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驚鴻一劍震江湖 | 上頁 下頁 |
一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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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剛把門打開,玉玲也隨後來到,夥計道:「爺!請稍微休息一下,我先給你換壺熱茶,飯菜隨後就到。」 玉玲見這個夥計,不但動作快速,而且人也很客氣,店裡能請到這麼好的夥計,真教人有賓至如歸之感。 飯後,又到前廳走了一轉,這時更加擁擠,全廳已坐無虛設,她睜開杏眼一掃全廳,也未發現岳鳳坤,玉玲心中暗忖,岳鳳坤既然約了自己來此,絕不會不來。 玉玲經過昨天的一陣思潮起伏之後,今天已安靜了,她到前廳看了看,沒有岳鳳坤在座,即返回房中,仍是連衣躺下,經過數日的奔波,思潮之起伏,一旦恢復平靜,感到身子疲倦極了。 她這一躺下,即入夢鄉,不知睡了多久,身上腳下感到寒冷,被凍醒之後,起來一看,原來自己沒有盞被子,兩隻腳仍搭在凳子上,這才起來脫去鞋子,跳上床鋪睡下。不一會聽遠處梆子響,才知已交三更子。 玉玲這次睡下之後,倒無睡意了,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突聽「劈啪」一聲,她一躍下來,穿上鞋子,把窗葉推開,往左邊一閃,一條黑影,直射而入。 那黑影躍入玉玲房內,道:「真對不起,要你久等了。」 玉玲也不立即答話,移步窗前,往外一看,忽見又是一條黑影,如流星飛泄般,落在左房檐下,玉玲心中一琢磨,也不理會那泄下左房檐的黑影,把窗葉關好,掉轉身子,氣憤地道:「你有什麼話,隨便哪個地方都可以說,為什麼要弄這麼多玄虛,害我跑這麼遠的路,你是什麼意思?」 岳鳳坤看玉玲責問,並不生氣,笑道:「我沒有什麼意思。」說著,睜眼向房內四周一望,又道:「你一個人來的?」 玉玲道:「你要我一個人來,當然是我一個人來。」 岳鳳坤道:「你姊姊和俞劍英能放心得過嗎?」 玉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又不會吃掉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岳鳳坤道:「我們離別數年,心中有說不盡的話,想找個清靜的所在和你暢敘一番。」 玉玲道:「那天你約我在少林寺後山,不是說過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說此一頓,繼又問道:「你不是要我到這兒取劍訣嗎!我現在依約來了,快把劍訣拿來還我。」 岳鳳坤搖搖頭道:「劍訣我說了到這裡還你,當然要還,等我們把話說過後,再還給你可以嗎?」 玉玲恨恨地道:「你有什麼話?請說吧!」 岳鳳坤歎口氣,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在你心目中不高興的人,和你說上三言兩語,你聽了感到厭煩。你說是嗎?」 玉玲道:「我並不是不肯與你見面說話,也不是你說的話,聽不入耳。我恨你做事欠光明正大……」說著一頓,又鄙道:「在這兒夠清靜了吧!就說個痛快,以後不要再弄玄虛害人。」 岳鳳坤搖搖頭,道:「我沒害你之心,和你談話在你本人,當然沒有關係,但是俞劍英就不肯讓我們隨便的說話了,那天我和你在少室峰後說話,他就在暗中跟蹤我們。」 玉玲淒婉一笑,道:「俞劍英還不至於懷疑我有什麼不貞,他那次是無意經過那兒,倒不是有意跟蹤。」 岳鳳坤仰臉望天,神情十分憂傷,突然長長地歎口氣,自言自語,道:「天公,你為什麼這樣的作弄人,害我岳鳳坤墜入情網,而無法自拔。」 岳鳳坤幾句自言自語,字字含情,聽得玉玲傷心千回,愁腸百結,玉玲知道他心中難過極了,哪還能克制得住內心的沸騰,兩眶熱淚,如泉般流下,握住岳鳳坤一隻手道:「岳哥哥!我知道你很愛我,但我白燕兒是殘花敗柳之身,不能報答你的一番深情厚意。」 「岳哥哥!我希望你把愛我的一腔熱情,移到別的女人身上去,我和你則作個情逾骨肉的義兄義妹,我想俞劍英是個胸襟開豁之人,不會計較的。」 伏在窗外竊聽的黑影,聽了他們說了這些話,已知道一點梗概,也不禁起了同情之感。 岳鳳坤歎道:「你說的固然不錯,你已經是得到了愛情滋潤的人,當然體會不到失了愛情的人,心裡痛苦與難過,你知道你移情俞劍英後,當時我心中氣憤極了。事後一想,男子漢大丈夫,又何必為了愛情而自陷,事情往往是相反的,你心中不想往這方面想處處回避,但不知不覺又走上這條道路。」 白燕兒歎口氣,道:「我也知道你心中的痛苦,可是事實已經造成,沒法子來安慰你心靈的痛苦。」 岳鳳坤又道:「在燕山北回谷,俞劍英救了我們兩人的性命後,想到即時離你而去,誰想到你又受傷害病。在這種情況之下,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不能見死不救。何況你我有很深的感情存在呢?」 白燕兒滿蘊淚水,道:「哥哥,不再談往事好嗎?」 岳鳳坤看了一眼玉玲的臉色,又道:「俞劍英橫劍奪愛,縱然與我有仇,我也不能把滿腔怨恨,在你身上發洩,我把一切痛苦,埋在心底裡,隨侍你的身側數日,經你一再的解說,和我的回憶,錯,不能完全歸罪俞劍英,而是陰錯陽差所造成。所以,我也諒解了俞劍英。」 白燕兒又道:「哥哥,你既然諒解他,也就應該原諒我才是,為什麼又一再的橫生枝節,把我擾得心神不安呢』」 岳鳳坤不理白燕兒的話,繼續說道:「我同你到嶺南勾漏山助俞劍英報仇,從那兒後,我義兄鄧一鳴,見我心情憂鬱不安,邀我邀遊天下山水。情場失意,使我萬念俱灰,終日縱酒狂飲。」 白燕兒道:「把一顆心寄放在青山白水之間,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又鑽進這牛角尖呢?」 岳鳳坤道:「幸好及時遇上了我的恩師,把我帶回衡山,在恩師嚴厲管教下,才逐漸灰複正常。」 白燕兒問道:「你義兄鄧一鳴是不是也同你在衡山,令師那兒學藝?」 岳鳳坤搖搖頭,道:「他已遠赴大漠去了。我雖然得到恩師的鼓勵,專心于武學,可是填補不上失了愛情和友情的心靈,所以一見你又死恢復燃,叫我無法克制住這埋在心中多年的一腔情焰。不顧本身的安危,趁機把劍訣盜走,引你下山。我背了恩師,做下了盜劍訣的罪名,這都是為了一片愛情,有了愛情的人,不知愛情的可貴,像我失了愛情,而又失了友情的人,已是痛苦不堪了。」 白燕兒聽了,激動得全身顫動,玉臉往岳鳳坤胸前一貼,淚落如雨,道:「哥哥,我知道你對我愛情不渝,我也很同情你內心的痛苦,可是我已有丈夫,有了孩子,希望你不要再以我為念,視我白燕兒已死,免傷你的身體,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為我這個殘花敗柳的女人,作繭自縛呢?」 岳鳳坤看玉玲被自己說的動了憐心,兩手一伸,抱住王玲的柳腰,向床上一放,笑道:「嫦娥降世,仙子複生,也改變不了我對你的一片愛心,你同情我吧……」 程玉玲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一腔熱情,登時平復。猛睜雙眼,向岳鳳坤臉上一望,見他臉泛緋紅,一雙色迷的眼睛,注視自己,一瞬不瞬。 程玉玲本想掙脫岳鳳坤抱自己柳腰的雙手,一股怒氣,即刻就想發作。但回想這次前來的使命,是要討回恩師一生心血所研創的三才劍訣,想至此只得把一股無名怒火,壓回心底裡,強作笑顏道:「坤哥哥,你這次到少林寺來,是不是隨令師前來,希望你把劍訣還給我,我們都是體面人。傳言出去,大家都不甚好聽。尤其你我師父都是武林中的碩宿。我們做弟子的應該尊重師父的面子,坤哥你說是嗎?」 岳鳳坤聽玉玲說話很是和氣,以為有機可乘,便得寸進尺,膽子愈來愈大,鬆開抱住玉玲纖纖柳腰雙手,轉移到玉玲的雙峰,一陣撫揉,口也對著玉玲櫻唇湊去。色迷迷笑道:「沒有我所值得愛的第二個女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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