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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只聽易天行哈哈大笑道:「查兄自覺有沒有能力接得兄弟之掌,如果查兄自信有能力接得在下之掌,那就儘管請便。」

  查子清滿臉凝重之色,一語不發的緩步走了回來。顯然,他對易天行相詢之言,無法回答。楊文堯身軀一個輪轉,閃到查子清的身側,和他併肩而立。

  易天行目光如電,一掠兩人冷冷地說道:「兩位可要聯手一試兄弟的掌力嗎?」

  楊文堯仰天長長吸一口氣,道:「如若易兄苦苦相迫,兄弟等不得不一試銳鋒了。」言詞之間,一派無可奈何之情。易天行面色肅然的向前走了兩步,道:「兩位都是極為熟悉武林情形的人,兄弟有幾句相勸之言,不知兩位是否肯聽。」

  查子清道:「大丈夫於死不屈,兄弟等目下雖然陷身在易兄重重包圍之下,但也不甘心忍受屈辱。」

  易天行笑道:「兩位但請放心,兄弟決無強人所難之意──」

  他忽然拂髯一嘆,道:「南海門的勢力,已經深入中原,那紫衣丫頭懷絕世智慧,和詭異的武功,欲問鼎中原武林霸業,可笑我中原武林同道,都還像沉睡正酣,毫無警惕之心──」

  楊文堯一皺眉頭道:「易兄不是和南海門相訂有約,先謀孤獨之墓中的存寶,再共圖武林霸業二分天下,怎的又忽然改變了心意了?」

  易天行淡淡一笑道:「兄弟如若真要和那紫衣丫頭聯手結盟,祇怕眼下兩位不是橫屍濺血於此,亦將身受重傷就縛了。」

  查子清、楊文堯雖聞此言不大順耳,但仔細一想,倒是實情,不用南海門下之人出手,單是易天行的手下,就足以使兩人傷亡當場。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語。

  易天行略一思忖接道:「兄弟直言出來,或有傷到兩位之處,甚望兩位大量包涵──」

  查子清道:「在下和楊兄,自信還有點容忍之量,易兄請說不妨。」

  易天行道:「千言總一句,中原武林同道如不早謀結盟,必將為南海門那紫衣丫頭所用,她可以兵不血刃,把中原武林攪成一個互相殘殺的慘局。」

  查子清沉思了良久,道:「易兄話是不錯,但此事關係整個武林,並非兄弟和楊兄一二人力量能予解決。」

  他雖已聽出易天行話中弦外之音,但卻不願由自己口說出來,故作聽不懂的樣子。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此時此地,已非身份顏面之爭,兩位故作不懂,兄弟只有明說了!」

  楊文堯、查子清聽他一開口,就揭露了兩人胸中之秘,不禁臉上一紅。

  易天行淡淡一笑道:「眼下南海門的勢力,尚未在中原開展,據兄弟所知,他們眼下能夠算上高手的,不過六七人而已。如若查兄、楊兄,能夠捐棄成見,和兄弟攜手合作,對付南海門中人物,決不致輸與他們。」

  查子清哈哈一笑道:「易兄話是不錯,只是捐棄成見一事,說來容易,作來甚難。」

  易天行道:「這麼說來,兩位是不願和兄弟合作?」

  楊文堯道:「不是在下不願和易兄合作,而是易兄心機太深,實令我等難以相信。」

  易天行道:「不知如何兩位才能相信兄弟?」

  查子清道:「這個,很難說清楚了。」

  楊文堯道:「兄弟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易兄確有和南海門為敵之心。」

  易天行道:「願聞高論。」

  楊文堯道:「那紫衣少女眼下走的不遠,咱們追上前去,易兄如能先和他們動手,在下和查兄立時出手相助。」

  易天行笑道:「兩位可是覺著咱們眼下的實力,定能勝得南海門嗎?」

  查子清道:「以兄弟所見而論,南海門中最是難纏的,是那滿頭白髮的老嫗,除了那老嫗之外,其他之人,均不足畏。」

  易天行道:「兄弟之見,和查兄略有不同。」

  查子清道:「兄弟洗耳恭聽高論。」

  易天行嘆道:「兄弟顧慮的倒是那紫衣丫頭,其人不但智慧絕世,而且行動言詞之間,都教人莫測高深。」

  查子清道:「那紫衣少女麼──」

  楊文堯笑道:「分由令郎對付!」

  易天行道:「對付南海門,除了武功之外,還得有一番詳細策劃才行,如若兩位願和兄弟共圖大舉,不妨到兄弟行舍之中休息一下,順便食用一餐酒飯,也好借機計議一下,對付南海門的辦法。」

  楊文堯道:「易兄盛情,兄弟等卻之不恭只好叨擾。」

  易天行拱手說道:「兄弟走前替兩位帶路了。」轉身向前走上。查子清目光一轉,只見四老六童和那些黑衣人已齊齊退走,不禁膽氣一壯,伸手一把抓住丁玲,大步隨在易天行身後而進。

  走約四五里路,到了一片滿生翠竹的山溝中。

  易天行遙指那翠竹林中隱現的屋頂樓角,笑道:「這就是兄弟的行舍了。」微一欠身,長揖肅客。

  且說徐元平揹負金老二,一陣急奔,一口氣跑出了十幾里路,回首不見有人追來,才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放下背上的金老二,無限悲苦地叫道:「叔叔,叔叔。」奄奄一息的金老二,慢慢的睜開了一雙失去神采的眼睛,悽涼一笑,道:「孩子,扶我坐起來,我有幾句緊要的話,要對你說。」

  徐元平搖頭苦笑道:「叔叔傷勢慘重。此刻不宜費神說話,先療治傷勢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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