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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不過,她想到上次常玉嵐正是追蹤「南海三妖」而到逍遙津的,他們自動來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劍士繼續說道:「稟夫人,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兩個女的,一人穿銀色衣服,一人穿黃色衣服,長得都很美,尤其那穿銀色衣服的,不但美,而且看起來身份也最高,其餘五男二女都對她畢恭畢敬。」

  藍秀啊了一聲道:「莫非這人就是使常玉嵐陷入圈套的雲貴八貢山飛天銀狐阮溫玉,那我倒要會會她了。」

  陶林問那劍士道:「他們人在什麼地方?」

  那劍士道:「弟兄們在迎賓館前都不敢攔阻,屬下是先跑了來,大約馬上就到了。」

  他的話剛剛說完,果然五男三女在飛天銀狐阮溫玉的帶領下已經浩浩蕩蕩來到大廳之外。

  藍秀乍見飛天銀狐阮溫玉,也不免為她的豔色所驚。

  而阮溫玉對藍秀的絕代風姿又何嘗不存我見猶憐之感。

  阮溫玉的身後,是目前已身為巢湖青螺峰狂人堡的堡主江上碧。

  只是這次江上碧並未率領手下,看起來很像阮溫玉的跟班。

  左首是「南海三妖」的青竹絲、銀地牛和金毛猴。

  右首是「塞外三凶」的白君天、羅家駒、裴冷翠。

  八人停身在大廳之外,雖未一字排開,卻分成三簇。

  藍秀和陶林等,果然對他們的身分所料不差。

  這時藍秀自然不敢大意,上次的「南海三妖」只有三個就十分扎手難纏,如今又多了五個,而且個個都不是易與之輩。

  她明白,這幾方面的人馬,一定淵源不深,都是最近臨時湊合在一起的,若干犯眾怒,自己方面難免要吃虧。

  於是,她已決定採取各個擊破方式進行,最好能挑撥他們互相猜忌,正所謂有力使力,無力使理。

  當下,她輕啟朱唇,微微一笑道:「辱承光臨,蓬蓽生輝,這位可是阮姑娘嗎?」

  阮溫玉愣了一愣道:「彼此從未見過,你怎麼認識我?」

  藍秀嫣然笑道:「司馬山莊對天下武林朋友,過門必定有所款待,即使沒見過,也難免聽說過。」

  阮溫玉也格格而笑,聲音有如銀鈴般的道:「小妹也猜得出,你一定就是十年前的桃花仙子,現在的司馬山莊女主人藍秀了,怪不得常玉嵐被你迷住,若小妹是個男的,也發誓要娶你為妻。」

  藍秀雙頰微泛紅暈道:「彼此彼此,阮姑娘也是我一生中所見最美的女人。」

  她雖然如此說,實際上卻已吃了虧,因為她的年紀要比阮溫玉大上六七歲,對方分明已占了她的便宜。

  這二人都是笑靨生春而談,只看得「南海三妖」和「塞外三凶」中的兩個男凶都兩眼發直。

  因為她們即使不笑,就已經足以使他們神魂顛倒了,笑起來自然更使他們心癢難熬,一個個簡直有「朝在抱,夕死可矣」的想法。

  只見阮溫玉笑容突斂,臉生生的問道:「司馬山莊既然對天下武林朋友過門必定款待,如今我們來了,莊主常玉嵐為什麼不曾出面,這對客人未免太不禮貌了吧!」

  藍秀不動聲色的道:「抱歉,外子已有將及一月不曾返莊,連我都不知他到哪裡去了,我還想問問各位在路上是否見過他?」

  阮溫玉黛眉一蹙,暗道:「難道常玉嵐真的不曾回來?這就不妙了,若無人解開他的穴道,這多天他必死無疑,他若一死,我的一切希望也全落空啦!」

  她雙眸中射出懾人魂魄的冷芒,凝注在藍秀嬌靨上,許久,才又問道:「常夫人,你要說實話,他真的沒回來?」

  「我為什麼要騙阮姑娘。」

  「小妹是一番好意,實不相瞞,常三公子半月前在逍遙津曾中過我的『五陰九玄掌』,這種掌法是我們阮家獨門所有。」

  「中掌後人事不知,相信中原武林必定無人可救。小妹這次到貴莊來,目的就是為了解救他的掌傷。」

  藍秀故做大為吃驚的道:「有這種事,那該我向你要人了,你為什麼要傷他?」

  這些事正是藍秀想知道的,因為常玉嵐並未對她說明阮溫玉暗中傷他的原因。

  阮溫玉緩緩笑道:「常夫人,要問我為什麼傷他,小妹自告訴你,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我希望你是位很有度量的人。」

  「我本來就很有度量。」

  「那太好了,只是這種度量,女人往往沒有,你可能也不例外。」

  「你說說看!」

  「我要你把丈夫獻出來,歸我所有,如果你不肯答應,咱們兩人共有一個丈夫也可以,你年紀比我大,我敬你為姐姐。」

  藍秀不怒反笑,淡淡說道:「阮姑娘,天下男人,車載斗量,憑你的條件,選什麼樣的乘龍快婿都不難,為什麼偏偏看上一個有了妻室的人?又為什麼偏偏要搶奪別人的丈夫?」

  阮溫玉笑道:「這一點小妹必須詳加解釋,小妹久聞中原武林有三大公子,加上回疆的沙無赦,合稱四大公子,而小妹幼時就被一位算命先生算定,將來終身欲得幸福,必定在四大公子中擇一而嫁,小妹現在已二十三歲了,對終身大事,哪能不急。」

  「原來是這麼回事,阮姑娘為什麼偏偏選中外子呢?」

  「小妹並非故意和你常夫人過不去,而是不得不如此。」

  「真的嗎?我倒很想聽聽是什麼道理?」

  「很簡單,事實擺在眼前,以目前的四大公子來說,沙無赦遠在大漠回疆,而且我也不習慣在沙漠裡討生活。」

  「那麼除去外子,還有兩位,據我所知,他們至今還是孤家寡人。」

  阮溫玉格格笑道:「常夫人真會說笑話,司馬駿已經做了和尚,而且雙目盡盲,和尚可有娶妻的道理嗎?那可能是你們中原的規矩,即使他能棄僧還俗,小妹也不可能嫁給一個盲人。」

  「還有一位紀無情。」

  「紀無情早已得了瘋癲之症,蓬首垢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小妹曾在官渡見過他,那副德性只怕誰見了也會討厭。」

  藍秀愣了一愣道:「你說的不對,我前些天在蒙城也見過他,他衣著整齊,儀錶出眾,和十年前初見他時並沒什麼兩樣。」

  阮溫玉緊蹙蛾眉道:「不可能吧!常夫人是否認錯了人?」

  藍秀道:「他和外子是生死知交,十年前我也見過他多次,怎會認錯了人。」

  阮溫玉撇了撇櫻唇道:「想不到常夫人還有騙死人不償命的本領,實對你說,常玉嵐就是被紀無情和司馬駿在我手中搶走的,看紀無情當時那蓬首垢面的模樣,即使打扮起來也絕不是什麼一表人才。」

  「阮姑娘可是打不過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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