴中四君子同時罩入其內,可憐這四個稱雄隴中的黑道魁首也像路長遙一樣的變成了半尺左右的冰屍。」 雲中鶴訝然道:「他們難道都沒有抵抗麼?」 西天神翁一笑道:「就是這話,陰陽雙魅掌力一發,再出手抵抗就太晚了,只有在他們尚未出手之時,先發制人,才能免於變成冰屍之劫,我老頭子就是占了這個便宜,預先在暗處看准了這一點,要不然只怕也早在五十年前就毀在他們手上了,變成縮小的冰屍了。」 雲中鶴道:「這樣說來,老前輩也與他們交過手了?」 西天神翁嘻嘻一笑道:「老實說,那時候我老頭子並沒有與他們交手之意,是他們發現了我的藏身之處,把我老頭子逼了出來。」 雲中鶴皺眉道:「老前輩是怎麼露了行藏的?」 西天神翁搖搖頭道:「我老頭子那時候比現在的造詣雖然稍差,但也差不了多少,當我發覺這兩個怪人的奇功之後,哪還敢發出聲音,但還是被他們發覺了藏處,可知這兩位元怪人不但具陰極玄功,而且視聽之力較我老頭子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雲中鶴忙道:「老前輩究竟與他們交手了沒有?」 西天神翁頷首道:「自然是交過手了,我老頭子也是一付倔脾氣,既被他們搜了出來,自然有些不服,於是一言不合立刻動起手來,我老頭子看准了這一點,就是不給他們夫婦出手的機會,不等他們出手,我老頭子的攻招就到,仗著我的絕頂輕功,與輕靈快捷的劍法,與他們相搏了百招左右,幸而那時我老頭子的以靜止動之學略有成就,才沒被這兩個怪物弄成冰人。」 雲中鶴道:「這樣說來,老前輩與他們是不分勝負之局了?」 西天神翁老臉微紅道:「可以這樣說法,但認真說來,是我老頭子不行,那一對怪物不但有這份邪功,而且似乎煉到了金剛不壞之體,我老頭子當時曾經劈中了他們幾劍,結果卻不曾發生一點作用,五十年後的今天,這兩個怪物仿佛功力更高了不少,按說你那三記炎陽七幻掌是至陽至剛之學,正該是陰極玄功的剋星,但以方才的情形看來,卻似乎有些克制不了他們。」 雲中鶴皺眉道:「君中聖毒倒毒心祝融等人,聲言要以易神易志之法,把他們弄成他的僕從,這大概不是虛偽之言,更加上陰陽雙魅被他延攬了來,這正義團的勢力實在已經不小,君中聖如想霸服天下,當上一代魔王,應該不是難事,單是他的四大近侍與九大護法,就很夠江湖武林中傷腦筋的了。」 西天神翁頷首道:「這話不錯,不過,君中聖是在玩火,一個不慎,也許引火上身,燒了他自己。」 雲中鶴道:「前輩這話的意思是……」 西天神翁道:「那陰陽雙魅是邪道人物,但他們的行事作為卻在正邪之間,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投向君中聖,來到了這泰山正義崖,但其中必然有著相當的緣故,憑那君中聖絕對駕馭不了陰陽雙魅。」 雲中鶴不以為然的道:「君中聖老奸巨滑,詭計多端,他只需利用上他倆一段時間,江湖武林之中,只怕就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西天神翁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不過,我老頭子並不為這個擔心,因為我已想出了一個最好的辦法,可以降服這一對人。」 雲中鶴大感興趣的道:「不知前輩想出了什麼辦法?」 西天神翁笑笑道:「我老頭子想到了一個更怪的怪人。足可克制得了陰陽雙魅,而且無巧不巧,那怪人與我老頭子是莫逆之交。」 雲中鶴又驚又喜的道:「那人一定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人了。」 西天神翁搖搖頭道:「事實只怕完全相反,我這位怪朋友大概絲毫不解武功。」 雲中鶴一怔道:「若是絲毫不解武功,又如何可能降服得了陰陽雙魅?」 西天神翁笑笑道:「這就叫一物降一物,我那怪人朋友雖然不解武功,但他的一言一語,都是陰陽雙魅所最欽佩信服的,只要他輕輕一語,就會使陰陽雙魅改變一切之能,所以只有把他找來,才能扭轉這個局面。」 雲中鶴驚道:「這位怪人高姓大名,不知住在何處?」 西天神翁皺皺眉頭:「我老頭子正為這一點在動腦筋,這傢伙姓莫名學文,自號西荒散人,常年遊蕩在西荒大漠附近,嘯傲煙霞,應該算是個不得志的窮儒。」 雲中鶴皺眉道:「由此去西荒往返,再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日子中……」 西天神翁嘿嘿一笑道:「去找這人還有兩件難處,第一,他雖在西荒大漠附近,但卻行無定址,在方圓數千里的西荒之內,想把這怪物一下子找了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第二,莫老兒已經指天誓日,有生之年再也不入中原,所以就算找到了他,他肯不肯來也還是一個疑問。」 雲中鶴皺眉道:「這樣說來。希望仍然十分渺茫。」 西天神翁苦笑道:「事在人為,也許我老頭子有這個辦法,能把他弄來中原。」 雲中鶴忽然如有所悟的撫掌道:「我幾乎忘了,大漠鵬城的大鵬,正好可以派上用場,老前輩騎上一隻前去,往返就快得多了。」 西天神翁嘻嘻一笑道:「也好,這辦法也行,唉,想不到我老頭子到中原找生鬍子靈藥,藥沒找到,卻找上了這麼些麻煩。」 雲中鶴岔開話題道:「晚輩記得前輩說過曾認了一對螟嶺子女,不知……」 西天神翁神秘的一笑道:「不錯,我老頭子就要帶你去見見他們了,咱們走吧!」 雲中鶴急道:「且慢,前輩忘記一件事了,你曾答應過晚輩幫忙去……」 西天神翁笑接道:「去救君夢如,是麼?現在我老頭子已經不必瞞你,那君夢如早已救了出來,目前正與我那對幹兒女在一起。」雲中鶴又驚又喜,舉步相隨,一同走去。西天神翁一路疾行,順著泰山南麓向東行去,一連走出十幾裡路,到了一片嶺坡之前。 嶺坡上密林如織,林中隱約可看到一座綠瓦紅牆的廟宇,但西天神翁卻在林邊上停了下來。 雲中鶴奇道:「老前輩怎麼不走了……這廟中……」 西天神翁搖頭道:「我老頭子有幾句話要先和你說明白。」 雲中鶴忙道:「老前輩慢說,這林中……好像有人。」 西天神翁一笑道:「若論視聽之力,大概我老頭子還比你差不了多少,我沒聽到人,你怎麼聽到了?倘若有人,也是廟中有人,這林中多是猴子,大概弄錯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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