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血劍丹心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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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姑婆性如烈火,哪受得這般言語,來拐一掄,劈面一拐朝杜君平砸去,怒道:「老身倒不信這個邪。」 杜君平一側身讓過朱拐,沉聲道:「薛姑婆,你是怎麼啦?」 玩玲亦喝道:「薛姑婆,有話好說,你今天是怎麼啦?」 薛姑婆橫著朱拐,怒氣勃勃地道:「老婆子受谷主遺命,我不容任何人欺侮你兩姊妹。」 銀面摩勒一跨步擋在薛姑婆身前,哼了一聲道:「薛婆子,你再胡鬧,於某就要不客氣了。」 薛姑婆三棱眼一翻,正待發作,突地瓦面傳來一陣陰森怪笑。 銀面摩勒一聲沉喝道:「什麼人?」呼的身形拔起,朝房脊射去。 藥中王聞人可比他還要快一著,怪笑之聲才起,入已躍起空中,隱約之間似見人影一閃。 銀面摩勒於謙與藥中王聞人可,俱可說得是武林中頂尖高手,二人同時躍登瓦面,竟未看出來人一點蹤跡。 此時薛姑婆、阮玲、杜君平等俱都到了瓦面。阮玲突然失聲道:「不好,咱們上當了。」翻身落下房檐,急朝後殿奔去,杜君平亦猛然省悟,隨著往後奔去。 二人到達後殿廂房,只見王珍頹然倒臥在地下,金鳳蹤跡不見,心知上當,扶起王珍一看,還幸只是穴道被制,急為她解開穴道,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珍茫然道:「小妹正在喂金姑娘百花仙釀,突然為人從後點了穴道,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杜君平想了想道:「這定是天地盟幹的,我這就找他們去。」 阮玲將他衣袖一拉道:「平弟不可魯莽,咱們到前面從長計議。」 此時于謙、聞人可、薛姑婆俱已回轉,阮玲把王珍遭人暗算,金鳳被劫之事說了一遍,薛姑婆原對金鳳就沒有好感,聞聽被人劫去,不禁哈哈大笑道:「劫去了倒好,留著終是禍根。」 聞人可冷笑道:「你當她是誰?」 薛姑婆道:「那還用說,自然是蠍娘子一流人物。」 聞人可輕喟一聲道:「你錯啦,此女乃是奪命羅刹之徒金鳳,亦是毒害杜大俠唯一知情之人。」 薛姑婆大吃一驚道:「當真嗎?」 杜君平輕聲一歎道:「晚輩與修羅前輩親耳所聞,哪裡錯得了。」 在場之人俱吃一驚道:「你說的是哪個修羅前輩?」 杜君平自知失言,略事遲疑道:「目前還得暫時守秘,九九大會之日,各位便可見著他了。」 薛姑婆甚感過意不去地道:「如此說來老身是錯怪你了。」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晚輩事前並未說明,自難怪前輩誤會。」 於謙哼了一聲道:「閑言少敘,咱們空有許多人在此,卻被人家把人劫走,這個人可丟不起。」 薛姑婆冷笑道:「是呀,你若覺得丟不起這個人,那就設法去把那妖女奪回來。」 於謙怒道:「別以為老夫就奪不回來。」 聞人可忙勸道:「二位不用鬥口,咱們從長計議。」 只聽門外一個蒼勁嗓音沉聲道:「於謙,怎的又犯老毛病了。」 於謙面色立變,趕緊立起身來道:「老奴不敢。」薛姑婆亦肅然起立,不敢再言語了。 杜君平聽那口音甚熟,急抬頭一看,只見紅臉老人一臉嚴肅的行了進來,趕緊出座行禮道:「弟子叩見恩師。」 紅臉老人擺手令起道:「免啦,快起來吧,老夫有話問你。」 杜君平依言起立,垂手站立一旁。 紅臉老人並不追問他近日的行蹤,雙目精芒閃射,朝他臉上仔細察看了一遍徐徐道:「龍騰八式練得怎麼樣了?」 杜君平躬身答道:「略有進境。」 紅臉老人又道:「你近日的際遇老夫盡知,不用再說了,老夫是誰,想必你也知道。」 杜君平已知眼前之人,就是與他父親同列乾坤雙絕的鐵髯蒼龍肖錚,只是他自己不明說,仍然無法確定,是以一時之間倒怔住了。 紅臉老人詫異道:「怎麼不說話,難道你至今不知老夫是誰?」 杜君平心道:你從來沒有說過,我怎麼會知道。可是嘴上他不能這麼說。 紅臉老人哈哈笑道:「龍騰八式乃是老夫獨門功夫,即此便該明白。」 杜君平突然道:「說來不信,弟子曾與一位會用龍騰八式的少年交過手。」 紅臉老人面容倏變道:「你沒弄錯?」 杜君平道:「弟子乃是練過龍騰八式之人,除了覺出她有些精微無法盡情發揮外,一般的式子都極準確。」 紅臉老人面現驚疑,沉忖半晌,自言自語道:「如此說來難道她沒有死?」 於謙突然從旁插言道:「小人亦曾遇一奇事,那假冒小人之人,武功亦與小人同一路數。」 紅臉老人霍地立起身,道:「由此看來,老夫的推斷沒有錯了。」 想了想目視聞人可道:「平兒既已回來,兄台似可恢復本來,我要把對付老毒物一事,交給你了。」 藥中王拱手道:「此事兄弟早已安排,不勞盟主吩咐。」 紅臉老人又道:「毒害杜大俠之人,老夫亦已查明,只是這妖婦賊滑得緊,竟然早早藏起來了。」 杜君平接口道:「師父說的可是奪命羅刹?」 紅臉老人大感意外地看了他—眼道:「你從何得知?」 杜君平道:「弟子本已將她弟子金鳳擒獲,可惜剛才又被人劫走了。」 紅臉老人哼了一聲道:「就在這裡?」 杜君平點頭道:「 弟子擒她之時,為百毒門主暗中下了劇毒,以致昏迷下醒,由聞人前輩喂瞭解藥後,置於後房,想不到竟被天地盟著人暗中劫去。」 紅臉老人突然朗聲大笑道:「他們枉費心機了,此事縱無兇手,照樣可還公道。」 此時聞人可已換上了原來的走方郎中打扮,朝老者拱了拱手道:「兄弟就此別過,大會之日再見。」 紅臉老人起身道:「有勞聞人兄了。」容得藥中王行出門後,重又坐下道:「此番九九之會,敵方邀請了不少高手,不過僅僅幾個魔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是那七煞魔音卻大是可慮。」 杜君平亦知魔音厲害,隨道:「難道就沒有破解之法?」 紅臉老人一臉嚴肅地道:「江湖上只有—人能夠破此魔音,老夫已著人尋找去了,但盼期前能夠趕到。」 杜君平接道:「據晚輩所知,他們已約了七十餘黑道門派,竟欲湊成七十二地煞之數,這股力量恐怕不大好對付呢。」 紅臉老人朗聲一笑道:「不用擔心,老夫自有道理。」跟著笑聲一斂道:「這幾天不准你再往外跑了,將龍騰八式好好再練兩天。」 杜君平躬身領命,王珍一旁暗對他扮了個鬼臉。 紅臉老人一揮手道:「你們都後面去吧,老夫與薛姑婆還有點事情商量。」 王珍巴不得有這一聲,一拉杜君平往後就跑,阮玲跟著也往後面行去。 王珍引杜君平到了寺後,劈頭一句便道:「平哥,你與祁連山主他們動手時使的劍招是那裡學的?」 杜君平知他說的是修羅劍法,隨道:「那是修羅劍法。」 阮玲大感驚異地道:「你從哪裡學來的修羅劍法?」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恕無法奉告。」 阮玲知他必有奇遇,遂住口不再追問。 王珍卻不放鬆,拉著他的手道:「平哥,你一定要把這劍法教我。」 杜君平為難地道:「等過了九九大會好嗎?」 王珍不悅道:「為什麼現在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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