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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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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杖神丐」桑無忌沉聲道:「老要飯的據實說來,可能令白兄失望。」 四周登時響起連起催促道:「請桑大俠據實相告。」「不可賣人情……」「桑大俠做事最公正了,當不至於相欺吧?」…… 白玉騏此時已然發現事態嚴重,但已無挽回與辯駁的餘地了。 白玉騏冷冷的掃了四周一眼,道:「桑大俠,只要自覺良心無愧,何妨直說?」 「玉杖神丐」桑無忌冷然開聲道:「老要飯的如要維護你白玉騏也不會到這兒來了,我當然要據實說出來了。」 四周群雄聞言,登時爆出一聲歡呼,好像他們已料定「玉杖神丐」桑無忌不會維護白玉騏似的。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笑道:「桑兄秉公無私之心,真令兄弟欽佩。」 「玉杖神丐」桑無忌冷笑道:「不錯,老要飯的確沒有什麼私心。」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聞言臉色一變,冷聲道:「桑兄此言,似有所指,不知那一個存有私心來的?」 「玉杖神丐」桑無忌冷然道:「司馬兄心裡明白!何用老要飯的多費唇舌!」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心中暗哼一聲,大笑道:「哈哈……,桑兄請恕兄弟愚昧,並不知道。」 「如果真個不知,只怕不可能吧?」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臉色登時一冷,沉聲道:「桑兄不覺太過武斷了嗎?」 就在此時相持不下之際,西面崖上突然響起一聲沉重的佛號:「阿彌陀怫,眾位施主,此時不是爭辯之時,桑施主何不把當日所見一說,讓在場的人,知道白施主的為人。」言下之意,顯然已認定白玉軀說言欺眾了。 白玉騏不用看,已知來人是少林寺當今掌門人慧清大師,心中不由暗歎一聲,忖道:「慧清此來顯然是為了少林三任掌門之死,看來令日之局,我白玉騏雙掌難敵四手了。」 在慧清身側,並肩站著十幾個黃袍和尚,個個面含仇恨之色,顯然他們的來意,並非真的是為了主持武林公義。 「玉杖神丐」桑無忌略一沉思,開聲道:「老要飯的所見的三個道士的屍體,根本。就不是武當三清。」 白玉騏心頭一震,他沒有見過武當三清的真面目,他之所以相信他們是武當三清,乃是他們自己說的。 白玉騏冷然抬頭望著「玉杖神丐」桑無忌,問道:「令日上山的三人,是不是武當三清?」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道:「被你殺的三位道長,確實是武當三清。」 白玉騏心頭一放,冷笑道:「當日那三人的裝束與長相,與今日三人完全一樣。」 「玉杖神丐」桑無忌冷聲道:「老要飯的所見,三人與他們長得完全不一樣。」 白玉騏俊臉不由為之一變,他想不能何以「玉杖神丐」桑無忌一定要把罪過推到他身上,硬把黑的說成白的? 他星目中射出兩道冷寒無比的光芒,冷笑道:「玉杖神丐,白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竟能說出這種違心之言。」言下充滿了憤怒。 「玉杖神丐」桑無忌怒道:「老要飯的何必說連心之言,白玉騏,你如不服,老要飯的倒願意接你幾招。」 白玉騏心中略一思忖,暗道:「今日之局,只怕難免一戰,不如拚他一個算一個好了。」忖罷,冷森森的道:「白某正有此意,桑大俠何妨下來。」 「玉杖神丐」桑無忌狂笑一聲,道:「白玉騏,咱們好久沒對過掌了,老要飯的正有此意。」身形一動,就待飛身躍落穀底。 就在這時,突然二個震耳的笑聲,道:「桑兄何必如此匆忙呢?要知道,當日見過現場的,不只你一個人啊!」 來人竟是「死堡堡主」韋子玉。 白玉騏心頭驚忖道:「今天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思忖問,不由自主的舉目向北望去。 只見,在一處突出的高崖上,並肩著著三人,中間一人是韋子玉,左邊一人是「地絕」韋清嵐,右邊一人,長相與韋清嵐完全一樣,大概就是「天絕」韋清風了。 三批人數,以他們的人最少。 「玉杖神丐」桑無忌刹住身形,冷然道:「韋兄確實在場,似乎還早老要飯的一步。」 「死堡發主」韋子玉笑道:「老夫那時已是第二次到場。」 「玉杖神丐」桑無忌聞主口一怔,道:「你第一次到場是在什麼時候?」 韋子玉冷笑道:「在戰事之前。」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問道:「那韋兄也見過三人了。」 韋子玉冷笑道:「的確見過,不過,與桑兒所見不同。」 「不同?」 四周響起了異口同聲的問話。 韋子玉冷冷的掃了四周一眼,道:「是的,兄弟確實親眼見過。」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聞言心中一喜,忙問道:「韋兄可同意桑兄的說法?」 韋子玉道:「恰巧相反,那時三人初出現時,兄弟也以為他們是武當三清,這就是兄弟去而複返的原因。」 此言大出眾人意料之外,他們沒有想到韋子玉竟然會維護白玉騏,而把已定的罪狀,完全推翻。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臉上喜色登時消失,沉聲冷然道:「韋子玉,此主同當真嗎?」 韋子玉冷笑道:「司馬兄當時未到場,怎知兄弟之言不真呢?」 「因韋兄所見與桑兄完全不同。」 韋子玉冷笑道:「桑兄之言可信,難道兄弟之言不足採信嗎?」 慧清大師接口道:「因韋施主令郎與白玉騏交往甚密,是以,在眾人感覺上,韋兄之言,多少會有些偏差,而有所懷疑。」 此言一出,眾人登時為之譁然,敢情,先前他們並不知道白玉騏與「地絕」韋清嵐交往之事,慧清此言。,顯然另有目的。 韋子玉狂笑一聲,道:「哈哈!慧清大師,此言果然是事情的關鍵,只可惜韋某一向做事都有十分把握,要使大師失望了。」語氣尖刻,絲毫不留餘地。 慧清臉色一紅,故作鎮定的沉聲道:「老衲乃是據實而言。」 韋子玉冷笑道:「大師可願意聽聽當日的經過。」 慧情沉聲道:「想知詳情的,不只老衲一人,韋施主最好把聲音放大一點,讓在場的人,個個都有個耳聞。」 韋子玉狂笑一聲,道:「哈哈!好好!韋某就做一次傳話之人吧。」話落一頓,道:「當日武當三清死于白玉騏劍下,韋某大覺驚奇,以武當三清的功力,雖說不一定是白玉騏之敵,但卻不致於如此容易便喪命於當場,是以,老夫有所懷疑,而於人走之後,再到武當暗訪了一趟。 果然韋某所料不錯,在那裡,韋某重見到了武當三清,是以,韋某便又轉了回去,找出了真像。」 「玉杖神丐」桑無忌一怔,脫口道:「韋兄是說他們帶了面具?」 韋子玉冷笑道:「桑兄到時卻見到了真面具。」 「血手追魂」司馬長虹插口問道:「韋兄想必把三人當時所戴的面具帶來了,可否拿出來讓天下英雄與兄弟等一開眼界?」話下之意,多少有些不信的成份。 白玉騏向韋子玉望了一眼,他想不通,何以這個以陰沉、毒辣馳名江湖的「死堡」之主韋子玉,今天為什麼要公然抗拒武林,而相助於勢單力薄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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