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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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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光絕影 市城喧嘩,酒館林立,時已近正午時分。在平莊一座「泰安酒樓」裡,白玉腆手持酒杯靜靜的淺飲慢酌,烈酒燒紅了他的雙頰,顯得他更加英俊脫俗。 誰也不會曉得他正有著滿腹的憂慮,下得泰山,連日來他遇到不少武林人物,竟沒有一個敢公然與六尊為敵的,也就是說在當今的江湖上,他將是勢單而孤立。 在他後面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銀髮蓬鬆的老乞丐,他那只精光四射的小眼睛,不時掃過白玉驥的背影,在老乞丐身邊斜依著一枝八尺有餘的綠玉杖,雕刻著密密的竹節,遠行就像一根綠色的老竹杖。 老丐一聲不響,只顧一碗一碗的往肚子裡灌酒,是以白玉騏並未發覺他。 看看天色,已然過午,白玉騏緩緩站起身來,準備付帳離店。 突然,人影一閃,白玉騏桌前突現一個面孔死板,身著灰袍的老者,白玉騏微微一怔。老者緩緩從懷襄摸出兩枚金錢,放在白玉騏面前,金錢大小如盅口,一個上刻一個「天」字,一個上刻一個「地」字,然後掏出一錠銀子,死板板的道:「白少俠的酒資由老夫的兩個小少爺付了。」將手中銀子向桌上輕輕一按,微聞「嶸」的一聲,銀子已鑲沒入紅漆木桌面內,轉身向門外而去。 白玉騏冷冷一笑,伸出二指輕輕一鉗,那錠銀子應手而起,冷聲道:「在下自己付得起酒帳,閣下接著。」二指一屈一彈,銀子夾得一股銳嘯,猛向老者玉枕穴擊去。 老者雖知他定然推卻,卻沒想到白玉騏竟對傳信之人下此殺手。 老者猛吸一口真氣,轉身斜斜跨出一步,恰好面對白玉騏。 就在老者轉身之際,銀子已列他剛才站立轉身的地方,突見那銀子當空停住,垂直的落在地上。 白玉騏露了這一手,不但使那灰衣老者大驚失色,就是那埋頭飲酒的老乞丐,也為之一震,這種收發自如的功力,顯然非等閒可比。 灰衣老者一臉愧色,俯身拾起銀子,用手指輕輕一摸,不由又是一怔,那銀子上竟然沒有絲毫痕蹤。 要知道,把銀子用內力壓入硬物中並不太難,但,要從硬物中將銀于取出而毫無損傷,那就不簡單了。 白玉騏冷笑一聲,灰衣老者轉身而去。 白玉騏伸手拾起桌上留下的金錢,翻過面來,兩枚都刻了個「絕」字,白玉騏自語道:「天絕,地絕。」 白玉騏不知道「天絕」、「地絕」是兩號什麼人物,但他可以推想出,這兩枚金錢決非善意,可能是一種挑戰的信符。 白玉騏收起兩枚金錢,喚過店小二,掏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道:「會酒資。」 小二恭身道:「爺,太多了。」 「多的補償這桌子吧。」 小二長年開店,見多識廣,當下也不敢多言,恭身謝了又謝,起身欲去。 白玉騏突又問道:「喂,店家,這鎮上可有地方買馬?」 「回爺的話,平莊沒有賣牲口的地方,如果爺要馱東西的話,小的倒可以替爺去買只驢。」 白玉騏搖搖頭,出店而去。 出得平莊鎮,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喚道:「這位公子爺不是要買馬嗎?老要飯的倒有一匹好馬,不知是否中意?」 白玉騏回頭,只見一個滿頭銀髮,手持綠玉杖的老乞丐立身一丈開外,雖然他雙目低垂,但卻瞞不過白玉騏的明眼,當下抱拳道:「白玉騏的確有意買馬,但不知老人家要賣的是匹什麼馬?」 老乞丐哈哈笑道:「是匹好馬,若論價值,可以連城,公子爺可有意看看?」 「此話當真?」 老乞丐突然笑容一斂,沉聲道:「難道老要飯的配不上有這匹好馬嗎?」 白玉騏對老乞丐的表情毫不介意,哈哈一聲長笑道:「不要說一匹,就是一千匹一萬匹,名滿天下的「玉杖神丐」桑大俠也儘管配得上,白某斗膽也不敢不信,哈哈…」 「玉杖神丐」聞言一怔,接著也哈哈狂笑起來道:「白大俠好眼力,就是老要飯的問問你的來歷只怕也是白費?」 「恕此時不便奉告。」 「我們走吧。」「玉杖神丐」桑老忌話落轉身向路側的小山上奔去,白玉騏緊隨在他身後五尺之處。 「玉杖神丐」桑老忌乃是一代江湖奇人,雖然他對白玉騏以乎輩身份說話,但對白玉騏的冷傲常態卻不無反感,當下腳下加勁,想給白玉騏一個教訓,使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兩人展開輕功,眨眼問轉過一座山峰,來到一處高大的松林前,「玉杖神丐」桑老忌停身回頭,見白玉騏仍舊在他身後五尺之處,既不出多一尺又沒少一尺!至此他才覺得白玉騏功力確屬不弱,後生可畏。 白玉騏早年聽「玉劍客」提起過「玉杖神丐」其人,是以對他的武功並不覺驚異。 「玉杖神丐」不動聲色,一指松林道:「就在林內」,當先向林中走去,白玉騏仍跟在他身後五尺之處。 時值初春,林內枯枝亂藤雜陳,光線晦暗,兩人深入約有三裡之遠,林外的一切都早巳模糊不清了。 突然,「玉杖神丐」道:「到了。」 白玉騏抬頭只見一棵大樹上,確實拴著一匹馬,此馬,身高體長,一身白鬃黑毛,遍體沒有滲雜一根雜毛,全身黑白生光,蹄大腿細,白玉騏不由暗贊好馬,好馬不已。 「這匹馬怎樣?」 「好馬倒是好馬,可惜非你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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