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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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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要飯的既然敢賣,當然有權作主。」 「閣下開價多少?」 「這馬中原僅此一匹,老化子不願開價,還是你自己說的好!」 「閣下是有意戲弄白某了。」 「慢來。」「玉杖神丐」躍身樹頂,取下一隻黑馬鞍,此鞍銀監,由那製作的手工看來,只怕也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做到,「玉杖神丐」將鞍放在地上,對白玉騏道:「這樣好了,珍品當以珍品換,你看如何?」 「白某身無常物。」 「白大俠身有一支「離魂簫」!」「玉杖神丐」雙目盯著白玉騏一個字一個字的道。白玉騏恍然大悟,原來「玉杖神丐」為的也是個「貪」字,他仰天一聲長笑,雙目精光一閃,冷冷道:「原來「玉杖神丐」為的也是這支「離魂簫」,那不必以馬來換,白玉騏下山之前,曾立下宏願,「離魂簫」隨時願意送人,只要他能接受白玉騏的條件。」 「什麼條件?」 「只要他能接下白某的這只肉掌。」 「白玉騏你好大的口氣,「玉杖神丐」出道江湖以來,從未占過他人的便宜,只要你白玉騏能接下老要飯的三掌,老要飯的就將此馬相蹭!」 白玉騏將離魂簫端端正正往地上一插:「白玉騏如接不下你三掌,此簫相送。」話落立樁以待。 「玉杖神丐」掠身在白玉驥一丈左右的一棵樹下站定,雙掌一揚,以一招「推窗望月」呼的向白玉騏推來。 這一掌,「玉杖神丐」用了七成真力,掌出帶起一陣狂飆,呼嘯而至。 白玉騏雙掌倏錯,他知道「玉杖神丐」功力非同小可,這一掌他也用了八成真力。 「轟」然一聲,白玉騏心頭一震,心中微感發悶。 「玉杖神丐」雙掌也覺酸麻,心中駭然,忖道:「這娃娃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若假以時日,只怕江湖上無對手了。」 「再接一掌。」逗一掌「玉杖神丐」用了九成真力,白玉騏猛然深吸一口真氣,雙肩一沉,以全力出手。 「轟」的一聲,白玉驥猛然心頭氣血翻湧不定。 猛聽「玉杖神丐」又是一聲:「最後一掌!」老乞丐見第二招打白玉騏不倒,第三掌遂以全力推出。 掌風勢如排山倒海,夾著駭人的銳嘯聲。 白玉騏知道這一招必然受傷,但高傲的個性,使他不願示弱。 冷叱一聲,倏出雙掌。 「砰」的一聲,枯枝飛落一地,白玉騏只覺喉頭一甜,翻湧的氣血直欲湧出,臉色也變得蒼白而無血色,但卻未後退,強提一口真氣,強自壓住欲出的一口鮮血。 「玉杖神丐」浩然一歎,轉身出林而去,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玉騏強壓起伏的氣血,頹然跌坐地上,運功調息。 約有兩柱香的時間,白玉騏悠悠醒轉,內傷雖不很重,但亦非短期內所能治好的。 他移身馬前放上馬鞍,牽出松林,上馬下山而去。 一連三天,白玉騏騎著這匹馬,到處閒逛,他心中暗在納悶,「天地雙絕」在這三天內,竟然沒有其他的動靜。 這一日,白玉騏正走到雞公山下,天色漸近黃昏,抬頭只見光禿禿的山上,並排走下十幾個攜帶兵刃的漢子,眨眼間已到白玉騏的馬前,帶頭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將馬細細端詳了一陣,抬頭對白玉騏罵道:「好小子,咱幫主的馬原來是你偷的,還不與太爺滾下馬來,一起到咱金環幫總壇聽憑發落,難道還要太爺動手請嗎?」 白玉驥微微一怔,心忖:「原來這馬是金環幫的,為什麼「玉杖神丐」說是他有權作主呢?想他乃堂堂武林聞人,豈有騙人之理,其中必有原因。」 白玉騏心頭一轉,開聲道:「這馬是「玉杖神丐」相贈,怎說是我偷你「金環幫」的?」 「小子你竟敢頂嘴?與太爺滾下來跪著說話。」手起一招「風捲殘雲」拍向白玉騏胸前死穴。 這傢伙是「金環幫」「人環堂」主「蜈蚣劍」手下的一名香主,人稱「急死鬼」劉發,今天他是看走了眼,當白玉騏只是個富家公子,那知竟因而自取滅亡。 白玉騏見「急死鬼」二句話未了就下殺手,心中不由大怒,劍眉一軒,冷叱一聲:「回去」,右手拂處,「急死鬼」劉發,雙手抱住胸口連退了六七步,老半天才透過一口氣來。 白玉騏冷冷地道:「金環幫主此馬何時丟的?丟在何處?快快說來?」 「急死鬼」劉發不由瞪大了眼,這馬根本就不是他金環幫的,不過是受了堂主之命,想將馬奪下來與幫主獻壽,才亂講一通的,不想竟找錯了人,教他從那兒說起。 白玉騏一見,心中頓時明白,冷喝一聲:「原來你等是些江湖敗類,速速自斷一臂,如若不然,惹得小爺火起,叫爾等橫屍就地。」輕聲一旋,飄下馬鞍。 「急死鬼」劉發仗著「蜈蚣劍」躲在暗處給他撐腰,膽氣一壯,回頭喝道:「拿下這小賊。」 十幾個不知死活的壯漢,撤出兵器分別攻來,「急死鬼」劉發乘機向馬前奔去。 白玉騏大怒,手起一招「八方風雨」,掌風過處,連聲慘號,十幾個漢子悉數倒地呻吟不止。 「急死鬼」劉發瞥眼看見,不由大驚,丟下馬韁,撤腿向山上就逃。 白玉騏緊隨追去,驀聽山上一聲大喝:「劉香主休慌,本堂主來也。」 一條黑影,捷如鷹隼自山上飄身而下,一招「蒼鷹搏兔」,掌帶銳風,當頭壓向白玉騏。 白玉騏冷哼了一聲,以一招「天王托塔」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白玉騏處在劣勢,不由退了一步。 來人卻也被白玉騏震回五尺有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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