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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柳南江聽完之後,沉吟良久,方又問道:「福兒!你說發現了一樁天大的隱秘,是怎麼回事?」

  福兒放低了聲音道:「冷老魔雖慣使毒藥,武功卻不見得過分驚人。暗中還有一個助他之人,卻功力非凡,相公萬萬想不到那人是誰。」

  柳南江語氣淡然地說道:「想必是那號稱情聖的柳嘯吟。」

  福兒一驚,道:「相公敢已知道了!」

  柳南江點點頭,道:「不但已知,而且已和那柳嘯吟打過照面。」

  福兒道:「另一事相公未必知道,那柳嘯吟是因為受了冷老魔的要脅。」

  柳南江道:「柳嘯吟也曾如此說。」

  福兒道:「相公可知柳嘯吟因何受那老魔的要脅?」

  柳南江星目一張,道:「莫非你知道了?」

  福兒點點頭道:「這樁事終於被我弄清楚了,是為了一個女人。」

  柳南江神情一愣,道:「此話怎麼講?」

  福兒道:「有一個中年婦人在冷老魔的手中,而且還中了毒性,冷老魔要柳嘯吟助其雪當年被逐中原之恥,才為那中年婦人解毒。柳嘯吟敢已答應,否則那中年婦人早就毒發而亡了!」

  柳南江蹙眉沉吟良久,道:「那中年婦人與柳嘯吟有何關係呢?」

  ▼第二十八回 險涉虎穴

  福兒搖搖頭,道:「我費盡心機也不曾查問出。看來只有問柳嘯吟本人了。」

  柳南江道:「那中年婦人置身何處?」

  福兒道:「也在七柳齋中。」

  柳南江道:「可曾見過淩菲姑娘?」

  福兒道:「不曾見過,那淩菲姑娘難道也到冷老魔手中去了嗎?」

  這福兒口風倒蠻緊的,不過說此話時,他私心中卻感到一絲愧怍。

  柳南江皺眉額,良久無語。

  福兒道:「目下該如何呢?冷老魔只給我了六天之期。」

  柳南江一揚手,接道:「福兒!你方才說,冷老魔給了你一粒極為珍奇的藥丸?」

  福兒點點頭,道:「是的,那是冷老魔要我對付秦姑娘的。」

  柳南江道:「好好保存,日後也許有用。」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切記在此屋內足不出戶。秦茹慧,歐陽玉紋,柳仙仙三位姑娘也都住在店中,切不可對她們吐露隻字。」

  福兒道:「我知道。」

  柳南江目光向福兒上上下下一打量,突然疑問道:「福兒!你出了七柳齋之後,就一直到這兒來了嗎?」

  福兒道:「是啊!」

  柳南江目光逼往福兒身上,又問道:「你怎知我住在此地?」

  福兒道:「冷老魔告訴我的。」

  柳南江道:「你不曾去過城西嗎?」

  福兒心頭不禁一駭,面上卻力持鎮定地答道:「沒有啊!」

  柳南江喃喃道:「那就怪了!」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你不曾將某些事瞞著師兄吧?」

  福兒道:「我哪敢隱瞞什麼呢?」

  柳南江道:「你靴子之上就著紅土,而且只有西門西大街的地上有紅土,你卻不曾去過西城,這豈不是一件怪事嗎?」

  福兒暗中不禁佩服他的師兄目光如電,心細入微,幾番想說出白玉梅之事,又幾番忍了下來,未敢輕率出口。沉吟再三,才解說道:「想是冷老魔的爪牙去過西城,帶回紅土,又被我踩著,黏上了靴底,我倒的確不曾去過西城!」

  柳南江淡淡一笑,道:「不曾去過就算了,你歇一會吧!」說罷!開門走了出去。

  一聽福兒歸來,三位姑娘都在長廊下等候消息。秦茹慧搶先迎過來,問道:「柳相公!福兒可曾帶什麼佳音回來?」

  柳南江雙眉一皺,道:「秦姑娘,是你先看見福兒的嗎?」

  秦茹慧點點頭道:「是啊!」

  柳南江道:「是在何處看見他的?」

  秦茹慧道:「在臨街的東邊院牆之下。」語氣一頓,接道:「怎嗎了?福兒莫非有什麼不對勁之處嗎?」

  柳南江道:「他的話中不實,顯有隱瞞。」

  轉頭向歐陽玉紋和柳仙仙二人,接道:「煩二位看住福兒。」

  柳仙仙尖聲叫道:「看住地?為了什麼?」

  柳南江道:「來不及細說,其實,在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別讓他出房一步就行了。」

  柳仙仙道:「那小傢伙精靈古怪,只用我兩看不住他。」

  柳南江道:「如果情非得已,二位不妨出手點封他的昏穴。」

  揚手向秦茹慧一揮,接道:「有勞秦姑娘帶領在下到臨街的院牆下去看看。」

  秦茹慧簡直如墜五里霧中,不明所以,卻也依照柳南江所言,領先向外院走去。

  來到臨街院牆之下,秦茹裡一指,道:「就在這裡他幹掉的那個大漢想必是冷老魔的爪牙,就埋在那棗樹之下。」

  秦茹慧在一邊指指點點,柳南江卻低頭細看。

  福兒所踩的足印中,依稀有一絲紅土,都被柳南江看入眼中。

  柳南江一擺手,道:「姑娘請回吧!」話聲甫落,人已上了牆頭。

  秦茹慧道:「相公要去何處?」

  柳南江道:「去了就回,姑娘請先回房吧!」話聲中,人已落在街心。

  此刻雖有卯辰相交光景,由於天寒地凍,街上卻依然不見行人。

  因而,柳南江也就很輕易地找出福兒踩出來的足跡,絲絲紅土清晰可見。

  福兒分明去過西城,卻堅持說不曾去過,不免使柳南江暗暗啟疑。

  他並非唯恐福兒有異心,以只怕福兒中毒而不自知,所以決心要查個水落石出。

  循著足跡走去,那足跡中的紅土愈見清晰。

  終於,柳南江走到一座大院之前。

  柳南江低頭細看,福兒是角門進去的,然而卻是逾牆而出。

  這是何故?他不禁垂首沉吟起來。

  沉思良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心念一動,決定繼續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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