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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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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雨說:「乖乖,好傢伙!再來一次。」鐘離雨又抓起了兩塊大石頭扔去,「轟」然一聲,整個大門傾倒下來,沖起了一片塵土,頓時門戶大開,可直見大門內的庭院,道路和議事大廳,同時另一塊大石,直飛進屋裡,落在庭院中的一條走道上,連路面一塊青石板,也震得四分五裂,露出了二個黑黝黝的陷阱口。原來這是一個陷阱,專等人闖進來掉下去的,無意中給鐘離雨擊中,暴露了出來。看來從大門到大廳的那條路上,裝有這樣不少害人的機關和陷阱。鐘離雨更不敢大意闖進去了,唯一的辦法,只有扔石頭。一來是投石問路,二來是破壞機關。 聶十八也縱身過來說:「雨弟,我們一起來,首先毀了它向外那排房屋的牆壁再說。」聶十八不用出手,只用衣袖一連幾拂,幾塊大石頭淩空飛起,直擊屋宇的牆壁,比鐘離雨省事省時多了! 其實鐘離雨一身的真氣也異常的深厚,完全可以用衣袖拂飛大石。但他今日為了要與熊夢飛交鋒,穿的是紮袖短打的一身緊身勁裝,沒有寬大的衣袖,只好用手去扔大石頭。而聶十八那小商人的服裝就不同,有寬大的衣袖可利用。 這幾塊一齊淩空飛起的大石,在聶十八太乙真氣的灌輸之下,不啻如一顆顆重型的炮彈,有的從屋頂上淩空擊落,有的直擊牆石,「嘩啦」 「轟隆」幾聲巨響,天搖地動、仿佛地震山朋似的,屋頂給掀開了,牆壁也倒塌了下來,碎木、破瓦、磚石沖天耐盧,四濺橫飛,屋裡面的人驚慌地四散逃命。轉眼之間,這一排作為大院圍牆的房屋,頓時變得面目全非,成了一片頹垣為壁的破敗景象。 §第六十九回 月夜深谷 上回說到聶十八暗運太乙神功,袖拂大石,將熊夢飛不為外人窺探、也不為七煞劍門一向人知道的大門一側的房屋,擊得牆倒屋塌,裡面所有向外發身暗器的機關,變成一堆廢鐵爛銅,失去了作用。 大門和一側房屋一倒塌,裡面的大堂、廣場、假山、樹木和亭臺樓閣便全部呈現在聶十八和鐘離雨的眼前。只見有四五個七煞劍門的武士,驚慌失措地越過廣場,直奔入大堂內。娉娉和婷婷這時也躍了過來:「你們還不趁此時機追進去,在望什麼?」 鐘離雨說:「你看,大堂前面左右的兩座假石山,它們堆疊得蠻好看呢。」 婷婷說:「這有什麼好看的?你們不殺進去,我可要殺進去了。」 娉娉說:「慢著!」她問鐘離雨:「兄弟,你是不是看出這兩座假山是藏機關?」 「姐姐你沒看到這兩座假山四在都有暗孔麼?你以為我真的以為它好看麼?」 聶十八說:「不但假山是機關,恐怕從大門到大堂的一帶草地、樹木、道路都有陷阱和機關。」 婷婷說:「那怎麼辦?我們不殺進去了?」 鐘離雨說:「不怕,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了?」 「辦法不新鮮,是外甥打燈籠,照舅(照舊)。再來一次投石問路,或者投石開路。」 聶十八說:「雨弟,我們兩人各擊一座假山,看看它有什麼變化。」 聶十八說完,暗運真氣,一袖拂出,一塊大石平地飛起,帶著一股淩厲的勁道,直擊東面的一座假山。只聽「轟」然一聲,假山攔腰給巨石擊碎了,碎石四散橫飛時,也有一蓬飛鏢亂箭從假山中向四面八方激射出來。鐘離雨果然沒有看錯,假山是一處機關。 聶十八又是讓一塊巨石淩空飛起,這一塊巨石憑空而下,擊得假山下半部不但全裂開,更陷入地下中去了。假山中的機關,一下給兩塊巨石摧毀,奇怪的是假山中沒有人。 鐘離雨也同樣用兩塊巨石,將兩邊的假山全部毀了,說:「十八哥,我們可以殺進去了!」 聶十八說:「雨弟,恐怕那一帶草地、樹木仍有蹊蹺。」 「十八哥,我注意到了,剛才那幾個七煞劍門的武士,是從草地、樹木中往大堂逃去的。擊碎假山時的碎石,四散落到地上,也沒有什麼動靜,看來不會有什麼機關,我們走那條道路就行。」 聶十八說:「雨弟,那我先進去看看,沒事,你們再跟來。」 聶十八躍身飄落在院中的草地上,一身真氣護體,以防意外的襲擊。突然一把利劍從腳下的草地上破土刺出,要不是聶十八反應得快,這一把破土而出的利劍,就刺穿了他的腳,聶十八縱起落在樹梢上,樹幹也飛出了幾支利箭,看來這一片草地、樹木都佈滿了機關,說不定是一片刀山劍林。聶十八雙袖一揮,一股強大的袖力宛如狂風怒浪,附近四周樹木盡為摧折,地上亂石翻滾,他順勢淩空一掌,向剛才破土一劍刺出的草地拍去,「轟」然一聲,亂石、碎草沖天而起,有人一聲慘叫,一具黑衣屍體橫飛了出來,地下立時露出一個圓圓的地下坑洞。這是潛伏在地下坑洞的一個敵人,剛好給聶十八一掌擊中。 這瞬間的變化,穆家姐弟還不知是怎麼回事,直到有一具屍體橫飛出來,才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 也在這時,草地上不斷有草皮撕起,躍出了十多個黑衣勁裝的兇悍武士,齊向聶十八襲來。這十多個兇悍的武士,身手敏捷,出劍如電,而且根本不知生死,一味刺殺。儘管聶十八衣袖拂飛了兩個,其他武士似乎視而不見,完全無動於衷,不顧死活撲上來。就是捧飛了的兩個武士,也不知痛疼,躍起又重新撲了過來。這是一股少有的凶頑亡命之徒,一個個目露凶光,殺不了對手,也求與對手同歸予盡。這是熊夢飛手中撮後一張王牌,是七煞劍門中的敢死隊,以殺人和自殉為上,完全失去了人性,也失去了知覺,是一夥嗜血的瘋狂野獸。過去天魔神劍也曾在這裡遭受暗算,以後在已死人卜再生兩邊的斡旋之下,才簽下了城下之盟,現在熊夢飛以他們為最後的賭注了。 他們在獨臂司馬武和元畸的率領下,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心態,與聶十八拼死一戰了。 聶十八初時以為他們是一般的殺手,不忍下殺招,只將他們拂翻拍飛,讓他們在難而退,或進驚畏逃走。 聶十八是這樣,可穆家姐妹卻不是這樣了,雙雙從外面飛了進來,娉娉對聶十八說:「十八哥,你別掌下留情了,這是一群豺狼,是不知死活的野獸,你別將他們當成人。」 婷婷說:「十八哥,你不願殺人,那就閃到一邊去,讓我們姐妹倆來打發他們。」 她與姐姐來往縱橫拼殺,劍揮之處,人到血飛。這群亡命的黑衣武士,是不死不休的,哪怕他們失了一條臂,斷去一條腿,或者身受劍傷,渾身是血,也像野獸般撲過來,牙咬腳踢手抓,似乎他們有一口氣,也要拼了對手。 在這種情況之下,聶十八也不手軟了,用獵刀紮。鐘離雨卻不捲入這一場血腥交鋒,他躍上瓦面,注意四周突發的變化。下麵有他兩位姐姐在。就是聶十八不出手,也是可以打發了這一群野獸。他擔心的是正面大堂和兩旁的走廊中,再有什麼人聚然閃出來和什麼飛刀飛箭似的是器激射而出。 一陣激烈生死的交鋒,這十多個兇悍的黑衣武士,全部橫臥在血泊中,無一個生存者。就是熊夢飛所收為弟子的元畸,也死於娉娉的劍下,只有獨臂司馬武,向大堂而逃。 鐘離雨感到若讓天絕劍司馬武逃入大堂裡,又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如能將活擒了過來,以他作為人質,更可以令大堂裡的賊人不敢亂動,於是從瓦面飛身而下,喝聲:「司馬武,別逃走!」 但司馬武已奔上了大堂的石階,眼看就要進入大堂。鐘離雨和聶十八等人早已從貪生怕死的元坪口中知道,大堂更是一處滿布機關的大廳,不論四周牆壁、柱子、梁上、地下,甚至各個座椅,都裝置著各種殺人的機關。熊夢飛身受劍傷,在天魔神劍不敵而逃去之後仍負隅頑抗,除了仗著有一批拼命的黑衣武士外,就是仗著這深宅大院無處不有的種種機關,希望能轉敗為勝,殺死對方。 鐘離雨眼見司馬武要逃入大堂裡去了,身形一閃,如飛箭般追來,聶十八一見,大叫:「雨弟,別追,快回來!」自己也身形一晃,似閃電般趕到,他比鐘離雨更迅速,一下子超過了鐘離雨,衣袖往外輕輕一拂,說一句:「雨弟,退回去。」 鐘離雨為了避開他這一袖之勁,不由停下來。可是聶十八與司馬武雙雙都進入在堂裡去了。跟著聽到大堂裡面「砰」的一聲獰笑:「我們一塊去見閻王吧!」 接著又是聶十八的喝聲:「你再敢亂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鐘離雨心頭大震,不知聶十八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人一閃,也奔進去了。一看,聶十八和司馬武雙雙給罩在一個從屋樑上落下來的大鐵籠中。在鐵龍裡,聶十八揪住了司馬武,令他不能動彈。大概暗藏在機關中的七煞劍門人,怕連三爺司馬武也傷害了,不敢亂放飛鏢等暗器。 這正是獵人出身的聶十八的機警。在他追進大堂時,一招摘梅手,早就擒住了司馬武。本想一下就取了司馬武的命,這時心中一閃念,感到在這機關密佈的大堂,留下他一條命比殺了他的好,起碼七煞劍門人有所顧忌,不敢亂放暗器。想不到司馬武主動去踩地上的一處機關按鈕,「轟隆」一聲,一個巨大的鐵罩驟然從屋頂罩落下來,將自己和聶十八一塊罩住了。如果聶十八在這刹那間松了司馬武,自己完全可以閃身出去。可是司馬武抱著與聶十八同歸於盡的歹毒念頭,反手抓住了聶十八,獰笑道:「我們一塊去死吧!」正是機會一縱即逝,鐵罩落下來了,雙雙將他們困住。 穆家姐妹也奔了進來,一見這種情景,一時間也怔住了。司馬武在鐵罩中獰笑道:「好!好!你們都時來了,老子死,有你們四個人陪著,夠本鐘離雨腦子靈活,一雙目光四下掃視安置機關的地方,欲想將鐵罩吊起來。而一邊的娉娉問:「司馬武,你想什麼?」 司馬武說:「老子不想手什麼,只想和你們一塊死!」他大吼著「放箭!快放箭!別管老子了!」 鐘離雨和娉娉、婷婷頓時緊張起來,各自凝神運氣,以備不測。可是沒有什麼暗器射出,卻隱隱聽到一陣陣「軋軋」的響聲,驀然,大堂正面掛有一頭老虎的字畫移開了。露出了坐在椅子上的熊夢飛。他的左右兩邊站著閔子祥和元鳳,身後站著四位錦衣劍手。 熊夢飛現在是高高在上,像帝王登殿般高高俯視著大堂中的情景,面部流露出一股復仇的快意,說:「這就是你們穆氏一家毀了熊耳山莊應有的結果。」 鐘離雨問:「糟老頭兒,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們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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