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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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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和佩硯齊都臉色一變,面面相覷,不敢遲疑,快步走了過來。 樸立人咬著下唇,後退兩步,冷冷地瞪視著顧劍南好一會兒,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似的,然後緩聲道:「將他捆起來,綁在椅子上。」 侍劍和佩硯對望一眼,佩硯詫異地道:「公子,這又是為什麼?」 顧劍南也跟上一句,道:「是呀!這又為什麼?」 朴立人冷冷道:「不為什麼,只因為你長得太漂亮了,我樸立人是不容許太漂亮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劍南失笑道:「我長得漂亮?公子你別看錯了吧,憑我這樣子算得了漂亮,那麼周胖子也算得上英俊瀟灑了。」 朴立人冷冷一笑道:「你不要說用點灰塵塗在臉上,就算是經過名師易容,我也能看透,哼!你的運氣太壞了!誰叫你碰上我!侍劍——將他綁起來。」 侍劍應了聲,從那個大書桌的底下找出一根粗麻繩來,他走到榻邊,道:「小兄弟,對不起了!」 樸立人怒喝一聲,飛起一腳將侍劍踢出老遠,罵道:「侍劍,你說什麼?」 侍劍整個身子撞在書櫃上,然後又滑落地上,痛得他,齜牙咧嘴幾乎都爬不起來,囁嚅道:「我……我只是叫他一聲小兄弟,在廚房裡我們都是這樣稱呼他的。」 樸立人冷笑道:「你是不是想死了?劍在牆上,你自戮吧!」 侍劍臉色一變,方要開口說話,樸立人已厲聲道:「你敢不聽我的話?」 侍劍咬了咬牙,站了起來,摘下牆上長劍,道:「是,公子,小的死了以後,但望公子……」 顧劍南出聲喝道:「且慢!」 朴立人冷冷道:「你想怎樣?」 顧劍南道:「你的目的只是要殺我,又何必牽連他人?其實你根本不需找什麼繩子綁住我,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又何必試我呢?朴公子,你太疑心了。」 樸立人臉色微變,道:「我為什麼要試你?莫非你真是那在昆侖失蹤的顧劍南嗎?」 顧劍南心中一驚,面上毫不變色,問道:「誰是顧劍南?我叫顧楠,楠木的楠。」 樸立人目光凝注在顧劍南的臉上,道:「江湖上曾傳言血手天魔顧明遠已將那張藏珍圖交給他的兒子顧劍南,而顧劍南則是在昆侖山後失蹤的,此刻江湖上各派都在找尋你,嘿! 我剛才若非問過快嘴小張,還不知道你竟跑到我們宮裡來……」 顧劍南暗暗忖道:「敢情是快嘴小張告訴他,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怪不得他的原意只是為了梅小姐誇獎幾句而起妒忌之心而想害死我,後來卻又一再的恫嚇相試沒有下手,原來他已猜出我便是顧劍南,改變了心意,想從我這兒取得那張藏珍圖。」 他笑了笑道:「誰又是顧劍南?公子,你別弄錯了吧,我只是一個獵戶之子,並不是你所要找的什麼天魔之子。」 樸立人道:「我曾聽說血手天魔之子雙足殘廢,後來又已痊癒,但是他並不會一點武功,所以就算你百般狡賴,也逃不出金縷宮,我看看你還是乖乖的拿出來吧!」 顧劍南道:「我身上什麼也沒有,你要我拿什麼給你?」 朴立人陰陰地道:「那張藏珍圖,你得去又有何用?你只要交給我,我保證留你一條性命,送你安全出宮。」 顧劍南歎了口氣道:「我真希望我有那張什麼圖,但是我事實上卻沒有,這樣吧!樸立人,你要什麼圖,我畫一張給你好吧!你……」 樸立人怒道:「顧劍南,你別在我面前裝蒜了,你還沒有嘗過本公子的手段,大概不會說出實話來!」 顧劍南搖手道:「啊呀!千萬不能夠再使什麼手段了,剛才我已經受不了公子你一抓,等會兒你的手段一使出來,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他的臉上浮起畏懼之色,身軀往榻裡面縮了縮。 樸立人皺了皺眉頭道:「你不需要裝成那個樣子,我問你,你若不是顧劍南,怎會知道那鄭無心的習性脾氣?」 顧劍南心中暗暗叫苦,忖道:「唉!周胖子怎麼將在馬車裡的事告訴快嘴小張? 明知道他那張嘴靠不住,到處亂說,就算沒有的事也會加以編造,何況這種大事,他豈不是加油加醬的著意渲染一番才怪!」 他苦笑道:「連快嘴小張的話,公子你都要相信,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雙手一攤,他無可奈何地說道:「如果你不相信,你來搜吧!」 樸立人眼中射出奇異的光芒,凝望著顧劍南道:「假如你真是顧劍南,那麼,你將是我樸立人的一個強敵,我是絕不能容你活下去了!」 言下之意,如果顧劍南這些語言行為並不是偽裝做作,而確為顧楠,那麼這只是本能的表現而已,否則這種機智的表現太可怕了,當然樸立人更不會放過他。 顯然,樸立人在經過思索後,已經相信顧劍南確實是獵戶之子。 他說完了話,又沉吟了一下道:「我現不會搜你的,我如果要搜查,也該到你的寢室裡去搜,嘿!那等珍貴之物,誰又會藏在身上?你就算有,也會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說罷,他雙指疾伸,點在顧劍南的「神封穴」上。 顧劍南根本就沒有反抗,被他手指一點,身形往後倒去,仰倒地上。 樸立人道:「侍劍、佩硯,你們兩人將他送到石牢裡去!」 侍劍和佩硯兩人應聲扛起顧劍南往房外而去。 顧劍南整個身子像是僵住了似的,就那個姿式任由他們扛出去,甚而連眼珠都沒有眨動一下。 出了書房好遠,佩硯道:「侍劍,你真是命大,剛才我都嚇呆了,深恐公子震怒之下一劍將你殺了。」 侍劍苦笑著道:「都是我一時不忍,差點把命丟了,若非是公子急著追問那什麼藏珍圖之事,我可真的活不成了。」 佩硯問道:「侍劍,你認為小顧真是那血手天魔的兒子嗎?」 侍劍搖搖頭,道:「這個我怎麼知道?不過依我看可能不是,小顧在廚房裡什麼事都做,如果他真是什麼顧劍南,這種賤事他還能做?」 佩硯點頭道:「嗯!說的也是,聽說那血手天魔與我們宮主齊名,他的少爺怎麼也不會替人洗碗打雜呀……」 顧劍南聽了心中一陣抽痛,若在往日,他的眼淚立即便流出來,可是現在他比以前強韌多了,人一天天的長大,經受著殘酷現實的折磨,足以訓練他壓制自己的感情。 他正要回想起往日的愉快日子,可是心念尚未動轉,耳邊已聽到樸立人在書房裡說話之聲。 雖然他並沒有學會「天視地聽」之術,但是由於他那深沉渾厚的內功,使得他在十丈之內,能聽到任何低微的話聲,何況樸立人的聲音還不小呢! 只聽樸立人在書房中道:「爹,看來那小子不會是顧明遠之子,否則他豈能忍受我對他所施的手段?」 另一個較為低沉的聲音道:「立人,你不該太過於自信,方才我雖然在密室裡聽到了整個情形,卻仍然對那小子有點懷疑,如果他真是普通獵戶之子,那麼他便不可能如此鎮靜的面對你,何況他的話充滿勇氣與信心,似是隨時都預備動手,依我看,他可能便是顧明遠的兒子。」 樸立人道:「他若真是顧劍南,那麼在我想要動刑逼問他時,你老人家為何傳音阻止? 否則讓我施出本宮十大酷刑,必然可以逼問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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