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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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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丫頭,你快給我找這個混混去。」 小婷怔了怔:「叔叔,你疑心神秘刀客就是小風子?」 「我不敢肯定,見到了這混混再說。要是找不到這混混,我看有八成是他了。」 老叫化這麼一說,小婷也起了疑心。小婷不但和老叫化去找小風子,也叫莊子裡的人都去尋找。最後,還是在小風子的房間裡找到了人,而且是從床底下拖出來的。小風子衣衫不整,也不能動彈和說話,顯然,他是給人點了穴道,丟到了床下。 小婷解開他的穴道問:「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風子叫起來:「你別問我了,我,我,我幾乎給人嚇死了。」 小婷說:「我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我正在房間帶上一些金銀,打算跑進地道裡躲避。誰知回頭一看,一個面孔木然像僵屍般的人,不知幾時出現在我面前。我,我,我害怕極了,問他是不是鬼。他什麼也不說,一下就點倒了我,還扒去我的衣服,說了一句:『暫時委屈你了。』就將我丟到了床底下。」 「以後呢?」 「以後,以後,我的小姐,我給他丟到床下時,動不能動,叫也叫不出來,更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像個活死人一樣,怎知道以後了?」 老叫化四下察看,又打量小風子,問:「你不會自己爬到床下,自己點自己的穴道吧?」 小風子一下叫起來:「我的叫化好叔叔,你怎麼還這樣逗人的?我自己爬到床下幹嗎?我能自己點自己的穴道嗎?而且,而且,我不會點穴呵。」 「這個很難說,因為你這個混混,古裡古怪的行為太多了。」 「你這是冤死人嘛,我幹嗎要給自己找苦來受?」 小婷察看了一下說:「叔叔,我看他的確給人點了穴道,不會是自己點自己的。」 「丫頭,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自己點自己?」 「叔叔,且不論他會不會點穴,從點穴的手法和角度上說,他也不可能既點了伏免穴又點了自己的啞門穴。」 老叫化想了想:「不錯,不錯,的確不可能同時點了這兩處穴位。那麼說,不是這混混自己點自己了。」 「當然不是了。」 小婷對小風子說:「好了,你快去洗乾淨,換過一身衣服,到小樓閣陪叔叔飲酒去。」 「小姐,你快去將僵屍一樣的人捉起來,給我小風子出一口冤氣。」 「你知不知那僵屍是什麼人?」 「他,他,他不會真的是僵屍吧?」 「他就是神秘刀客。」 小風子一下傻了眼:「什麼?他是神秘刀客?」 再說小風子梳洗、換過一身衣服後,來到小樓閣陪老叫化飲酒。 小風子有感而說:「要是能將避禍崖的人剷除,將避禍崖端掉,那就好了,我也不用一味躲著他們了。」 小婷一想不錯,說:「要是能端掉避禍崖,除掉了他們這夥人,不但我可以放心,同時也不令他們成為多爾袞的鷹犬,無疑是為武林和百姓除害。」 老叫化說:「你們說得輕巧,先不說我們能不能戰勝無畏這個老道,單是避禍崖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去端掉他們?」 小婷說:「叔叔,有人知道。」 「哦,誰知道了?」 「神秘刀客。」 「他怎麼知道了?」 「因為他曾經闖進避禍崖,幹掉了一個罪惡累累的魔頭,不然,無畏就不會親自出面追蹤他了。」 「這個神秘刀客像我老叫化一樣,來去無蹤無影,神出鬼沒的,我老叫化連他長相怎樣也不知道,我們又去哪裡找他了?」 「叔叔,我們怎麼辦?」 老叫化不由得望著小風子。 老叫化說:「丫頭,你別小看了這混混,他有一套令人不可思議的鬼辦法,能將神秘刀客引出來。」 「真的?」小婷不由得望著小風子,好奇地問,「你用什麼辦法引他出來?」 「這可不能說,一說就不靈了。」 事後,小婷在無人處又問小風子:「你用什麼辦法將神秘刀客引出來?你不會連對我也不說吧?」 「我是在糊弄老叫化的,你以為我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將神秘刀客引出來嗎?」 「到時神秘刀客不出現,我看你怎麼辦。」 「其實,神秘刀客不出現,我也有辦法找到避禍崖。我既然有辦法找到了,神秘刀客出不出現,老叫化也不會在乎的,也就不會再逼我了。」 小婷又是驚訝:「你有辦法找到避禍崖?」 「要是避禍崖人真的向虎威鏢局動手,我們抓到一兩個活口,就不怕問不出來。」 「要是他們死也不說呢?」 「放心,只要你能抓到一兩個活口,我就有辦法令他們說出來。我不相信避禍崖的人,個個都是不怕死之徒。」 是夜,愛湖山莊的幾個當家人,又在明月閣商議這一件大事了。胡聲說出了一個新的情況,說最近以來,盤踞在羅布泊附近一帶的馬賊一條蛇,不但將禿鷹的一些殘餘馬賊接收了下來,更蠢蠢欲動,出沒在這一帶。 小婷問:「難道這個馬賊,還敢向虎威鏢局下手不成?」 趕車的老車說:「小姐,這就很難說了。要是他真的敢向虎威鏢局下手,那說明一條蛇最近得到了高手相助,不然,他怎麼也不敢這般膽大妄為。」 厲爺也說:「據我瞭解,一條蛇之所以有這個綽號,就是他為人十分陰險兇殘,也極善於保護自己,事情沒有九成把握,他不會輕易出手。現在他敢在這一帶蠢蠢欲動,那就說明他得了一些高手的相助。」 小風子說:「會不會是避禍崖的一些高手跑到他帳下去了,他才敢這樣不將虎威鏢局的人看在眼裡?」 小婷聽了不禁心頭一震:難道避禍崖的人會通過一條蛇,劫走彩雲來令我就範? 大家散去後,胡聲帶了愛湖山莊四十多位驍勇善戰、刀法精湛的武士,不動聲色地連夜出發了。他不但要狙擊一條蛇,還要將一條蛇的老巢——海頭古堡端掉。 第二天,馬武也依照計畫,悄悄帶了一批人馬離開了艾丁湖畔,往南而去。一條蛇這一股馬賊,人數雖然不到一百,但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不以奇兵取勝,恐怕難以全面撲滅。當然,要是一條蛇不動虎威鏢局,胡聲、馬武這兩股人馬,也會按兵不動。 兩天后,郝天雨安頓好一切,留下徐鏢師、聶鏢師帶了一些趟子手掌管新鏢局,自己便動身轉回中原。葡萄城有一批貨物托他們保鏢,去沙州、西安等地販買。這一支商隊,遠不如來時龐大,但也有四五十人之眾,同樣也是一支浩浩蕩蕩的商隊,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小婷帶了小姐妹和小風子也混在這支商隊中,除了郝天雨和四位鏢師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商隊穿山越嶺,走出吐魯番盆地,進入了荒涼而又恐怖的羅布泊。這一帶也是虎威鏢局曾經與大批馬賊血戰的地方。是夜,虎威鏢局就在羅布泊原來駐紮過的地方住下來,營地四周燃起了火堆,一來驅寒,二來防野狼,但卻易招來馬賊。郝天雨仍不敢大意,小心佈防,派人巡夜。 是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商隊打算用罷早餐,拔營而去。在高處望的趟子手向郝天雨報告,有一支馬隊,不知是什麼人,正朝這裡飛奔而來。 郝天雨問:「有多少人?」 「看不清楚,遠處風沙飛揚,煙塵蔽天,只看見為首有六七匹健馬,直朝我們撲來。」 「好,你快去對黃鏢師他們說,叫他們做好準備,以防萬一。我到營地外,看看他們是什麼人。」 郝天雨帶了兩個手下來到營地外。不久,果然看見七匹健馬疾速奔來,馬上坐著七個衣著打扮不同的人,有書生,有老道,其中還有一位女子。而他們身後,煙塵直沖雲霄,似乎有一大群馬幫隨後追來。 這一群穿著不同衣服的人,來到了郝天雨前面十丈的地方,一齊勒馬,翻身躍下馬來。身背寶劍的老道朝郝天雨走來,拱手相問:「居士恐怕是虎威鏢局的總鏢師郝天雨郝大俠吧?」 郝天雨回禮說:「不敢,在下正是,請問道長怎麼稱呼?仙鄉何處?」 「貧道人稱度危道長。」 郝天雨不由一怔:「度危道長?」郝天雨雖然不認識度危道長,也聞他去愛湖山莊挑戰尚女俠之事,他怎麼在這裡出現了?看來,他們是來者不善了。只好說:「原來是度危道長,失敬,失敬。」 度危道長含笑說:「郝大俠,貧道現介紹幾位江湖朋友與大俠相識。」度危道長先介紹那位神態瀟灑的書生說,「這是貧道的師兄,人稱神劍逍遙子;這兩位是貧道的師妹和師弟,一叫劍穿心,一是刀斷魂。至於這個俠士,便是海堡堡主,江湖上人稱一條蛇。」 逍遙子和度危道長都是小婷的手下敗將,一個為小婷刺傷了手腕;一個為神秘刀客傷了腿,但都是皮肉之傷,沒斷經脈,也沒傷到要害,功力絲毫沒有受損。劍穿心、刀斷魂都是避禍崖的十大高手之一,武功在楊哥之上。他們這次奉無畏居士之命而來,相助一條蛇攔劫虎威鏢局,要將郝天雨父女兩人劫走,的確是想逼小婷就範。 一條蛇為人老奸巨猾。本來他驚畏了小婷的武功,不敢來犯愛湖山莊,也不敢打虎威鏢局的主意。後來劍穿心、刀斷魂來投靠他,要相助他對付愛湖山莊時,他仍不敢貿然動手。可是他手下的任何一個高手,都接不了劍穿心、刀斷魂的一招,哪怕他手下數十人齊上,也給刀斷魂在轉眼之間完全擊敗了。在他看來,劍穿心、刀斷魂兩人的武功,簡直是不可思議,完全可以對付怪病女俠。後來度危道長、逍遙子兩人又先後來到,他們的武功,更在劍穿心、刀斷魂之上。這樣就燃起了一條蛇稱霸一方的野心,一咬牙,動手了。 郝天雨聽度危道長這麼一介紹,心頭大震。度危道長已是一個辣手的人物,而他的師兄師弟師妹,武功恐怕也不出其左右。雖然有尚女俠在,但尚女俠能對付他們四人麼?何況遠處還有一條蛇的一群馬賊按兵不動,一旦交鋒,就是一場兇險的惡戰,誰勝誰負,不敢預料。看來今日之戰,比上次對付旱天雷更為險惡,自己只好隨機應變了。便拱拱手說:「原來是一幫英雄好漢,在下久仰,久仰。」一邊用眼色示意手下,趕快回去向尚小姐報告,準備迎戰,一邊問,「不知各位大俠,到此有何賜教?」 逍遙子溫文有禮地說:「郝大俠,在下等人專程到來,有一事想和郝大俠商量。」 「逍遙大俠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在下想請大俠和令千金留下,到敝處作客,商隊的貨物,也一併留下。在下可以保證,不傷商隊任何一人,他們完全可以平安回去。」 「逍遙大俠請原諒,在下以開鏢局為業,保鏢為生,要是將貨物留下,那在下鏢局何以為生了?其他事可以商量,這事難以從命。」 「那你和令千金就留下來,跟我們走。」 「在下父女兩人留下,其他人和貨物,是不是可以平安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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