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戊戟 > 黑豹傳奇 | 上頁 下頁 |
二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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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故意投身到這裡了?」 韋三笑笑了一笑:「畫公仔畫出腸,就沒意思了!」 毒蝴蝶又問:「三哥,當時你幹嗎不去看我老娘,卻伏在瓦面上觀看?」 「因為我感到你母親一時並沒有危險,最危險的是你!」 「所以你準備隨時出手救我?」 「可是不用我出手了,神秘的黑豹比我出手更快。」 毒蝴蝶由衷他說:「三哥!我多謝了!」 「不!我只為報恩而來,不必多謝我,真正要多謝的,是黑豹老前輩。」 百毒娘子思疑他說:「奇怪,怎麼黑豹會救我們的?」 韋三笑說:「黑豹老前輩一向神秘莫測,是俠義中的俠義人物,他老人家和那蒙面女俠剛好順路經過這裡,出手相助,也不足為奇,百掌門,我們還是早離開這裡為妙。」 毒蝴蝶問:「娘,這姓馬的怎麼處置?」 「帶他過來,我要親自問他幹嗎這麼暗算我母女兩人。」 馬步騰給帶過來了,百毒娘子盯著他問:「姓馬的,我九龍門一向跟你們無仇無怨,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幹嗎這樣暗算我們?」 馬步騰為求活命,更害怕自己毒發時死得異常的痛苦,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說了出來。 百毒娘了問:「就因為我九龍門不聽從你們東廠的擺佈,便處心積慮要撲滅我們?」 「百掌門,在下馬某人只是奉命行事,求百掌門寬恕。」 一個麻衣人說:「掌門,殺了他算了,別跟他多說!」 百毒娘子說:「不!殺了他,顯得我們九龍門驚畏了東廠。女兒,給他解藥,同時也廢去他一身武功,留下他一條命回東廠,告訴東廠的人,我們九龍門不是什麼省油燈,今後再來招惹我們,我們九龍門人就大鬧京師,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得出來,將東廠的人全毒殺了!」 毒蝴蝶說:「好!」說時,一掌拍碎了馬步騰的鎖骨,這是九龍門廢人武功獨特的掌法,與任何門派都不同,鎖骨一碎,多大的功力也使不出來,就是醫治好也無用。 馬步騰慘叫一聲,軟癱在地上了。毒蝴蝶給了他一顆解藥說:「這是解藥,你眼下沒事。你要是不想活了,不服也可以,那你準備像翻山虎一樣痛苦地死去吧!」 說完,毒蛐蝶和母親帶了麻衣人,扶著傷者,連夜離開了皇莊。至於那個大小眼,一到皇莊,毒蝴蝶就打發他走了。 到了外面,毒蝴蝶問韋三笑:「三哥,你今後如何打算?要是沒別的事,三哥不如隨我們一塊回貴州,路上,我也很需要三哥看顧我老娘的,小妹一個人恐怕照顧不了。」 韋三笑說:「我也沒別的打算,只不過回桂北罷了。少掌門既然這樣說,在下從命,從貴州去桂北,也多不了多少路程。」 毒蝴蝶大喜:「我更多謝三哥啦!」她感到有韋三笑這樣的一把快刀在上保護母親。更放心了。 聶十八和娉娉並沒有真正離開皇莊,他們仍然伏在暗處,觀看莊內外的動靜。因為皇莊離蘄春縣城不遠,擔心大隊官乒趕來,毒蝴蝶他們走不了;二來也擔心九龍門人濫殺莊中無辜的男女,若是這樣,聶十八便用豹形飛鏢警告了。現在見兩者都沒有發生,毒蝴蝶他們安全離去,放心了。 娉娉說:「十八哥,現在沒事了,我們也離開吧!」 「好!我們也該走了。」 他們兩人,閃身悄然離開,在山野中的一間破廟裡,暫時棲宿,準備有天亮時往費州府的黃陂縣而去。 聶十八想到黑煞神母子二人住過的那個山谷,看看有沒有鬼影俠丐吳三的蹤影。聶十八這次出山,在找到了穆家父女以後,唯一的心事,就是希望能找到吳三叔了。 娉娉在破廟中生起了一堆篝火,坐在篝火旁說:「想不到這個桂北大盜韋三笑,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以往我有點看錯他了!」 聶十八說:「我爺爺和母親也說過這個大盜,知道他盜劫的都是些殷實大戶和土豪劣紳的財寶,沒危害一般平民百姓,也沒有殺害過什麼人。他雖然不是什麼俠盜,不同邢天燕姐姐,卻也不是任意殺人的大盜。他往往為了自衛和逃避追捕才殺人。當然對那些為富不仁的他也殺了,但他絕不是什麼大惡之人,所以我爺爺和母親才沒有去找他過不去。可是嶺南雙奇卻找過他了。」 「哦?嶺南雙奇找他幹什麼?」 「因為他盜走了我們幽谷大院在全州的一家商鋪,嶺南雙奇找他交出被盜去的財物來,同時警告他今後不得再盜取正當商鋪和行商的財物,不然,就是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追拿他討回公道。」 「這個大盜以後怎樣?」 「聽說他真的信守了自己的諾言,沒再去盜劫正當經營的行商和商鋪,也沒有在嶺南一帶作案。」 娉娉說:「要是他今後再幹些俠義之事就好了,不然,就負了毒蝴蝶了。」 聶十八愕然,娉娉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令人莫明其妙,問「這關毒蝴蝶什麼事了?怎會負了毒蝴蝶了?」 娉娉一笑:「你看不出毒蝴蝶已看上了這個大盜麼?」 「真的?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你呀!怎會看出這樣的事來?就像你在三年前,看不出邢姐姐一顆心,掛在鬼影俠丐吳三的身上一樣。好了!這事我們不去談,你累了一天,去睡吧,我給你守夜。」 「不不!我怎能讓你來守夜的?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娉娉,你在火旁睡吧,我守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野獸和人來傷害你。」 娉娉笑著:「那我睡啦!」 「放心睡吧,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娉娉真的枕著包袱,在聶十八身邊放心睡去。她感到有這麼一個武功奇高的黑豹守護著自己,比什麼都放心。 不久,東方破曉,天色漸漸明亮,山野的黎明到來,異常,新鮮沁人的晨風,陣陣吹來,外面林中的鳥聲,啾啾不時傳來。這是一個十分寧靜和美的山野早晨,聶十八見娉娉睡得正酣,不忍過早地將她驚醒過來,可是在這寧靜和美的黎明,隨著北面吹來的晨風,聶十八隱隱聽到了一陣陣十分不和諧的聲音,似乎在十裡外的山野森林中,有兵器相碰的響聲,有憤怒的吼聲,更有婦女悲號絕望的呼聲。聶十八不由驚怔了,難道是一夥山賊在洗劫山村麼?這事除非自己沒聽到,既然聽到了,這事關係到無辜百姓的生命,自己可不能不管。 聶十八輕輕地推醒了娉娉:「娉娉,快起來,有事發生了!」 娉娉一下驚醒過來,驚愕地四下看看:「什麼事發生了?」 「你凝神聽聽,似乎北面十裡之外的樹林裡,有強人洗劫村子哩。有怒吼聲,有女人絕望的叫喊聲。」 娉娉說:「十八哥,那我們快趕去看。」 聶十八和娉娉似流光逸電般地奔到了出事的樹林裡,隱藏在樹葉中一看,這不是什麼村子,只是一間簡陋的草屋,正處在熊熊的大火之中。其中一個獵人裝束的漢子,與一個黑衣強徒拼命交鋒,更有一位披頭散髮的婦人,面帶絕望之色,近似瘋狂,不要命似地與三四個勁裝雙子交鋒,一邊出劍,一邊絕望地叫著:」你們還我兒子的一條命來!」 聶十八和娉娉一看,幾乎傻了眼。他們認出了那位獵人裝束的雙子,正是七煞劍門中二十四劍手的飛劍元浪,而那一位黑衣漢子,娉娉不認識,但聶十八說出來了,是在廣州白雲山上一掌將自己拍下懸岩的立運長,他可是七煞劍門熊夢飛的第二大弟子,江湖上人稱奪魄劍立二俠。聶十八輕輕對娉娉說:「他們都是七煞劍門的人,我們先別出手。」 娉娉驚訝地問:「七煞劍門人怎麼窩裡自亂了?自己人在殺自己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讓他們自己互相殘殺,我們樂得在旁邊看熱鬧。」 立運長一邊出劍,一邊怒喝:「元浪!你這個背叛師門的叛徒,在我師父對你的栽培,你不但不盡忠,反而與元珍這賤人一塊私逃,你還敢與我交鋒麼?乖乖地跟我回去。」 元浪說:「立二爺,我不過勸熊掌門別再跟天魔教的人在一起與武林人士為敵而已。」 元浪口中的天魔教,就是天魔神劍和三掌斷魂所創立的什麼陰陽太極門。這個陰陽門,由於是由天魔神劍一手創辦,所以武林人士輕蔑地稱為「天魔教」,而不稱太極門或陰陽門,就是連陰陽門下的一些人,也有時稱天魔教,因而陰陽門反而在江湖上少人提了。 立運長一劍劈出:「大膽,你這就是背叛,逆我師父的命令列事。」 元浪回劍接招:「我不過是好心奉勸而已,這樣與武林中人為敵,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我也勸立二爺別再苦苦逼我和元珍妹,回去勸勸掌門,別執迷不悟一意孤行了,我和元珍既然離開七煞劍門,是怎麼也不會回去了!」 「元浪!那你莫怪我心狠手辣,將你和元珍這賤人的人頭帶回去。」 「我寧願死在這裡,也勝過回七煞劍門。」 「好!那你去死吧!」立運長說時,劍劍是無情的刺殺,在另一邊,元珍像一頭瘋狂的雌老虎一樣,已失去了本性,不顧一切出劍…… §第五十六回 山中蛇窩 上回說到元珍不顧一切地出劍了。元珍也是七煞劍門二十四劍手之一,與飛劍元浪一向情投意合,對熊夢飛為了奪取一個藍美人,不惜將自已門下的人拿去送死的事大為不滿。最近七煞劍門還發展到與天魔神劍串通一起,與所有武林人士為敵,看來七煞門的毀滅,是遲早的事情。她和元浪早已厭倦了這刀口舔血的生涯,更不想為了自已夢飛的野心而做殉葬品,於是和元浪悄悄地離開了七煞門,遠走高飛,在密林深處隱居下來,結為夫婦,靠打獵為生。當他們生下一個孩子之後,熊夢飛打發立運長和和元石,帶了四名武士,前來追捕他們了。 立運長早已打聽到元浪、元珍隱居在這一處森林中,悄悄來到埋伏好,臨大光時便發起進攻,火燒草房,元石更將他們一歲左右的兒子,丟入大火中去,令元珍悲痛欲絕,瘋狂地與元石和四位武士拼命,咬牙切齒誓要殺了元石才解恨。論武幼,元珍在元石之上,元石有四個武士朕手,元珍武功再好,也個是他們五人的敵手,但元珍近乎瘋狂,不顧一切地拼命廝殺,就算贏不了元石,也要與元石同歸於盡。所以她雖然身受劍傷,渾身是血,但元石也遭了她一劍,其他四名武士,驚畏她的瘋狂,不敢過分近身進攻,也不想與她同歸於盡,所以她仍能一味地向元石進招。她這樣的打,遲早會喪生在元石的劍下。她的丈夫元浪,也給立運長的一把劍纏得不能脫身,僅僅只能自衛,全無進招之力。 聶十八和娉娉看在眼裡,知道自己再不相助,元浪夫婦必然死在立運長等人的劍下。娉娉說:「元浪為人不錯,我們出手吧!」 聶十八看了看說:「我們只在暗中相助他們好了,不必露面。」於是聶十八摘下了兩個松果,暗運真氣擊出,一顆出中了元石提劍的手,一顆擊倒了貼近元珍的一個武士。 元珍已失去了理性,不知道有高人暗中相助自己,當元石的「啊呀」一聲叫喊,利劍落地,元珍也在這時,一劍狠狠揮出,將元石一顆腦袋劈下來,跟著回身一劍,刺穿了那個倒下的武士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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