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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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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天罡道:「尊駕既然說你我之間的帳已經結清,自然談不上報答,童某方才的承諾,是因為尊駕是個磊落的漢子。」 「神坪飛虹」聞世雄心頭微微一震,道:「年輕人,那只是你的看法。」 童天罡道:「每個人都有他自己認為對的看法,尊駕可以走了。」 「神環飛虹」聞世雄道:「老夫進來的時候,制住了此間的主人,老夫還得善後,你請吧!」 童天罡想了一下,道:「好,童某告辭、後會有期。」 話落朝「神環飛虹」聞世雄抱拳為禮。然後大步走出店去。 由於先人為主的認為聞世雄是江萬里追殺的人。 因此,童天罡沒有把他與「寒江門』聯在一起。 由於聞世雄表現得大義凜然,所以童天罡也沒有去細想憑聞世雄的武功如果不用雙環,是否能無聲無息的制住「生鐵魔」陰積德的問題,以及他怎麼知道柳燕翔約他來此的事情。 「神環飛虹」目注童天罡離去之後,才深深的籲了口氣,陰聲冷笑道:「童天罡,你畢竟還是太年輕了。」 年輕人有年輕人可怕的地方,有一天。如果他發現你設計坑了他,那你就死定了。」 接腔的「生鐵魔」陰積德,聲音永遠是那麼冷冰冰的沒半點人味。 話落人已走了進來。 「神環飛虹」聞世雄冷淡的道:「到那一天,他只怕已經沒有找老夫算帳的力氣了。」 「生鐵魔」陰積德冷笑道:「當初君山金永泰也沒把他放在眼裡,如今,金家一家老小的下場如何?」 「神環飛虹」聞世雄變色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姓陰的也脫不了干係,說不定,他頭一個找到的就是你。」 「生鐵魔」陰積德陰陽怪氣的道:「因為那時你已經帶著江家大批錢財逍遙天外了,對嗎?」 「神環飛虹」聞世雄冷笑道:「不錯,怎麼,閣下眼紅了?」 「生鐵魔」陰積德突然揚聲大笑道:「哈哈……眼紅,老夫眼紅,哈哈……」 「神環飛虹」作色道:「笑,有什麼可笑的?」 一個脆生生的嬌音起自店門口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連古人留下來的這麼兩句簡單的至理名言,聞大俠都記不得,還虧了聞大俠是走南闖北,浪跡江湖大半輩子的老英雄了呢?」 一身緊身玄衣,裹著一個婀娜多姿的嬌軀,「黑妖狐」苗芳神態悠然的斜靠木門框上,一雙美目正嘲弄的盯著聞世雄。 兩對棱芒閃射的眸子一起投注在那張花容月貌般的嬌麗。 聞世雄陰沉的道:「苗大妹子,是你?怎麼?你也想分一杯羹?」 「黑妖狐」苗芳嬌笑道:「我還沒提銀子,聞大俠已經動了殺我的念頭了,我敢開口嗎?」 「神環飛虹」聞世雄阻森的笑道:「聞某人雖然愛財,但卻不是不通事理,只要是該花的,一向不吝嗇。」 「黑妖狐」苗芳冷笑道:「花刀口上的錢?」 「神環飛虹」聞世雄陰聲道:「不錯,只要你能把聞某放在刀口下。」 「黑妖狐」苗芳搖頭道:「我沒這麼大的本事,因此,我也沒打算要你的『賣人錢』。」 「神環飛虹」瞼色一變,冷聲道:「你說什麼?」 「黑妖孤」苗芳冷冷的道:「別跟我瞪眼睛,聞大俠,現在你我都浪跡在人家江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你我都一樣是活在狹縫中。 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給你多留一條活命空隙,當然,我不會白送你這個人情,不過,在你沒走到這一步之前,我不會開口,你也不必有什麼負擔。」 「神環飛虹」冷哼一聲道:「如果老夫不領這個情呢」? 「黑妖狐」苗芳坦然一笑道:「我把東西放在這裡,要與不要在你,想想看,如果你是江萬里,你有什麼打算?言盡於此,告辭。」 話落丟下一個拳頭大小,包得十分緊密的黑色小包袱,閃身消失於門旁。 「神環飛虹」聞世雄冷喝一聲,飛身撲到門口,探手拾起地上的小包袱,飛身追了出去。 等「生鐵魔」陰積德想通搶到門口時,聞世雄已遠在七十丈外了,直氣得陰積德暴跳如雷。 日近中天,正是商旅歇腳打尖,親朋酬宴歡聚的時刻。 嘉定城三街六市的酒樓餐館,正是生意鼎盛的時候,大小酒樓餐館上座都在七成以上。 號稱嘉定第一樓「醉仙樓」更是生意興隆,客人多達八成以上。酒樓內上上下下,除了帳房及掌櫃的之外,沒有一個閑著的。 童天罡在堂倌的引導下,在靠廳角的一張空桌上坐了下來。堂倌才剛離開,一個七旬上下的老者帶著一個二十五六歲,頗為清秀韻賣唱女子,跟著轉到童天罡桌前,老者朝童天罡施了一禮,道:「公子爺,小老兒父女異鄉投親不遇,還望公子爺佛心慈悲,幫襯一二,小女雖非此道中人,但也頗曉音律,因此……」 童天罡淡淡搖頭道:「在下有急事在身,不能久留,賢父女另找知音去吧。」 老者道:「公子爺,小老兒父女決不敢耽誤公子寶貴光陰,只在你餐前……」 童天罡有些不耐煩的道:「在下心有事,沒有這份閒情,賢父女還是另尋知音去吧!」 老者窒了一窒,突然走近童天罡身邊,伸手到童天罡面前,涎著臉道:「公于爺好歹賞我父女幾文吧?」 童天罡臉色一變,望了老者伸在面前的手掌一眼,才想數說他幾句,猛然發覺老者掌上有兩行小字:「明槍易躲,慎防暗箭!」 沒有任何落款與標記,童天罡剛想問問二人的身份,突聽青衣女子道:「爹,堂倌來了。」 老者急忙縮回手去,低聲道:「按常理……」 童天罡一時之間,聽不懂這三個字的意思。 堂倌搶過來道:「魏老兒,你又在糾纏客人了。」 老者忙陪笑瞼道:「澉,小老兒只是按常理在此索償。」 童天罡心頭一動,忙沉下瞼來道:「在下既沒有點唱,按常理為什麼人付償?」 堂倌作色道:「人家既沒有點唱,你們父女憑什麼人家討賞,還不快走開。」 老者陪著笑瞼應了聲是,帶著女兒轉到別的桌子上去了。 堂倌竟然沒有把他們趕出店去,按常情,這也是不合理的。 趕走二人之後,堂倌走到童天罡身邊,陪著小心,道:「小號頤慮不周,對貴客多有打擾。」 童天罡淡淡的道:「沒什麼,我叫的……」 堂倌忙道:「稍待就到,小的來是因為有位客人托小的來向公子傳個話。他想見公於一面。但是,此地人多不方便,他在後院丁香樹下等你。」 童天罡腦海中立刻浮上老者手心上的兩行字,抬頭望著面前不到三十歲的堂倌道:「什麼樣的客人?他怎麼知道童某在這裡?」 堂倌想了想道:「他沒說姓名,是個七旬上下,身材相當魅梧的老人家,他說叫我拿樣東西給你看,你就知道了。」 話澆探手入懷,掏出一個五寸來長的長形黃綬小包袱。 由於掏得太急,還帶出一塊二兩多重的碎銀,掉在桌面上,那堂倌臉一紅,急忙把銀子抓起來,尷尬的乾笑兩聲,急忙又揣入懷中。 童天罡淡然、笑道:「你這趟腳可沒白跑呀?」 堂倌訕訕的笑道:「小的貪財了。」 童天罡把黃綾包袱接過來,隨手解開,豁然發現包的是南霸桑天樵的蛇形令符,反復的審視了一陣子,童天罡凝重的道:「你說他在什麼地方?」 堂倌忙道:「把敝店後院的那棵丁香樹下,要不要小的帶你去?」 童天罡掏出一塊碎銀拋給堂倌道:「勞駕再走一趟。」 「醉仙樓」的後院相當寬闊,由於字中堆了很多酒缸i菜筐等雜物。 所以在後門出口正前方加了一道屏風遮避視線。 此刻正是店裡最忙的時候,後院極少有人走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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