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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方滌塵道:「可是谷老先生,已然將古陵關閉了。」

  穀天民又是一陣大笑道:「藏寶自有秘圖進去,何用老夫開啟?」

  方滌塵這才恍然大悟,略忖:原來如此。一旋身又奔至燕山宮主,一哈腰道:「啟稟宮主,谷老先生請宮主自行入內取寶。」

  燕山宮主秀眉一皺,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懶洋洋道:「這事不必急在一時,改天再來取古陵之寶物吧。」

  方滌塵愕然道:「宮主,何故要改天呢?」

  燕山宮主緩緩道:「一則今天我太累了,再則此刻進入古陵太冒險了。」

  方滌塵道:「宮主可是擔心四個窺視的宵小劫奪?」

  燕山宮主道:「咱們朱衣門從不參與江湖之兇殺事件,能避免便儘量避免。

  方滌塵不以為然道:「宮主不必擔心這些,他們果真敢於出手劫奪古陵之物,那可怨不得咱們手辣了。」

  燕山宮主沉忖有頃道:「你身為本門總護法,可酌量情形行事吧!」語聲一頓又道:「本宮尚未接掌大位,我不能為本門開啟爭端,樹立禍根。」

  方滌塵聞言仰天一陣狂笑道:「朱衣們能不能揚威於江湖之上,就在今朝,千斤擔子我方某人挑起便是。」

  燕山宮主臉上掠過一重殺機,突又和顏悅色道:「本宮年紀尚幼,一切都仰仗總護法了。你去傳諭谷老先生,就說本宮決定今晚入陵了。」

  方滌塵別具用心,巴不得有這一聲,一哈腰道:「屬下遵命。」

  他急忙飛步朝穀天民奔去。

  燕山宮主容方滌塵行去,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卷字條,付與身後的女婢道:「快著五奴即速送去。」

  女婢迅速打開背上的鳥籠將白鸚鵡取出,縛上紙卷。

  望空一撤,白鸚鵡立時展開雙翼,沖霄而起,拍了幾下翅膀,晃眼消失於黑暗之中。藏在岩石之後陸文飛見後,輕聲對白鬍子道:「她去求援了。」

  白鬍子一臉怒容道:「此女心腸委實狠毒,她存心要在太行造成一場巨大的風波。」陸文飛一伸手指著錦袍老者,低聲問道:「此老是誰?」

  白鬍子呼了一聲道:「此人原是江湖上一大怪傑,外號『血影子』,為人善惡不分,武功高不可測,恐怕比桑子弼還要高出一等。」

  陸文飛打斷地的話兒問道:「他是否霸佔了古陵,奪去藏寶?」

  白鬍子道:「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又接道:「世事是很難預料,咱們且靜看事態發展吧。」

  陸文飛看白鬍子不願再談,自己也不好意思問個明白。

  谷内,方滌塵正和穀天民爭執。

  穀天民道:「要進去可以,須等三使俱來。」

  方滌塵一聽此言,不禁怔了一怔。

  「可是……」

  穀天民道:「可是什麼?可是什麼呀?總護法,趁早請回吧。」

  方滌塵道:「我只是護宮主人入陵取寶,別的事我一概不問。」

  穀天民一陣冷笑道:「真的是如此嗎?」

  方滌塵目射凶光道:「難道還假的不成?」

  穀天民大怒,臉上顏色立變,也就只是一瞬間功夫,複又恢復常態,輕聲一歎道:「若是當年,就憑你這幾句話便難逃一死。如今人老了,殺性也衰敗了。」

  方滌塵有恃無恐,不耐煩道:「到底你讓不讓?」

  穀天民臉上又是一片嚴肅,一指燕山宮主道:「你去對她說,只要有三位信使的信物便行,人到不到我不管。」

  方滌塵耐著性子,重又朝燕山宮主行去,暗中對四個護法呶了呶嘴。

  四個黃衣勁裝武士,縱身上前,遙遙將穀天民圍住。

  青衣駝背老者阿福,面上立現怒容,一挺腰往前跨了兩步,先前他駝背弓腰,顯得一副老邁龍鍾之態。此刻一經發怒,前後已判若兩人,不僅身形暴長尺許,貌相尤其威猛驚人。

  穀天民搖頭示意道:「沒有你的事,退在一旁安靜點。」

  青衣駝背老者似乎對他十分地敬佩,一聲不吭地,退立一旁。

  方滌塵大步行至燕山宮主身前,躬身稟道:「谷老先生著同下稟告宮主,若欲進古陵,須得三位信使之信物。」

  燕山宮主點頭道:「你去把信使請來。」

  身後的梅香應聲奔去。

  這舉動真把方滌塵給弄糊塗了。

  不一會兒,梅香領了三個人,向前奔來。三人竟是避秦莊桑子弼、總管司馬溫,還有一位是百草翁羅揚鞭。

  方滌塵甚感驚訝地喃喃說道:「他們會是信使?」

  燕山宮主從身上摸出三面金牌道:「這就是他們的信物,本宮已然看過了。」隨把金牌朝桑子弼一擲道:「信物還給你們。」

  桑子弼甚是意外地怔了證,並不多問,伸手接過了金牌。

  其實,這三人都不是信使,乃是燕山宮主背後與他們串通好,安排今晚來奪取古陵內晉王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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