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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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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好!那麼我留你也無用。」娉娉手起劍落,一劍就送他上了黃泉之路。 娉娉殺了老伍後,目視刀傷臉:「你想不想學他那樣?」 刀傷臉驚恐地問:「你想要我們怎樣?」 「向我們說實話呀!告訴我們,你們的寨主是誰?山寨在哪裡?」 「我們十個弟兄,都是各處走投無路的窮苦弟兄,由他帶領我們來到大洪山,幹這些沒本錢的買賣,有什麼山寨、寨主了?」 娉娉又是一劍,在他刀傷的臉上,又添上了一道新劍痕,問:「你想不想再添上一條劍痕?你再說沒有寨主和山寨,我可要在你這張臉上劃上七八劍。」 刀傷臉說:「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我劃完了你這張臉,再在你身上劃,劃到你願意說出為止。」 聶十八看得不忍,說:「算了!娉妹,或許他們真的是一夥山賊草寇,沒有什麼固定的賊窩。」 娉娉想了一下:「好!那放了他們,殺了這樣的草寇,也汙了我的劍。」 聶十八淩空出指,解開他們被封了的穴位:「你們還不快走?別等我妹妹惱怒起來,又要殺你們了!」 刀傷臉一聽,如逢大赦,不顧臉上劍傷之痛,慌忙與那個匪徒逃入了森林。他們走了以後,娉娉問聶十八:「你以為他們真的是一夥四處流竄的山賊草寇?」 「他們不是麼?」 「他們當然不是。一般的山賊草寇,哪有配合得這樣默契的好刀法?再說天魔教的秘密總壇在這裡,能容得了他們在這二帶殺人搶劫?顯然他們就是天魔教下一夥訓練有素的殺手。」 「那你怎麼不問他們是不是天魔教?」 「我這麼一問,不就暴露了我們的來意,驚動了天魔教的人?不更引起他們的防範和注意麼?」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十八哥,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放了他們,而不殺他們;也沒廢了他們的武功?」 「你是想悄悄跟蹤他們,看他們去了哪裡?」 娉娉一笑:「你還算沒好心得糊塗。看來他們沒有走多遠,我們不動聲色地跟蹤他們吧!記住,千萬不能讓他們察覺了。」 「我知道。」 聶十八和娉娉收拾行裝,撲滅了篝火,像兩團輕煙,飄入森林中去了。聶十八憑著自己一身的真氣,遠遠便聽到五裡之外,任何人和獸物行動的輕微響聲。他以獵人的機警,很快就在暗中盯上了刀傷臉。 刀傷臉和那個匪徒慌不擇路地穿過了那一片森林,越過一條山溪水,一下隱藏在溪邊的荒草亂石中,警惕地觀察四周的動靜:看看沒有人跟來。那個匪徒問:「我們怎麼還不快走?到天亮了,我們的行動就不方便了。」 刀傷臉輕喝著道:「別出聲,你知不知道我們碰上的是什麼人了?他們是武林中絕頂一流高手。」 「這又怎麼樣了?」 「你不害怕他們在暗中跟蹤我們?」 「不會吧?」 「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那位男的還沒有什麼,但那個妞兒,不但劍法好,人更狡黠,出手辛辣,我們八個弟兄全都壞在她手上,我不能不小心了!」 作為殺手,一般來說,都有一定的警惕性。尤其是失敗之後更多疑。刀傷臉更不例外。他疑心娉娉放了自己是不安好心。 那個匪徒又問:「你看這一對男女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說他們不是獵人,卻是地地道道的獵人,具有所有獵人的特點和作風,對深山老林異常的熟悉,這是武林中任何高手所沒有的。但他們的武功實在太可怕了,可以說他們是身懷絕技的獵人,怪不得敢闖大洪山,在深山老林中夜宿。不畏虎豹和山賊草寇。這次我們失算了。」 「要是知道他們身懷絕技,我們會怎樣?」 「最好別去招惹他們,我們只在暗中盯蹤。要是他們真的是去鐘詳縣訪友探親,就讓他們走好了,別去驚動他們。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但願他們真的是路過這裡,去鐘祥探親,不是與我們為敵的武林高手和穆氏一家。」 他們在溪邊的輕聲細語,聶十八和娉娉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就隱藏在這兩個匪徒不遠的草叢森林中。娉娉輕輕對聶十八說:「你聽聽,他們是一般的山賊草寇嗎?顯然他們就是天魔教的人。我們沒有跟蹤錯吧?」 聶十八點點頭:「他們的確是天魔教的人。這一下,我們更要不動聲色地盯著他們的行蹤,看他們去哪裡。」 娉娉說:「看來我今後真要學你一樣,傻乎乎的才好。」 「傻乎乎好嗎?」聶十八不明白了。 「是呀!別鋒芒太露,扮豬吃老虎,像你一樣,不讓人懷疑。」 「娉娉,其實我更想像你這麼機靈聰明,起碼不會上當吃虧。傻乎乎的有什麼好?給人捉弄了還不知是怎麼回事。」 「十八哥,你是不是怪我過去在漢口長江邊上的土地廟中捉弄你了?」 聶十八想起土地廟的情景來,不由笑道:「我怎會怪你呵!我還以為我那一夜真的發了一個惡夢了呢!」 娉娉突然輕說:「看!這兩個賊人在行動了!我們快盯上!」 果然刀傷臉在草叢隱藏了好一會,見四周沒有任何動靜,更沒有人跟來,便對同伴說:「走!天色不早了,我們快走。」 他們躍起。迅速地翻過一處山坡,又鑽入一座森林裡。右轉左彎,登上了一座險峰,在天色微亮時,走進了一處極為隱蔽的森林,進入了一座石頭建成的房屋裡。這座房屋坐落在半山石壁下一叢參天古木中,只有一條險峻的山道可上,可以說是一夫把關,萬夫莫入。這是對一般人來說的,對聶十八和娉娉這樣輕功超絕的武林高手,再險峻的山峰危道,也如平地,他們比刀傷臉這兩個匪徒更先來到達裡,悄然隱藏在一棵濃葉密枝的千年古樹上。這裡可俯視這房屋內的小院和人的出入,觀察它四周的情景。 娉娉打量了這房屋一眼。進大門只有一個小小的院子,房屋不多,高高矮矮只有三四間,並沒有連片的房宇,像是一般山裡人所住的房屋。看來這裡可住得下的人不多,頂多可住上二十多人。古木夾道的上山道口,只有一個匪徒在看守著。人大門也只有一個人值班,衣著打扮,都是山裡人的裝束。娉娉看得起疑心了;這麼一處地方,是天魔教的秘密總壇?天魔神劍就住在這裡?不大可能吧?除非是靠山壁的房屋,另有一個神秘岩洞,才可以住上眾多的天魔教人。 守門的匪徒見刀傷臉回來,點點頭說:「哦,你們回來了?得手了?」 刀傷臉說:「得手?我幾乎連命也丟在那老林裡了!」 守門匪徒一怔:「什麼?失手了?」 「只是失手還好,老伍和其他七位弟兄,全都死在那個什麼獵人的劍下。幸而老子和老古見機不妙,走得快,才沒丟命。」 那個跟他逃回來的匪徒老古也慌忙說:「幸而我們逃得快,才將一條命撿了回來。」 這兩個匪徒不敢說出是那兩獵人寬大放過了他們。一來這太丟人了,二來害怕堂主起疑心,認為他們貪生怕死,出賣了天魔教秘密,用酷刑來拷打。他們兩個,是死也不會說出來,而且他們也沒有出賣天魔教。 守門匪徒瞪大了眼:「那兩個獵人武功那麼高,連老伍哥也死了?他們是什麼人?」 刀傷臉說:「我要是知道他倆是什麼人就好了!史爺呢?沒有醒來?」 「沒有!你們先去下間弄些東西吃,休息一下,等史爺醒過來後,我再通知你們。」 驀然,屋內有人說:「先別去,叫他們進來。」守門匪徒連忙應聲是,對刀傷臉說:「史爺醒來了,叫你們進去。」 刀傷臉和老古便一同走入屋內。娉娉一聽屋內那人的說話聲頗為耳熟,自己不知在哪裡聽過。她略為一想,便對聶十八說「你聽出這個叫什麼『死也』的人,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人?」 「他就是天魔神劍的所謂弟子,號稱小神劍史無敵。」 「是他?」 「想不到他受了我那一劍而沒有死,在這裡出現了。」 「那麼說,這裡就是天魔教的秘密總壇所在處了?」 「我們再聽聽這個姓史的在說什麼。」 這麼近,聶十八根本不需要運氣,略一凝神,便可聽得清清楚楚,就是娉娉,內力沒聶十八那麼深厚,在這寧靜的黎明時分,也聽得清楚。 史無敵在屋內喝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只得你們兩個人帶傷回來?」 刀傷臉一五一十將夜裡老林中的情景說出來。史無敵驚震地問:「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妞兒劍法真的那麼高?你們八條在江湖上頗有名氣的人物,也一一死傷在她的劍下?」 「是!史爺,她不但劍法高,人更機敏、快捷、狡猾如兔。」 「她是哪一門派的劍法?」 「屬下看不出來。」 「你在江湖上混了那麼久,還看不出她的劍式門路?」 「屬下在江湖上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那麼神出鬼沒的劍法,她似乎不是中原武林各大門派的武功。」 「什麼?她不是中原武林名派的武功?」 「是!」 史無敵更驚震了。他一下想起了自己在雞公山上碰到蒙面女俠時交鋒的情景,後來知道了那蒙面女俠是穆家姐妹之一,暗想:莫非是穆氏一家夷平了七煞劍門後,又來到這裡了?她們怎知道我們陰陽門在大洪山了?就是七煞劍門所有的人和本教一般的人員,也不可能知道我們的總壇在這裡。他急問:「他們是不是穆家的人?」 刀傷臉一聽是穆家的人,不由心頭大震:「他們是穆氏一家的人?不可能吧?」 「你們沒問清楚他們是什麼人?」 刀傷臉不知該說什麼了。那小妞兒一出手就是淩厲可怕的殺招,在生宛交鋒中哪有時間去問?史無敵一瞪跟:「你們沒問?」 刀傷臉嚅嚅說,「老伍問了,他們是雞公山上的獵人,前往鐘祥縣探親,路過這裡。」 史無敵怒問:「一般獵人有這麼好的武功嗎?他們問了你們什麼沒有?」 「他們問我們是什麼人?」 「你們怎麼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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