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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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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快要撲到小婷身邊時,小婷驀然推開了渾身是箭的兩具屍體,淩空躍起,出刀如電,出其不意地砍翻了兩個匪徒,直取小辮子大漢。在她真氣的灌輸之下,一把普通的彎刀,也變成了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小辮子匪徒慌忙用刀接招,「當」的一聲,小辮子的刀斷了,就是他抓刀的右臂,也給小婷砍了下來。他慘叫一聲,滾地逃命。另一個撲上來的匪徒,冒死保護小辮子大漢。小婷在怒火之下,不用一招半式,就將這個匪徒送上了西天。這一來,小辮子一邊忍痛狂奔,一邊大喊放箭,又一輪怒箭向小婷射來。小婷只好又抓起一個匪徒的屍體,躍回到死馬肚下伏著,以擋飛來的怒箭。 小婷心想:我看你這夥匪徒有多少箭,等到你們的箭射完了,我再殺你們也不遲。轉眼之間,小婷的坐騎和賊人的屍首又成了一堆箭山,小婷一點傷也沒有。可是,賊人們的馬隊出動了,有三十多匹怒馬,馬上的匪徒揮舞著馬刀,大聲呐喊,一齊向小婷衝殺過來,哪怕小婷就是一具不會動的屍體,他們也要砍成肉醬,馬還在小婷的屍體上踏過才解恨。 這樣一來,更方便小婷施展武功了。她丟棄了奪來的彎刀,拔出了軟形腰劍。先是用劍削斷了最先沖來的兩匹馬的馬腿,然後又淩空躍起,舒展超絕的輕功和飛速的身法,似飛魂幻影般在馬群中飛來閃去。人到劍光閃耀,時起時落,頃刻之間,三十多個賊人就有二十幾個的屍體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鮮血染紅了大漠西斜的夕陽,也染紅這一片稀疏的草地、沙礫。最後剩下的七八匹馬負著主人,往西邊狂奔逃命。一些弓箭手又向小婷射擊,但再也沒第一輪和第二輪那麼密如雨點。顯然,他們手中的箭已不多了。 小婷抖出旋風舞劍中的破箭法,揮舞寶劍,護著全身,人和劍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個旋轉來往的光圈。飛箭一碰到這急速旋轉的光環,不是給震偏,就是反彈回去。這些反彈和震偏的亂箭,還將賊人射死射傷了。射手們正在驚愕之中,小婷已驟然落到他們中間,更是殺得他們措手不及,不是死在小婷的劍下,就是負傷狂奔逃命。小婷也不去追殺,想轉身去幹掉另一處的弓箭手時,驀然看見一個蒙面的黑衣人,輕功不在自己之下,他手中的一口彎刀,又如天邊的急電閃逝,早已將那些埋伏的弓箭手們殺得人飛血濺、四散逃命,似乎其他三面埋伏的賊人,全給他幹掉了。 小婷心中訝然,是哪一位高手趕來相助自己了?莫非是肅州與自己比試武功的蒙面刀客?她看見這蒙面黑衣人飛身去追殺那些沒命狂奔的賊人們,他要殺的賊人,哪怕跑得再快,也逃不脫他手中的那一口彎刀,往往是刀光過後人倒地,沒一個能逃脫。這個蒙面黑衣人,仍在追殺遠去的賊人。 小婷四下打量,凝神傾聽,似乎除了重傷倒地不能行動的賊人的呻吟聲外,四周已沒有賊人了,看來不是死了,就是逃走了。小婷不放心,再四周察看。經過那蒙面黑衣人出現的地方,賊人們的屍體倒下了一大片,死的賊人都是一刀致命,沒第二處傷口。小婷看得訝然:這位蒙面刀客好快的刀法,而且刀法神奇,一刀致命,殺人不用第二刀。她再望望那蒙面黑衣人,已失去蹤影。顯然,他去追殺那幾個逃命的匪徒,已追到遠處土丘的背後去了。但不知他會不會轉回來與自己見面。 小婷見四周已沒有了匪徒,便放心去救陷馬坑裡的小風子。 小婷剛向陷馬坑走去,一下又聽到左邊草叢中有簌簌的響動,心中一怔:難道那草叢中,還有來不及逃走的賊人?便提劍走過去搜索。小婷感到,自己在救小風子時,只要四周還有一個匪徒在,就有危險,就會突然襲擊自己。儘管他不能傷了自己,也妨礙自己救小風子,所以必須將他們幹掉。 小婷走過去搜索。果然草叢中躲藏著一個匪徒,雖然是活人,卻斷了一條手。再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個兇殘的小辮子大漢。本來斷了一條手的小辮子,忍痛完全可以逃走,不知為什麼他卻躲藏在這裡。小婷再四下觀察,只有這一個匪徒了。 小辮子一看見小婷,頓時魂飛魄散,驚恐地問:「你,你,你想幹什麼?」 小婷說:「你還問我幹什麼?我正想問你幹什麼哩。你幹嗎不逃跑?躲在這裡幹什麼?說。」 「我要是能逃跑,會躲在這裡嗎?」 「你幹嗎不能逃跑?」 「我,我,我的一條腿,給你震飛的一支箭刺傷了,能跑得動嗎?」 小婷一看,果然他的一條腿中了箭傷,便放心下來,說:「原來這樣。奇怪,怎麼那個蒙面黑衣人沒殺了你,讓你活下來?」 「我躺在地上裝死,他以為我是一個死人,便去追殺那幾個不講義氣、丟下我自顧逃命的東西了。但是他們也沒有逃脫,全死在那人的刀下。」 「現在,你還想要那千兩黃金?」 「我,我,我能要嗎?」 「我早已說過,你沒命享受那千兩黃金。我叫你們走,你們是財迷心竅,想活捉我。現在怎樣了?」 「你殺了我吧,我這副樣子,也不想活了,最好一劍給我一個痛快,別讓我受苦。」 「不過,現在我不想殺你。」 「你,你,你要折磨我?」 「不。我也不會折磨你,讓你活下來。你最好躺在這裡別動,也別打算溜走,等我回來。」小婷為了去救小風子,便出手淩空點了他的穴位,同時也出手封了他傷處四周的穴位,以免他流血過多死去而不能問話。 小婷收了劍,來到陷馬坑邊。坑裡似乎沒有動靜,心頭一怔:不會這小混混發生不測了吧?喊著:「小風哥,小風哥,你現在怎樣了?」 坑內沒有回應。小婷的一顆心收緊了:難道這小混混受傷過重死了?更大聲叫著:「小風哥,我在叫你哩,你聽到了沒有?」 半晌,小風子在坑裡應著:「我,我,我聽到了。」 小婷一顆心放了下來:「我剛才叫你怎麼不回應?」 「剛,剛,剛才幾乎將我嚇死了。」 「什麼?什麼事將你嚇死了?」 「是,是你呀。」 「你這個混混,是不是跌傻了?我怎麼嚇死你了?」 「是你走來的腳步聲,我以為是匪徒來捉我呢。」 「所以你故意在馬坑裡裝死不出聲?」 「是呵。」 「難道連我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 「我害怕得要死,一時間聽不出來。現在我不是聽到了嗎?」 小婷一時間給這個混混弄得哭笑不得,埋怨地說:「你呀,剛才不回應,才真的將我嚇死了。你傷得怎樣,能不能動?」 「我沒有受傷呀。」 「什麼?你沒有受傷?掉下這麼深的坑裡,你連一點傷也沒有?」小婷不由感到意外了。 「是,我沒受傷,是我的馬保護了我,它卻不幸跌死了。」 「你等著,我去找些馬韁繩拉你上來。」 「那一夥賊人都跑了嗎?」 「跑了,全跑光了。大多數匪徒都跑去閻王爺面前報到了,能活著逃走的沒有幾人,全都跑得不見了蹤影。」 小婷就在附近的一些死馬身上解下了兩條馬韁繩,接駁好後拋下了馬坑,問:「小風哥,你看見了我拋下的繩子沒有?」 「看見了。」 「你抓穩它,我將你拉上來。」 「是,我抓穩了,你拉呀。」 小婷略一運勁,就將小風子從陷馬坑里拉了上來。小婷一看,拉上來的小風子,渾身是土,一張面孔也全是土,只露了一雙的溜溜轉動的眼睛和一張嘴。一時之間,小婷幾乎認不出他來,問:「小風哥,是你嗎?」 「當然是我了,不是我是誰了?不會是我跌得變了形,你認不出來了?」 小婷見他真的一點沒事,笑說:「你渾身上下盡是土,我以為拉上了一個活死人哩。」 小風子也笑了:「不錯,我差一點給掉下來的塵土活埋了。」 「來,擦乾淨你一臉的土,我們去審問那個小辮子匪徒去。」 小風子愕然:「什麼?你抓到了一個小辮子匪徒?她是一個女匪徒?」 「他呀,是一個牛高馬大的大男人,頭的一側,紮了一條豬尾巴的小辮子,你說他怪不怪?」 「那他不是漢人,是西域人。難道這一夥賊人,是從西域來的?」 「我們去審問他,就什麼都清楚了。我想知道,他們受了何人的指使,在這裡伏擊我們,置我們於死地。」 「他們既然是一夥匪徒,當然志在搶劫我們的財物了。不會是我們行囊裡的金銀珠寶,讓他們看見了?」 「他們才不是志在財物,他們要是活捉了我們,可得到千兩黃金哩。」 §第二十四回 定西之夜 上回說到這一夥匪徒是為千兩黃金而來,小風子聽得眼都大了,說:「我的天,這麼多金子,那他們幾代人都用不完了。」 「你怎麼眼裡老是盯著錢的?你不會也想去搶劫吧?」 「我敢想嗎?我沒有武功,又膽小怕死,就是大街上有金子可撿,我也搶不過別人。在馬賊窩裡,蒙面刀客殺了那夥馬賊我也沒膽量去取馬賊窩裡的銀兩,只牽了三匹馬跑出來。」 「三匹馬也值不少銀子呀。」 「你別說了,我生成一輩子的苦命。一匹馬送給了邊關路邊的茶館老闆,不然他不同我養馬;一匹馬賤賣給了人。剩下一匹相依為命的馬,現在也掉進陷馬坑裡死了。」 「好啦,我們去審問那小辮子匪徒,看是誰指使他們來伏擊我們。」 「對對,我們快去審問,看誰是指使者,向他要一千兩黃金。」 「你這樣,我們同殺人放火的匪徒有什麼分別了?」 「我們不要金子?」 「殺了他,一分錢也不能取。」 小風子呆住了,問:「你是不是跟金子銀子有仇?」 「你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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