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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一旁的殘雲缺月,自從投身紅砂堡以來,還沒有表現過,他們雖然明知白玉騏武功可怕,但此時處身於寄人籬下的生活中,卻不能不挺身而出,殘雲心中略一考慮,當即出列道:「啟稟堡主,我兄弟願先會會白玉騏。」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心中雖然巴不得如此,但當著群雄,他卻不能不故意裝作一番,搖頭說道:「怎可群毆,還是由本人出手吧?」

  白玉騏冷笑一聲,道:「最好你們四個都下來。」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故意假怒道:「白玉騏,你狂可也要有個範圍,不然……」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話未說完,周圍群雄中已有人高聲喊道:「就讓他們三個下去好了,反正一這他自己願意的。」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故意低頭假裝考慮了一陣,抬頭凝視著白玉騏,冷冷的開聲道:「白玉騏,老夫不願做那種事,你如自知不敵,仍可收回成命,仍由犬子與你較量。」

  白玉騏冷冷一笑道:「你如為了司馬一家的後代著想,最好是你自己下來,否則,白玉騏手下,從無倖免之人,那時後悔,於事可就無補了。」語氣寒森,令人心顫。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心中略一思忖,暗道:「殘雲,缺月乃是天外三魔的弟子,由他們出手相助,還怕白玉騏不就範嗎?」忖罷,眼中毒芒一閃,沉聲道:「白玉騏,這可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別人。」話落一頓,對三人道:「你們去吧!」

  殘雲、缺月心中同時忖道:「紅砂堡屹立中原數十年不衰,其武功自有獨到之處,如今有他們的少堡主出手,再加上我倆從旁相助,還怕勝不了白玉騏嗎?」思忖間,齊應一聲,飛身躍出,以三足鼎立之勢,把白玉騏困於核心。司馬照因曉霞、清風屬意于白玉騏,心中正是嫉火千丈,此時把握住這一機會,那肯放過,得意的冷笑一聲道:「白玉騏,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白玉騏若無其事的道:「在下確實沒想到今天竟要斷一家之後。」司馬照向殘雲、缺月望了一眼,見他們都已準備好了,心頭頓時雄心萬丈,厲喝一聲,道:「先接小爺一招,再吹牛不遲。」聲落招到,「烈火燒天」直向白玉騏小腹拍到。

  掌出迅如驚雷奔電,呼號的掌風中,透出炙人的熱氣,敢情這正是紅砂堡的絕學「血手掌」。

  群雄見招,登時發出一聲高彩。

  殘雲、缺月,也在這聲高彩聲中,紛紛出招,向白玉騏左右兩惻拍到,威猛無倫的掌風,似還遠在司馬照之上。

  三人出招的時間,相差不到毫釐,刹那之閑,白玉騏周身全被數不清的掌影所罩,根本就無脫身之路。

  「七面鳥」盧珍臉上掠過一絲恐懼之色,雙手緊握,狀至緊張,因為,白玉騏此時仍沒採取任何行動,狀似已不知從何應付了。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臉上笑意盎然,狀似得意無比,敢情,他以為白玉騏連一招都接不下,便要葬身就地了。

  眼看那些威猛無備的掌影,就要印在白玉騏身上了。

  就在這時,白玉騏平靜的俊臉上,突然如閃電般的浮上了駭人的寒意,嘴中冷喝一聲,道:「你們瞎了眼了!」

  話聲方落,開場中突然傳來一聲「轟然」大震,群雄只見眼前一花,攻擊白玉騏的三人,突然驟台乍分。

  迥旋的氣流,盤旋直上,高達數丈,顯然,這一掌,三人都用了全力。

  白玉騏依然泰然的立於中間,所不同的是,他平靜的俊臉上,已佈滿了濃濃的寒霜,星目中,正露出駭人的殺機。

  退下的三人,則個個臉上變色,顯然,這一擊,他們不但沒占到便宜,反而吃了大虧。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比的驚異,現在,他覺得江湖傳言,並非言過其實了,因為,以他的目光,他只見到白玉騏的身形一閃而已,但是事情很明顯的事,白玉騏並未被三人擊倒。

  然而,事已至此,後悔卻已不及了。

  白玉騏冷冷一笑,註定三人道:「三位還有什麼遺言沒有?」

  殘雲、缺月臉色一緊,敢情他們已覺察出,司馬照還不如他們。

  司馬照功力最差,是以還看不出白玉騏的厲害,聞言怒吼一聲,返身撲向白玉騏喝道:「你再接小爺一掌——」聲落一招「血手追魂」向白玉騏胸口拍到。

  白玉騏星目中殺機一熾,發出一聲令人心寒的森森冷笑,人卻仍然站於原地未動,似乎根本就沒把司馬照放在眼裡。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見狀大驚,急叫道:「照兒不可。」

  然而,事情卻已太晚,就在「血手追魂」司馬長虹的「可」字尚未出口之際,谷中響起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號聲,司馬照一個身子,已問電般的被擊出五丈之遠,「叭噠」一聲,落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飛身撲了過去,見愛子已然身亡,不由肝膽俱裂,大吼一聲,瘋狂般的撲向白玉騏,厲聲道:「小子,拿命來。」

  一招「血手追魂」,全力向白玉騏拍了過去。

  同樣的一招武功,出自他手中,卻比司馬照拍出的威力,大了數十倍以上,威勢令人咋舌。

  白玉騏心頭微微一凜,側身向左一旋,一招「天光血影」已然拍了出來。

  只見紅光一閃,「血手追魂」司馬長虹拍出的掌影,全被封了回去,行動竟然是如此的輕鬆。

  這時,群雄已緩緩圍了上來,一個個都磨拳擦掌,大有出手相助「血手追魂」司馬長虹之勢。

  白玉騏雖然正與「血手追魂」司馬長虹過招,星目卻仍時時流轉于群雄之間,見狀忖道:「我如不殺司馬長虹,這些人只怕永遠要被他花言巧語所騙,那時再來對付他,可就不容易了。」心念電轉間,殺機立生。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此時已形如瘋狂,一招不中,立刻換招,「血雨濛濛」再度全力向白玉騏撲了過來。

  白玉騏此時殺機已起,心中再無多慮之處,見相冷叱一聲道:「來的好!」聲落招出,「月落星沉」早已拍了出來。

  殘陽七式何等玄奧,「血手追魂」司馬長虹的武功,雖然獨成一家.但要與殘陽七式相比,可差得遠了。

  白玉騏一招「月落星沉」一出,不但把「血手追魂」司馬長虹招式全部封了回去,而且把「血手追魂」司馬長虹逼退了四五步。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雖在傷心之下,但精神卻未混亂,一招不敵,心知不妙,剛要撤招換式,突聽白玉騏冷喝一聲道:「躺下去!」聲落人已騰空而起,連演「碧海無邊」「金掌追魂」閃電攻了出來。招式如閃電,兩招乍看起來,似如一招。「血手追魂」司馬長虹心頭大寒,但要閃避,已來不及了,一聲不好尚未出口,身上已連中了三掌。

  一聲慘號,響徹了雲霄,令人聞聲心寒。「血手追魂」司馬長虹一個龐大的身體,已被擊出三丈多遠,落地略一掙扎,便已命嗚呼。一代梟雄,從此與世長辭了。事情演變得太快,太出人意料之外,誰也沒想到,以「血手追魂」司馬長虹的功力,在白玉騏手下竟未走出四招。

  膽小的,一見苗頭不對,早已趁機溜走了。

  那些對白玉騏心存仇視的人,以為我到了良機,紛紛圍了上來,大有群策群力,全力以赴之勢。

  白玉騏冷冷的掃視了四周一眼,暗自把功力提聚於雙掌之上,以備必要時,全力應敵。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冷然的聲音道:「白玉騏,你可曾想到貧道等三人嗎?」

  群雄聞聲回頭,目光到處,不由全都為之一怔。

  原來,此時來的三人,竟是背後插松紋古劍的武當三清。

  群雄皆知,武當三清早已死于白玉騏手下,此時竟於此地相見,一個個不由全都疑惑起來,全部目光,都集結於三人臉上,似想由他們臉上,辨出真偽,倒把白玉騏的存在遺忘了。

  白玉騏凝目一看,不由血脈俱張,這時,他真的弄不清楚,到底究竟有幾個武當三清?

  慧清察看了良久,竟在三人臉上找不到一點偽裝之處,不由疑惑的開口問道:「阿彌陀佛,三位道友原來還健在人間,不知崖上白施主方才所殺之人,是誰偽裝的?」

  天癡子聞言一怔,道:「有人偽裝貧道三人?」

  「丐幫三老」中間一人冷冷的道:「三位道兄真的不知道?」

  天悟子不悅的道:「施主難道不信貧道之言?」

  就在這時,谷中突然傳來一聲大響,群雄聞聲,始才想到還有韋子玉與「玉杖神丐」桑無忌在拚搏,一時間,目光不由又轉向了兩人。

  只見,韋子玉與「玉杖神丐」桑無忌各退了三步,剛才一掌硬拼,顯然是勢均力敵,平分秋色之勢。

  韋子玉冷冷的看了「玉杖神丐」桑無忌一眼,道:「桑兄好雄渾的掌力啊!兄弟佩服萬分。」

  「玉杖神丐」桑無忌冷笑一聲,道:「彼此,彼此,韋兄可願一息見個高下?」

  韋子玉側目掃了一眼,冷笑道:「韋某甚願奉陪,不過,此時正主已到,桑兄可要見個真偽?」

  練武之人,講究的是眼看四面,耳聽八方,「玉杖神丐」桑無忌功力高絕,韋子玉既然已看到了現身的武當三清,當然他也看到了,當下冷笑一聲,道:「老要飯的正有此意,今日之局,我們暫時放過,等此間事了,再決高下不遲,韋兄以為如何?」

  韋子玉豈是省油之燈,聞言仰天打個哈哈,這:「屆時,韋某決定捨命相陪。」話落,轉身向武當三清走去,臉上神色,顯得有些驚異。

  「玉杖神丐」桑無忌雙目一直沒離開過韋子玉的臉,一見他臉有驚奇之色,心中不由暗奇這:「莫非他也不知三人的來歷,我還道是他找人偽裝的呢?」恩忖間,人已走到武當三清之前。

  只見三人道貌岸然,臉上神采飛揚,與他所見過的武當三清完全一樣,一時之間,真的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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