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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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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俠別客氣,維護女俠的安全,在下有這樣的職責。」 「田大人還有什麼賜教的?」 「不敢!在於不敢過多的打擾女俠,就此告辭。」 「那我不送啦!」 鬼奴將田捕頭等一行人送出庭院,轉入樓閣。滿妹子正在收拾茶盞,貝鬼奴進來,好奇地問:「蒙女俠,田捕頭來找你有什麼事了?」 「他擔心我的安全,派人來保護我了!」 「真的?怪不得有官府的人,不時在這庭院四周出現哩!」 「哦?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認得出他們呀!」 「滿妹子,他們是不是將我當成女大盜似的監視起來了?」 「哎!這怎會的?世上有你這麼好的一個女大盜嗎?你是女大俠才對。要不,我們這裡的蘇女俠怎麼會敬重你的了」 「哦?你又怎麼知道蘇女俠敬重我了?」 「蒙女俠,你和田捕頭談話時,我有事去了鋪面一下,看見珍姨對掌櫃說,女俠在這裡的一切費用,全由金刀門付了,不得收女俠的一文錢。」 「真的?」 「是呀,珍姨還叫我好好伺候女俠,她也打賞了我一兩銀子哩!」 鬼奴見滿妹子這麼天真、勤快、可愛,不由笑了:「滿妹子,我想休息一下,不論什麼人再來拜訪,說我一概不見。」 「好的!我會叫他們不來打擾你的。」 鬼奴便上樓去休息。可是她一進房間,便看見自己的主人已端端正正坐在房間了。她驚喜得想叫起來,黑豹「噓」了一聲,輕輕他說:「別大聲,不可驚動了任何人。」 鬼奴立刻壓低聲音下來問:「爹!你幾時來了的?」 「在你和田捕頭談話時,我已經端坐在樓上了。」 「爹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聽到了,鬼奴,現在你已經成為所有人注意的一個神秘人物,更成了官府所緊密盯蹤的人了。」 鬼奴怔了怔,她從主人的語氣裡,隱隱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問:「爹!是不是我做錯了?」 「鬼奴,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是我不知道入住這麼一座獨門獨戶樓閣,還會有這麼一條規矩,從而亮出了你的武功,成了所有人注目的人物。」 「我馬上就離開嗎?」 黑豹想了一下說:「你休息後,吃過晚飯,就離開這裡,到湘江邊雇一條船,連夜北上洞庭湖。」 「爹!那我去哪裡等你?」 「不用等了,我會到你雇的船上的。」 「爹!那我現在叫滿妹子通知店家,請他代我雇條船北上。」 「不要這麼急,你休息一下再叫店家雇船也不遲。」 「爹!你也在這裡休息吧!」 「也好!鬼奴,你知不知道我會叫你離開長沙的?」 「爹不是說有人注意我了嗎?」 「其實有人注意你也用不著這麼急離開的,你大可以在長沙多玩兩天。」 「那為什麼要連夜離開了?」 「鬼奴,你知不知道那位田捕頭親自來拜訪你的目的?」 「他擔心我會在長沙城裡鬧事。」 黑豹搖搖頭:「他一點也不擔心你會鬧事,從他內心來說,他更希望你在長沙住下來。」 鬼奴又不明白了:「爹!那為什麼?」 「鬼奴,你知不知道你隔壁那座樓閣住的是什麼人?」 「聽滿妹子說,他們是京師來的達官貴人,一住就是半個多月。」 「不錯!他們是朝廷中的達官貴人,但不是一般的達官貴人,而是令文武百官見了也心裡打冷戰的東廠的一流高手。」 鬼奴怔住了:「那不是朝廷的鷹犬嗎?民間傳說,他們全是一夥沒人性的野獸,手段殘忍極了,要是有人落到了他們的手中,簡直就沒有活的希望。」 「所以你成了他們極為注意的一個人。」 「怪不揭爹叫我連夜離開長沙了。」 「你知不知他們為什麼要注意你?」 「為什麼?」 「怕你壞了他們的大事。」 「爹!我才不會去招惹他們,怎會壞他們的大事了?」 「他們要活捉蘇三娘,吞下金刀門,令金刀門今後永遠在江湖上除名。」 鬼奴睜大了眼睛:「蘇三娘冒犯他們了?」 「蘇三娘為人機警小心,怎會去犯他們?」 「那他們怎麼要對付蘇三娘和金刀門的?」 「東廠要害一個人,還有理由可說嗎?」 「爹!他們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吧?」 「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主要是金刀門佔據了湖廣這塊肥肉,同時也想蘇三娘成為東廠的一隻鷹犬,成為他們殘害老百姓的一個害人工具。」 「蘇三娘沒有答應他們?」 「要是蘇三娘答應了他們,東廠這一批高手就不會化裝成各種各樣的人,從京師趕來這裡了。其中一個是東廠三大絕頂高手之一,人稱血掌印,因而揚名江湖,他就是滿妹子所說的京師的達官貴人了。論武功,他在三大絕頂高手中只名列第三,其他兩個,一個是霸王刀;一個稱魔鞭王,以鞭法稱雄的崆峒派掌門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鬼奴不由關心起蘇三娘的安危了,問:「爹!這血掌印,蘇三娘能不能應付?」 「可以說,蘇三娘根本就不堪他一擊。」 鬼奴又怔住了:「既然這樣,他帶那麼多的人來幹什麼?」 「他才不屑與蘇三娘交鋒,只派他手下的一名高手,就可將蘇三娘打發掉。」 「那他來幹什麼?」 「主要是對付湘西言家的僵死掌和丐幫長沙堂的堂主袖裡乾坤張振宇。」 鬼奴茫然:「對付他們幹嗎?」 「你不知道金刀門與湘西言家和丐幫結成聯盟麼?一方有事,兩方面都會來聲援。不過現在,血掌印主要是來對付你了。」 「對付我?」 「誰叫你亮出了一手武功,又去拜訪蘇三娘?現在他已視你為第一個勁敵,袖裡乾坤和湘西言家已退到次要的地位。但似乎他不想與你結怨,只希望你別多管閒事。鬼奴,這就是田捕頭來訪拜你的真正原因。」 「田捕頭受他的旨意而來?」 「要不,田捕頭怎會來拜訪你?其實,田捕頭在官府中來說,為人也不錯,與蘇三娘的交情也很好。但他不能不聽從上頭的話。因為跟他來的那兩位捕頭,並不是長沙府的真正捕快,是東廠的人,在監視著田捕頭。不然,田捕頭的一家大小,全都會遭殃的,會慘死在東廠人的刀下。所以田捕頭的原意是一點也不擔心你鬧事,更希望你留下來多管閒事,相助蘇三娘。但他在東廠人的監視下,不能不這麼對你說,叫你別多管閒事。」 鬼奴又怔了半晌,問:「爹!那我們怎麼辦?」 「連夜離開。」 「不管蘇三姐的事了?」 「正因為要管,我們才要離開。」 「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這樣出面去管,首先就害了田捕頭,而目血掌印也首先會對付你。他就是勝不了你,也會纏住你使你不能去救蘇三娘。他們會在今晚至天明前,就要撲滅金刀門,活捉蘇三娘。」 「那我們走了,又怎麼去救蘇三姐?」 「鬼奴,我們與東廠人交鋒,絕不能露出我們的面目來,應講求方法,掩人耳目,你當著眾人的面離開了,令他們不再提防你。然後悄悄轉回來,埋伏在金刀門附近,伺機出手,然後便悄然而去。這樣,誰都不會知道是你幹的了。」 鬼奴笑了:「爹!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一定好好休息,吃飽飯,以便今夜的行動。」 「是!」 鬼奴休息一會,便對滿妹子說:「滿妹子,你對掌櫃說,請代我雇一條船,我用過晚飯後,便要離開長沙了。」 滿妹子感到事出突然:「蒙女俠,你今夜裡就要離開麼?」 「滿妹子,對不起,我本來想多住兩天的。剛才想起了一件急事,要去岳州、武昌等地走走,所以不住了。」 「女俠不能明天一早走嗎?」 「不不!我要趕時間,也貪圖夜裡行船涼快。你快去叫掌櫃的給我雇好一條船吧,我吃過晚飯便走。」 「是!我就去。」 「記住!我的離開,不想讓別人知道,更不想金刀門的人知道。」 「好的。」滿妹子奔去告訴掌櫃了。 鬼奴不想人知道,偏偏住在另一座獨門獨戶樓閣的血掌印首先知道了。他心中感到有些愕異:這蒙面女子怎麼突然要離開了?是不是田捕頭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她不想去招惹官府的人,一走了事?這樣更好,省得我要去提防她。他立刻叫人暗中盯蹤鬼奴,看看鬼奴是不是真的離開長沙了。 鬼奴提前吃過晚飯,打點行裝,等候船家的到來。不久,掌櫃帶了一位船家而來,而且交還了鬼奴的那錠金元寶。鬼奴問:「我的船錢,你們沒給我付麼?」 掌櫃說:「蒙女俠,船錢已有人給你付清了,一直是去到武昌府的。」 鬼奴心知是蘇三娘代付了,也不再問是誰,便說:「我的離開,你告訴蘇女俠了?」 「小人遵照女俠的吩咐,沒有告訴任何人知道。」 「好!明天,你代我向蘇女俠致謝,說我行色匆匆,不及問她面辭了。」 「是!女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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