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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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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功力倒也不凡,招出只見掌影如山,狂風怒號,威力甚是駭人。 丁雁翎沒有閃避,也沒有立刻出招,只冷冷地一笑道:「那你就先死吧!」話落,大漢掌影已距丁雁翎身邊不滿三寸了。 驀地,丁雁翎大喝一聲,道:「躺下!」 眾人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心念還沒轉完,突然血光一閃,接著場中傳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號,那大漢已倒在地下。 其餘七人,目光向地上大漢一掃,不由全都為之毛骨悚然,連退數步。 只見,那大漢雙臂雙腿,已完全被丁雁翎削去,散落於四個不同的方向,那大漢此時正倒於血泊之中,慘哼不絕。 丁雁翎對當前慘景,狀如未見,冷冷地一掃其他六人道:「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六個人,平日雖然殺人無所不用其極,但此時真的輪到他們身上,他們卻又對自己生命珍惜起來了。 毒心秀士辛洪心中閃電忖道:「看來,今日之局是凶多吉少,事到如今,我可顧不得什麼交情了。」心動意決,當下故意朝其他五人一使眼色,道:「丁雁翎,你的手段確實令人佩服。」趁說話之際,已探手人懷摸出一把毒心針,伺機待發。 丁雁翎心中冷笑一聲,暗道:「你鬼主意白打了。」轉念間,故做不知地冷冷一笑,道:「丁某不敢……」 丁雁翎話聲未落,突聽毒心秀士辛洪大喝一聲,道:「大家上。」聲落右手一揚,一蓬綠針,已如一蓬細雨般地當頭向丁雁翎罩了下來,那面積足有兩丈方圓。 其他五人,沒想到毒心秀士辛洪,當此緊要關頭,會出賣他們,聞聲紛紛大喝一聲,全力向丁雁翎撲去。 這是生死存亡的一戰,當然誰也不敢藏私,全部全力以赴。 這七個人,能受七殘叟調度,其功力當然不會太弱,所以,五人這全力一擊,其威力當真可開天裂地,聲勢之大,駭人聽聞之極。 毒心秀士辛洪一見五人中計,哪敢再遲疑,雙足猛然一點地面,向後飛射而去,敢情,他想趁五人阻攔丁雁翎之際,自己先逃。 這算盤雖然打得精,但可惜他低估了丁雁翎。 ,丁雁翎雖然沒把五人放在眼裡,但對五人這合力一擊,他卻也不敢過分大意,尤其毒心秀士辛洪一逃,更激起了他萬丈怒火,只聽他大喝一聲,道:「回來!」 聲落雙掌先頭頂一旋,接著向前猛推而出。 但見一片血光,罩滿數丈方圓,無數綠芒,在血光中略一停,突然都以加倍的速度向後飛去。 五人誰也沒有料到毒心秀士辛洪會把毒針打出而逃,當下一見那迎面飛來的綠芒,不由大驚失色,紛紛大喊道:「快退!」 但已太晚了。 只聽,五聲慘哼過處,五個大漢全都中針倒了下去,頓時哼聲不絕。 毒心秀士辛洪這是已奔出十多丈,心中方自慶倖逃脫,突然腰際一痛,接著一麻,心中不由大駭道:「啊!毒針怎麼打到我自己了?」 他自己用的毒心針,當然知道此針的厲害,一發覺中針,再也顧不得逃走,急忙刹住奔勢,就地坐了下來,就要去拔。 就在他身形剛坐地之時,突聽丁雁翎一聲大喝道:「哪裡走?」聲落人已撲到,飛起一腳,向毒心秀士辛洪頭上踢去。 毒心秀士辛洪一抬頭,不由大駭,驚叫道:「啊!我的命……」 「砰」的一聲,接著血光沖天而起,辛洪一顆頭顱已被丁雁翎硬生生的踢了下來,「叭」的一聲,擊在牆上,頓時變成了一塊血餅。 丁雁翎一腳將毒心秀土踢斃,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飛身又向鐵背蛟王劍森撲來,其疾如電。 鐵背蛟先前一直沒把丁雁翎放在眼裡,因為他年紀實在太輕了。及到丁雁翎一掌將五個敵手,傷于他們自己同伴的毒針之下,才使他大大恐懼起來。 要知道,以掌風擊碎一塊青石,並不算難事,只要掌風能夠練到一個不太深的程度就可以辦得到了,但是,如果說,要以掌風把細如毛髮的針逼打回去,還要傷那發針之人於十丈之外,這實在是使人無法相信的事,然而,當前這個要取他性命的人卻做到了。 試想,丁雁翎這一回頭,鐵背蛟如何敢迎戰。 只見,鐵背蛟向丁雁翎虛晃了一掌,閃電轉身向廳內飛奔進去。 丁雁翎冷哼一聲,道:「王劍森,你償債的時候到了。」 鐵背蛟一聽那聲音已到身後不滿兩尺,心中大駭,借前沖之勢,雙掌猛然把兩張八仙桌子一推,迎面向丁雁翎擊了過去,他人卻趁此機會,飛身向後窗躍去。 丁雁翎功力雖高,但屋內施展不開,只得舉掌向兩張八仙桌子擊去,但當他把兩張八仙桌擊落時,鐵背蛟王劍森一腳已踏上窗臺了。 此時要追已然不及,丁雁翎情急之下,向後一摸,突然抓到銅架上一柄長劍,頓時大喝一聲,道:「哪裡走?」右手一揚,白光一閃,閃電向鐵背蛟就要跨上窗臺的另一支腳擲去。 只聽哧的一聲,那柄長劍穿過鐵背蛟的右大腿,插進石壁,直沒入柄。 鐵背蛟再沒想到丁雁翎手中會有暗器,但他此時情急逃命,哪顧得回頭看那是什麼暗器,痛哼一聲,用力一抬右腿,嘶的一聲,硬生生地把一塊大腿肌肉掙裂,預備穿窗而逃。 丁雁翎一劍釘住鐵背蛟的右腿,早已伸手又抓起了兩把,就在鐵背蛟右腿剛抬起之際,突聽丁雁翎大喝一聲,道:「哪裡走?」 右手早又揚起了兩道白光。 ,丁雁翎功力深厚無比,劍出如風,鐵背蛟重創之下,如何能躲得過,只聽鐵背蛟慘號一聲,雙肩已被利劍釘於窗櫺之上了。 丁雁翎伸手又抓起了一柄鋼叉,冷酷地道:「鐵背蛟,你知道我手中這柄鋼叉要刺向你什麼地方嗎?」 就在這時,院中突然傳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道:「只怕你哪裡也刺不到了。」 丁雁翎聞言一驚,一回頭,不由脫口道:「七殘……叟!」 丁雁翎從來沒見過七殘叟,如今何以一回頭,就能認出來人是七殘叟呢?原來,他是由七殘叟的長像判斷出來的。 只見,來人身著紫衣,銀色長髮披於兩肩之上,前額外突,顴骨高聳,使他那兩隻精光如炬的眸子,顯得特別深陷,雙眉全無,但卻未留疤痕,似是天生如此,鼻尖已無,卻非天生的如此,而是被人削去的,如今,只剩下兩個黑洞,再配上那張寬大的巨口,乍看起來,簡直如同山精海怪。 單只在他這顆頭頂上,他便已缺了五樣。 再往下看,只見,他上半身與常人一般無二,但下半身,齊大腿根,斷去了兩腿,顯得他這個缺殘的半身,圓大如一堆肉球。 他兩隻枯瘦細長的手臂,扶於兩柄以柔鋼製成的支架上,那支架形如劍刀,兩側鋒利無比,長有三尺半,上面是一個三角形的把手,恰可用手抓住。 丁雁翎一見此人現身,心頭仇火頓時大熾,那想折磨鐵背蛟之心,也隨之消失了一半,當即大喝一聲,道:「你看看!」聲落右手一揚,只聽「嘩啦啦」一聲大響,丁雁翎手中所持的那柄三股鋼叉,已閃電向鐵背蛟背上飛去。 丁雁翎這一著,大出七殘叟意料之外,見狀不由狂吼一聲道:「只怕你辦不到!」聲落只見他右手猛一加勁,手中支架立刻被壓變了形,緊接著向上一彈,快如電光石火般地向那鋼叉追去,左手支架,一招「攔江截鬥」向鋼叉擊出。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分開來寫,顯得很慢,但在當時,卻只不過指顧之間的事而已。 就在那鋼叉飛出約有一丈多遠時,七殘叟飛起追蹤的身子,也已撲到,當即就空大喝一聲,道:「下來!」接著喀的一聲脆響,他那一招「攔江截鬥」已擊在叉柄上,然而,他雖然追上了,但卻沒有挽回鐵背蛟的生命。 就在他右手支架剛剛著地之際,窗上已傳來鐵背蛟一聲淒涼無比的慘吼,那柄三股巨大的鋼叉,已全部沒人他背中,鮮血進流,狀至恐怖。 七殘叟看著地上那段被自己斬下的叉柄,心中閃電駭然忖道:「我出手之時,已料到了這一著,所以不敢以刃相擊,卻沒料到這小子功力竟然如此深厚,以我的功力,竟然無法將他的鋼叉震落。」越想心中越怕,一股殺機,頓時浮現於他雙目之中。 凡是練武的人,十之八九都不願意別人淩駕其上,尤其像七殘叟這種武林數一數二的人物,更是如此。 七殘叟看也沒看那抖動不停的鐵背蛟一眼,只盯著丁雁翎,冷笑一聲,說道:「丁雁翎,你好深厚的內功啊,老夫甚是佩服!」 丁雁翎冷冷一笑,道:「七殘叟,你別假惺惺,丁雁翎今日來意,想你一定明白。」 七殘叟精目陰光一閃,道:「老夫從不說假話,丁雁翎你該知道老夫的個性才對。」 丁雁翎劍眉一挑,冷森森地道:「七殘叟,你少在丁某面前賣老,今日相逢,你還債之日已到,你有什麼本領,儘管全施出來好了。」話落掃了仍在顫抖的鐵背蛟一眼,抽身飛出大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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